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冤鬼
「50張碟,80塊錢得了」,我嬉皮笑臉的對著影X碟店老闆討價還價。
「小夥子,我這是小本買賣,2塊錢一張你也好意思講價。」
「你看我總來,每次都租這麼多,你怎麼的也得給我個友情價吧」,我繼續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和碟屋老闆周旋。最後結果呢,是老闆說要不你去別人家租吧……方圓十里地就你這麼一個碟屋,你讓我上哪租去。所以我也只能罵罵咧咧的拿著50張光X盤,喝著百事可樂走在回家的路上。
話說雨哥生平有三大愛好,玩遊戲,睡覺,看碟。遊戲是魔獸爭霸,碟嘛,當然了,看的肯定是正經的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日本的,歐美的,國產的,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動物……那個…這些是什麼雨哥全都不知道,我喜歡看的是林正英的殭屍片,香X港的喜劇片什麼的。
拿了一兜子碟到家的我,正興緻勃勃的準備進行偉大的影評工作,突然間我就猛地打哈欠流眼淚……我去,啥情況,我也沒呼喚老師上來啊,這時候耳邊響起了老師那富有雌性的聲音。
「問你個事,都說你們用的這個電X話,聯X系什麼事特別的快,真有那麼快么?」老師突然提了這麼一個問題,我是也沒多想。
「對,特別方便,特別快。」
老師說:「我們仙家辦事,比你們打電X話快,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什麼本事能那麼快呀」,我恭敬中略帶著一點不屑的問到。老師倒是沒反駁我什麼,不過對我說了一大堆,都是些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些家長里短的事,這段話聽的我莫名其妙,這和當前我們討論的問題,根本毫無關聯性啊。老師說完這段話以後不等我問他是什麼意思,就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正在這苦思冥想,琢磨老師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電X話響了,我一看號碼是爸。
我接起來以後,我爸在電話里對我說起了七大姑八大姨家長里短……,總之說了很多話,聽的雨哥我是目瞪口呆,因為這和剛才老師跟我說的話是一毛一樣,半分不差…..好吧老師你贏了,你比電話快。我正在這無奈的苦笑原來我們家老龍還是一個愛較真的神仙,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我一看電話號碼,是我多年沒聯繫的一個同學-——田大偉,這哥們上學的時候外號大尾巴,總是屁顛屁顛跟老師後面當狗腿子,肥胖的身X體看上去就像是老師的一條大尾巴不對,大爺的該不會是要結婚了通知我隨份子錢吧……哎,神通廣大的老師剛才怎麼不把我同學要和我說的事要告訴我一遍,如果是要結婚隨份子的事,我就可以不接電話……
「戴雨,今天有時間么,來我家一趟,我媽好像是讓什麼東西給魘著了。」同學的聲音里透出了滿滿的焦急,可見事態應該是十分嚴重。
「大尾巴啊,有什麼事慢慢說,急什麼,淡定」,我氣定神閑的安撫著大尾巴的情緒。
「我媽前天晚上出去打麻將,回來整個人就不正常了,嘴裡總流哈喇子,說是哈喇子還不完全是,就是白色的粘糊糊的沫子」。
「行你等著吧,我現在就過去」。掛了電話我精神也開始緊繃,穿上衣服就出門了,冥冥中我覺得此時肯定不是小事。大尾巴家位於小城市鬧X事區,由於商販太多,沒地方停車,只能把車聽到比較遠的停車場,剩下的距離步行。去他家要路過一個天橋,當我從天橋下來的時候,突然有個很神秘的人截住了我的去路,我打眼仔細觀察此人,穿著一身深色系的衣服,呆著一個偏光太陽鏡,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你誰啊,有事么」我鼓X起底氣大聲問到,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樣的遭遇。
