第六章 劇痛
「啊。」
起初龍脈藤融化的液體，冰冰涼涼的，很是舒坦。但是然後，石天便感覺這液體彷彿變成岩漿，在灼燒身體各處。劇烈的疼痛，讓石天忍不住嘶吼出聲。那全身的肌肉，也在瞬間緊繃起來。
從上方看，現在的石天全身各處的筋脈全部映了出來，而且顏色都為血紅。
「啊，好疼！」石天咬牙怒吼。
豆大的汗水，如同下雨般從石天身上留下。短短數十秒，便將整個石床打濕。
「龍脈藤被稱為頂級天材地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不禁能夠滋潤筋脈，更是能夠強化筋脈，用高溫淬鍊筋脈。你也知道修鍊初期，擁有一副好筋脈的好處吧。等你忍住之後，你會發現你的筋脈變得十分堅韌。以前不敢修鍊的戰技，你也可以嘗試一下。既然你當了我的徒弟，我就不能讓你在起跑線上輸給他們。」
「輸給誰！」石天嘶吼道。巨大的疼痛，讓石天雙拳攥緊重重轟在石床上。
「輸給那些中域老不死的怪胎徒弟們。」
「我石天，從來就沒有輸給任何人。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不就是一點點疼痛嗎，老子還不信能疼死老子。來吧。」
似乎是聽見石天的聲音，那原本炙熱澎湃的藥力，驟然膨脹。將石天的筋脈撐到極限，使得石天全身一陣痙攣。
「誒呦，曹尼瑪。」石天罵道。
「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這藥力應該在疏通你淤堵的筋脈。忍著吧，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些痛，僅僅才是開始。」
疏通筋脈傳來的感覺，如同被開水燙過的皮膚上，行走著無數螞蟻。而且這些螞蟻，還時不時去咬一口。酥癢麻痹感伴隨著讓人瘋狂的針刺感，讓石天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
「你行不行啊，怎麼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風師知道，這個時候就要有人在石天身邊和他說話，讓他集中注意力。不然的話，石天真的能夠活活疼死。
「我行的，我能的。」石天低喃道。
「你要是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那你就別當我徒弟了吧，未來你承受的疼痛還要比這劇烈千倍萬倍。反正你記住，疼痛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還有那些非人的疼痛。」
「比如那通天老祖接受的換骨，還有那擎天老祖曾經受過的碎身。哪一個不是想想就毛骨悚然的疼痛。」
「他們忍受過後呢。」石天指甲狠狠抓向石床。
「通天老祖嘛，他換的是一頭魔獸界至尊的骨骼。換完之後，中域大半魔獸都臣服在他的手下。擎天老祖是將自己全身肌肉化作肉糜，然後灑在由無數滋潤身體的草藥內。最後再倒入龍血。據說從那以後，沒人肉搏贏得了他。」
「似乎聽起來，我這還不算多疼呵呵。啊～」石天怒吼，想要扣入石床的指甲已經全部斷裂，血淋淋的讓人毛骨悚然。
「忍住啊，等到藥力將你全身疏通一遍，疼痛就會少很多。」
「啊！」
一波又一波如同燒紅鋼針扎體的疼痛，讓石天再也忍不住。站起身，雙手抱拳重重砸向石床的一角。在一聲低沉的聲音當中，那堅硬的石床一角竟然爆裂開來。而石天也雙眼一閉，陷入了昏迷。
「竟然力竭了，這小子，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反正藥力已經疏通了他的筋脈，剩餘藥力也會繼續滋潤他的筋脈。這石家應該就在不遠處吧，我去看看。不能對我這徒弟的家族一點也不了解啊。」說著，風師離開了這裡。
走到洞口，風師右臂微動。那洞口便多了一層透明薄如蟬翼的結界。做完這一切，風師右腿跺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向著石家的方向飛去。
石家，藏寶閣。
「什麼，你說潤脈草被石天拿走了？那不是我定的嗎？你們這麼可以給他！」石山吼道。
「石山，注意你的態度。」石雲淡淡道。
「你知不知道，這潤脈草是。」說道一半，石山似乎想到什麼，突然閉口不談。
