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鴻鵠志厚積薄發
耿文發哈哈大笑，對劉旭點了點頭，又扭頭對牛胖子說：「胖子，我聽說你那個機電廠被佳木斯的電機廠看中了？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牛胖子不無得意的謙虛，說：「哪有的事兒，就是幾個好嘴的傢伙胡咧咧，信不得，信不得！」
耿文發笑而不語，看得牛胖子咧嘴直笑，也不多說，兩個狐狸你看我我瞅你的，各懷心思。
劉旭在一旁看著，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這個時候他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旭日五金廠，還關係到大獲全勝這場燒烤節的成敗走向，馬虎不得。
這兩個傢伙都是那種財不露白的主兒，這會兒卯著勁的相應時代潮流，是弄潮兒中的佼佼者。
小縣城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的機會多，可這個時候兩人勝在競爭對手少啊。
接下來一段時間，越來越多的三教九流開始聚集在燒烤攤，各種各樣的話題聽的劉旭新奇不已。
除了一開始的驚艷，劉旭的存在感已經漸漸降了下來，這些泥腿子出身的大老闆們坐不的西餐廳，可是擼串的攤位他們一旦坐下來，肯定是相談盡歡而且酒足飯飽。
劉旭饒是重生回來的，也不得不感慨，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人際關係就是這麼回事，誰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前世這個歲數的劉旭一百個進不了這樣的小圈子，即便是重生回來的劉旭，想要進入他們這個圈子裡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劉旭也不著急，身份地位這種東西，不是自己爭取來的，而是別人捧出來的。
現在耿文發對他愛答不理的，再過兩年，劉旭有信心讓他連仰望都不敢說脖子酸。
幾人談話的內容終於轉到了劉旭這邊，耿文發笑看著劉旭說：「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蠻感興趣的，沒想到劉老闆這麼年輕，不過這件事，魄力有餘，思考不足啊。」
旁邊有人附和，說：「是啊，做贊助大多是為了打名聲，可是劉老闆這贊助實在是把自己套住了，萬一香江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難道劉老闆真打算一直免費？」
「哈哈，這可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真要是來上個一年半載，還不得把旭日五金廠拖垮啊？」
「拖垮也得扛著啊，不然一旦停了，那就不是經濟的問題了，而是信譽的問題，市場經濟講究的是信譽，信譽沒了，還做什麼買賣？」
劉連城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湊過來說：「你們懂什麼，我哥這叫有魄力，不舍孩子，去哪套狼？」
話是這麼說，可誰都看得出來，劉連城心裡也沒譜呢，萬一香江真收不回來，或者推個一年半載的，咋整？
「你哥？」耿文發意外的看了一眼劉旭，眼裡閃過思考的神色。
劉旭笑著對劉連城說：「趕緊去幫勝全吧，你看他忙的腳不沾地的，還有功夫在這閑扯。」
劉連城噯了一聲，縮著脖子屁顛屁顛幫忙去了。
耿文發頗感興趣的問劉旭：「劉老闆和連城兄弟認識？」
劉旭暗笑，點頭說：「我倆同學！」
「哦，怪不得！」耿文發恍然大悟的樣子。
接下來，劉旭雖然沒有明顯感覺到故意冷落，可是幾人談話也總是有意無意避開了他，讓他有些納悶，只有耿文發有意無意的，想和他聊兩句，不過似乎在顧忌什麼。
在一旁聽得久了，劉旭明白過來，最根本的原因還在耿文發身上。
耿文發的身份在這裡算得上是最高的了，畢竟有錢事業又大，坐在這個位置上，不說針對劉旭故意做出看不起他的態度，最起碼得表現出那種架子和地位來，不然被人覺得拉低了身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明白歸明白，這種被人當凳子一樣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劉旭剛想借故離開，就聽到旁邊不少人傳來一陣陣驚呼。
劉旭這桌也抬頭看去，看清楚來人之後，耿文發等人頓時擠出了滿臉笑容，急忙站起身來向來人走去。
來人一共有五個，為首兩人劉旭認識，正是縣公安局局長郭敬業和工商局局長劉國忠。
大頭都等來了，耿文發幾人沒理由不第一時間迎上去，劉旭沒有動，一是沒必要和耿文發幾人一起，二是郭敬業幾人已經看到了劉旭，正往這邊走來。
和郭敬業兩人遙遙打招呼之後，劉旭看到了轉過頭來，一臉震驚錯愕的耿文發幾人，心裡忽然一陣神清氣爽，真的，很爽！
……
……
同一時間，年年有餘燒烤攤老闆王余年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整個雄鞍縣城都知道大獲全勝燒烤攤的促銷口號了，連街邊的小孩子都編成了歌謠開始瘋跑著唱，王余年當然也知道了。
王余年不但知道了，這大半天的時間，他已經不知道罵了多少句娘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跟風？也來個香江不回歸，他就不收費？
先不說現在跟風，把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優勢全都讓給了劉勝全，就是厚著臉皮跟風了，也只是平白少掙錢，作用卻起不到。
年年有餘為什麼要請歌舞，還不是為了要做牢人們的第一印象和先入為主的思想。
誰知道劉旭這混小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簡直就是漂亮的翻身仗啊，越來越多的人跑去那邊湊熱鬧，身為隔壁老王的王余年就他媽覺得自己有點尷尬了。
旁邊烤肉的大師傅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好好的營生，馬上就要開業了，竟然冒出這麼一個程咬金。
剛聽說大獲全勝促銷口號的時候，大師傅著實是嚇了一大跳，尼瑪還有人敢這麼干，你怎麼不去死啊。
這簡直就是明擺著和年年有餘過不去，王余年的臉色，大師傅都看在眼裡呢。
不過這也能理解，因為兩個燒烤攤本來就是本位競爭，這麼近，能相安無事才怪了。
可是能理解歸能理解，要看燒烤攤就要黃了，大師傅心裡的著急程度一點都不比王余年低，他在燒烤攤還有份子呢，黃了哪成？
想到這裡，大師傅乾脆咬著牙對王余年說：「王老闆，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得想想辦法。」
王余年一瞪眼，說：「我他媽不知道這樣不行？你行你上啊，有什麼主意趕緊想想。」
大師傅一縮脖子，訥訥中帶著點歇斯底里，說：「要不，咱們僱人去鬧事？」
「怎麼鬧事？」王余年眉頭一挑。
「就……就去吃飯，吃半截說肉不幹凈，肚子疼……」大師傅覺得自己快編不下去了。
王余年卻是一拍大腿，說：「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