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作孽2
「安安,保重,按編排程序我們得退場了。」陸曉曉話里全是擔心。
「我柴安安真是人才!想想這場策劃的價值,算成功吧?不是說出天價的嗎?這人叫郝什麼零呢?多少個零都沒來得及數嗎。就叫『好多零』吧。哈哈哈……」柴安安在心裡的笑啞然而止,因為「好多零」上台來了;一步一步地越來越近了……
張了張嘴,柴安安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曉曉我後悔了,曉曉,竟然不理我就走了。哦,原來我什麼聲音都沒發出,我不會緊張到失語吧?柴安安,別緊張,再說也沒什麼好緊張的。」
柴安安心裡在冒粗話了。沒辦法,她一緊張腦子就自動冒粗話:「媽的,看不清對方的穿著,就看見那張冷臉上濃眉鳳眼、高挺的鼻下緊閉的薄唇透著討人煩的傲氣。就跟欠他三百倆銀子似的。喲!好像是有點欠,剛給的,欠好多零!不願意花這麼多錢,你拿回去好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很民主的,可不會強人所難。」
柴安安希望「好多零」後悔地轉身離去,可沒如願。
「好多零」在離柴安安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柴安安是吧?按著賣吻的規定,我付了錢,你應該主動吻我。」
見柴安安不動,真跟玉雕似的杵在那,「好多零」依然面無表情地說:「後悔了?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
「媽的,誰玩不起,后媽養的才玩不起!我只是單腿站久了,腿在抽筋而已。」柴安安說著粗話,法律又沒規定城花就不許講粗話。
見磨蹭也躲不過去了,柴安安帶著英勇就義式的心情上前對著「好多零」的臉撅起了小唇,心道:「只要碰著你的唇就算完事。可惡,竟然長得很高,不但是高,而且不底頭、不配合。」
不配合是吧?有難得到柴安安的事嗎?
柴安安幹了一件換取台下一遍「噓——」聲的事。
她靠的更近,伸出雙手抓住「好多零」雙耳,纖巧的雙腳就近踩上了相對平台來說稍高的地方。
明媚的大眼裡閃過一絲得意,柴安安不懷好意的在心裡理直氣壯地告罪:「你種什麼因我就送什麼果!不是我柴安安有意要借你耳朵,只怪你自己不底頭。踩上你的腳背,那也只能怪這舞台太平,我就近能借的只有你腳背。雖然腳背不夠高,我也就委屈著將就了。」
只是,「好多零」好像站得更直,鐵柱一樣,就算柴安安如此動作他的頭依然沒底下。
柴安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心裡直罵:「有這樣的男人嗎?是石頭做的嗎?讓我輕鬆地貼一下唇,你會死呀?」
耳朵拽上了還能硬挺著頭,估計用品個「好多零」的脖子有問題。柴安安心裡再怎麼拿話解恨,「好多零」就是不動。
台下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明明是滿座。難得這群看熱鬧的人還這麼有耐心、這麼有涵養、這麼沉得住氣。
一直這麼攀附地僵在「好多零」身上,加上柴安安身上衣服太節約面料,這時的她就像一個被拔光毛的馬猴吊在某棵歪脖樹上。
牙在癢、心在恨,狠狠地盯著「好多零」,柴安安終於出聲威脅道:「我沒上前來時,你不想吻是可以退錢的。現在你不吻,我是一分錢也不退的;因為你是無聊了上來找抽的。」
她正要退去,被「好多零」一把按住:「誰說不想吻?我只是在研證你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初吻。貨如不真我不會要!現在看你這蠢笨的動作,我就認了吧。」
「你——」
想開罵的柴安安還沒罵出來,她的唇就被襲擊了、蹂躪了……
「你這個王八蛋,想耍猴呀?」可惜,柴安安只「你——」出了一個字。
下一刻,柴安安感覺到了唇被咬住:「不是說吻嗎?誰讓你咬的?」
話是說不出口了,柴安安想推,雙手立馬被反在了身後。
真正被陌生男人當眾吻的七暈八素都分不清的柴安安,多少還是有些後悔實施這個「賣吻計劃」的。
就算有心悔改,現在也於事無補了。不像小時候寫作業,寫錯了被『后媽』胖揍一頓再重寫就完事了。
柴安安的一切反抗都被「好多零」刻意悶了回去。
她只能在內心沮喪不休:「吻,原來就是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是比誰的氣長!呀——喘不過氣來了。我沒煉過氣功,快放開,放開。吻就吻,別堵我的嗓子眼!彆強迫我吃你的味道,很濃的葡萄酒的味道,我不喜歡。要憋死我嗎?真的很難受……我是賣吻,不是賣命!天呀,誰來救救我?」
沒有人來救柴安安,估計台下的人都會對台上的人羨慕的要死。城花嗎,就此一個,可是出此天價買一吻的冤大頭也就此一人。現在,冤大頭只是想把那天價吻掘取的夠本一點。誰還好意思有異議呢?
看——城花多享受,十指緊緊地抓住了那個冤大頭的衣服;身子緊緊地貼著冤大頭的身體。
只是,這個吻也太激烈、太長了!台下的人都憋不住,換了好幾口氣了。台上的兩個人竟然還沒有分開。
看熱鬧的人都是這麼耐心的?人之本性呀!
柴安安其實從小也在學拳腳功夫,師父都換過一打。
可就是在這個陌生男人的懷裡一招也沒施展了,殘留的是柴安安腦子裡模糊地懺悔:「師父們,我柴安安以後再也不偷懶了,一定好好練習……」
滿腹的控訴,喊了那麼久,柴安安一個字都沒有機會吐出來。
喊到最後,柴安安就把自己喊的沒有知覺了……
哎——世事就是這樣,局外人永遠不能體會當局者的無奈。
叫天天不應的柴安安慢慢地軟在了冤大頭的懷裡,胡亂抓住這個冤大頭衣服的纖指無力地鬆開……
冤大頭好像感覺到柴安安的異樣,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緩緩地停止唇間不舍,他很自然地抱起懷裡軟暈過去的柴安安走向後台——只在他不經意間,眼底一線黑。
人去台空,音樂停了。
台下好像沒有人一樣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