「若不是看在你兒子身上，今天我就將你大長老之位廢了。滾出去。」石祖怒喝。
被石祖一衝，石山滿肚子的火焰立刻散去。乾笑一聲，石山離開了藏寶閣。
「混蛋，那可是霧昆長老要的東西。要是湊不齊，我們石家都得受到霧昆的怒火。」遠離藏寶閣，石山罵道。語氣中，焦急味道濃郁。
原來，為了將自己的孩子送入霧宗，石山答應了一個長老有些過分的要求。這個要求就是送給霧昆十株草藥。這些草藥當中，就有潤脈草。
現在九株草藥已經全部湊齊，就差這潤脈草了。石山原以為這潤脈草是十拿九穩，可是誰知道在這關鍵時刻，潤脈草竟然被石天拿走了。要是湊不齊十株草藥，霧宗的怒火肯定會撒向石家。
這件事石山肯定是不敢告訴兩個太上長老的，要不然霧宗的怒火沒來，他就得先在兩個太上長老的怒火中顫抖。
「混蛋，混蛋！石天你這個廢物，三年後，有你好受的。」石山罵道。
「去找霧昆長老吧，看看能不能換一株草藥。這現在重新再拿一株潤脈草也是不可能的了。」石山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石家。
天空中，看著離開的石山，風師摸了摸下巴。
「這個應該就是小天嘴裡的大長老的，小天告訴我他一直想要抓住這大長老的把柄，然後直接給他大長老的位置下了。不知道這次這件事情，算不算。霧宗，應該是當年霧龍創立的吧。說起來，也算一個二流勢力了。應該也不是石家能夠得罪的。」
「算了先回去吧，那小傢伙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吧。」說著，風師扭頭離開了這裡。
山洞內。
石天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夢內，他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又回來了。夢內，他看見了自己睥睨天下的風姿。夢內，他看見自己手持黑劍戰的昏天黑地。夢內，石天看見自己死了。死在了黑劍之下。自己的血肉、靈魂全部被黑劍吞噬，一點不剩……
睜開眼，石天張開嘴，彷彿窒息好久般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如此往複幾次后，石天才平靜下來，但是眼神中，卻還透露著一絲驚恐。
「怎麼了，看見鬼了？」風師問道。
「我好像，夢見到了我的未來。」石天猶豫了一下答道。
石天沒有看見，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風師的右手輕輕一抖。
「你也說了，是夢見。做夢而已，不要當真。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夢能嚇到你。」風師笑道。
「這個夢，很真實。夢裡，我去過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裡。夢裡，我看見石家族人都被屠殺了。而且還是大長老他們乾的。夢裡，我看見我和一個黑袍人發生了一場驚天戰鬥。那場戰鬥，我輸了。黑袍人將我的黑劍，插入了我的心臟。然後我死了，最後我就醒了。」
「放心吧，一個夢而已。哦對了，聽你說大長老的事情我才想起來，你的潤脈草是不是從石家拿出來的。」
「對啊，你問這個幹嗎。」
「石山他答應了霧宗，送十株天材地寶給霧宗。那樣，霧宗才肯收他兒子。那十株天材地寶中，就有潤脈草。現在沒了潤脈草，石山很著急啊。」
「你確定？你怎麼知道。」
「你昏迷的時候我去石家逛了一圈。」
「十株天材地寶，他可真捨得。好好利用這件事，說不定某天，這件事就能讓他下位。」
「你沒事的話就去石家帶點吃的過來，接下來的一個月，你不會再見到任何人。」
「好。」說著，石天離開了山洞。
石天離開，風師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眉頭緊皺。
「服用了萬聖果，那麼石天肯定就是這一屆的聖子。既然如此，他這個夢就是真的。難道石天未來，真的會死在別人手中？」
「那也不可能啊，歷代所有聖子，雖然一生坎坷，但是卻沒有一個夭折的。怎麼輪到石天，就死了。」風師不解。
「算了，這是天註定的。要是那是石天的命運，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