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時日不多
一襲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蝴蝶。」
聞聲,女子臉色冷峻:「毒素兒,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自尋死路!」
「當然,所以不是來找你了嗎!」毒素兒笑道。
「蝴蝶,最近過的怎麼樣?」
「別叫我蝴蝶!」被叫的蝴蝶,狠狠說道。
「怎麼?難不成,你改了名字?」
「你……」蝴蝶氣結,從懷裡拿出一把飛刀,轉而朝她揮去:「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毒素兒緩緩閉上眼睛,只覺得耳旁一陣風飛過,幾縷髮絲悠悠落地。睜開雙眼,不禁輕笑一聲:「這武藝怎麼仍不見長,看來師父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整日偷懶啊!」
「別提什麼師父,你不配做我師父!」
「呵呵,那就快點變強大吧,我可一直在等著你來取我的性命。」
「哼!殺了你,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毒素兒見她依舊改不掉這嘴硬的毛病,不禁輕笑道:「那麼,來吧。」
「好!既然你一心尋死,我自然不會手軟!今天,就讓我為哥哥報仇!」
哥哥……
想到風逆染,毒素兒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見狀,蝴蝶輕搖飛刀,開口說道:「看來,你依舊沒有走出這情關啊!」
「情關……呵,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我讓你一隻手,來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蝴蝶一臉兇狠,揮手飛刀飛快向毒素兒飛去,只可惜被她靈敏躲過。
「蝴蝶,你還差得遠。」
「你……別太得意!」說著,又是一個飛刀。只不過,仍被毒素兒輕易躲過。
「不行不行!」
「你!看刀!」
「還是不行。」
「看刀看刀!!!」
「差得遠。」
「你……」蝴蝶氣的收起飛鏢,雙手緊握成拳:「我不比飛刀了!」
「哦?既然你選擇赤手空拳,那……」毒素兒乾脆將兩隻手都背在身後,隨即開口:「來吧。」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
「如果我輸了,這條命現在就給你,如何?」
蝴蝶思考了半響,重重地點了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當然!我毒素兒的為人,你再清楚不過。」
「好!看拳!」
說著,揮去拳頭便沖向她。
毒素兒微微一笑,輕鬆躲過,一個側踢,踢在她的翹起的臀部。
只聽蝴蝶『哎呦』一聲,捂著臀部死死地盯著她:「你往哪踢啊!」蝴蝶深知,毒素兒根本沒使出全力,否則她豈會完好無損地站著?
「同時女流,無論踢哪裡,有何不可?」毒素兒反而像是一個無賴,語氣中充滿了調戲。
「你……毒素兒,你是無賴啊你!」
「你知,這才是真正的我啊。」
即便在外人看來,她喜怒無常,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止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更飽含善心。她用來控制的人,都是一些貪官和財主,以及有各派心機叵測之人。而籌來的錢財,則全部發給了那些難民。所以,江湖人憎恨她,而貧窮的難民則敬奉她。
「切,誰要管你。」
隨即轉身走進一家看似不大,裡面卻蘊含玄機的店鋪。而毒素兒看了一眼寵兒,示意它在門外等候,便跟著走進去。
裡面的裝飾十分詭異,黑色的窗紗幾乎將房內遮掩的沒有一絲光亮。而高掛於頭頂的鹿頭,更讓人心生恐懼。一桌兩椅,便是房內所有傢具。
在她對面坐下,把玩桌上的銅錢,問道:「最近生意如何?」
「托你的福,還餓不死!」說著一把從她手裡奪過銅錢,緊接著開口說道:「怎麼,要不要來一卦?」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信這些。」
「信不信隨你。」蝴蝶白了她一眼,收起銅錢。她真搞不懂毒素兒,從她學習占卜以來,多次要求為她占卜,都被拒絕了。
「我來,是把這個交給你。」
只見毒素兒從懷裡拿出一個玉佩,雙手交給她。
「這是哥哥的……」
毒素兒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做個念想?」
「我……」毒素兒輕笑,眼神變得有些縹緲:「我已經不需要了。」
「喔~原來是移情別戀了啊。」蝴蝶隨即諷刺道:「也對,你自然不再需要我哥的東西!」
「蝴蝶!」毒素兒面色冷峻,直勾勾的盯著她:「你不能侮辱我對你哥的感情!」
「哼!」蝴蝶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毒素兒輕嘆一聲,露出一抹苦笑,緩緩開口:「我……怕已經時日不多,所以才會將染的隨身信物交給你。」
聞言,蝴蝶猛地回過頭,瞳孔放大:「時日不多?為什麼?」察覺自己太過緊張她,頓時冷笑一聲,嘴硬道:「我是想說,是誰竟敢搶在我蝴蝶的前面要你的命!」
看的出來蝴蝶是在擔心她,毒素兒嘴角地笑意更濃:「你放心,沒人會搶在你前面要了我的命。」
「那你出言何意?」
毒素兒笑而不語,轉移話題:「你為何不去毒谷?」
「你少轉移話題!」蝴蝶拍案起身,用氣勢壓迫她:「老實交代,我蝴蝶都還沒要了你的命,你怎麼就時日不多了!」
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毒素兒微微一笑,緩緩拉起左手的衣袖。只見一道紫黑色的紋路,透過血脈朝著手臂上方蔓延……
「這是怎麼回事?!」蝴蝶自知,毒素兒心裡比誰都清楚!
「這條紋路將會沿著我的血脈,直達心臟。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將會再次和你哥重逢。所以,我自然不再需要他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