「哥們,要碟么?」
「……碟?什麼碟?」。
「好碟!日本的,歐美的,香X港的,SΜ,人與…」,神秘人滿臉訕笑的對我一一介紹。
「好?我去你X的,好你大X爺」,不等他說完我一個大飛腳對著他就蹬了過去,嚇死寶寶了,凈耽誤寶寶正事,還以為遇見什麼東西了呢,老X子是積極向上的五好青年,怎麼他X會看你這種三俗的東西,我剛想過去接著踹他,他反映倒是挺快,爬起來就跑了,要事在身的雨哥自然沒那閑工夫去追。
不一會我就走到了大尾巴家,進屋就看見大偉母親在穿上躺著,嘴角流著一些沒有擦乾淨的白沫,我也來不及和大偉家人打招呼,直接走過去抓起大偉母親的手開始號脈,我先查看了一下大偉家裡的冤親債主和保家仙,家裡的冤親債主和保家仙隨即上了大偉母親的身,老人家瞬間臉上彷彿有了精氣神。
「哪位仙家來了」我問道。
「本仙黃家黃天策」,大偉母親回答道。
「黃老仙,我這同學的母親因何事口吐白沫卧床不起」,我畢恭畢敬的進行了盤X問。
「因該女弟子好賭成性,賭錢敗運,常走夜路,以至身上陰氣過盛,身X體虛弱,又逢不得投胎的紅衣吊死女鬼出來抓替身,隨即被上了身」
「作為保家仙為何不保弟子平安」,我的語氣逐漸變的嚴肅。
「這不是給你找來了么?」這黃仙一臉不屑的懟了我一句,大爺的,我心理瞬間一萬頭小動物奔騰而過,果真又應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們雨哥就是一匹漂亮的駿馬,太他X的善良了,誰逮誰欺負。
「行了沒您什麼事,您可以退下了」,我黑著臉對著大偉的母親說,隨機大偉的母親又回X復了之前的口吐白沫的狀態。
事情了解了個大概,接著我點燃一支煙,猛抽X了三口,嗆得我直流眼淚,當我抽到第四口的時候,開始打哈欠流眼淚,但是我發現上來的並不是老師,是蟒家的蟒天龍…,蟒天龍是一條大蟒蛇,原本是我奶奶家傳下來的仙家,現在傳到了我這個堂口,在地馬仙中算是一個堂主,每年的七八月份都會化成原型出來曬太陽,喜好吃雞蛋,好酒,因此家裡每年七八月都會準備煙,酒,雞蛋,燒雞等供品放在牆角。
「你怎麼來了,蟒天龍,敖擎老師呢?」我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他讓我來的,具體原因你親自去問吧」,蟒天龍慢悠悠的說道,接下來就擺出了一副一無所知的神態。我只好把剛才黃天策告訴我的信息給蟒天龍重複了一遍。
「這個事你看該怎麼辦呢?」我搓X著雙手問蟒天龍。
「既是鬼上身,就把冤鬼招出來,喝酒」
「我沒聽錯吧,蟒天龍,你讓我跟那個吊死鬼喝酒?」
「不是你喝,是我喝」,我彷彿聽見了蟒天龍心裡的竊笑,這不就是借看事之原由,公飽私X囊么,這不他X的就是傳說中的公X款吃喝么……
話雖這麼說,我還是按照蟒天龍的指示,準備了一個香爐,點了九支香,兩個酒盅,一瓶酒,點了三支煙也插在香爐碗里,這些都準備好以後,蟒天龍借著我的嘴開始說仙家話上方語,反正他說的我是聽不太懂,不過大概我知道這是蟒天龍在叫這個鬼上大偉母親的身,過了一會大偉母親的神態果然又有了明顯的變化。
冤鬼上了大偉母親身之後,蟒天龍和冤鬼一邊喝酒,一邊就用仙家話聊了起來,溝通了一陣子以後,我從蟒天龍口X中得知,這個冤鬼在30多年X前,在山腳的一座新建的平房裡上吊自絕的,由於自絕的屈死鬼是需要找到一個替身後才可以投胎的,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就在人間遊盪著,正巧看到大偉母親一個人走夜路,身體虛弱,陰氣又盛,這是再適合不過的替身人選,就上了她的身。
知道了具體情況就好辦多了,我允諾這個吊死鬼,在送走它以後,會給它燒一個替身,附帶著我也會燒足夠它路上用的金銀紙錢什麼的,在一番勸說之後它終於被說動,答應了我的要求。
蟒天龍走了之後,我按照老師曾經教我的方法,讓他們家準備了』黃紙三兩三,香九支,黃紙包在香外頭,再讓大尾雙手持住,呈禮拜狀,繞著他母親,從頭到腳順時針轉九圈,每一圈口中都念口訣。
「散仙散道皆跟香火走,孤魂野鬼皆跟紙錢走」
最後讓大尾巴拿著這些東西,出門向西邊走,別回頭,走到十字路口把香和紙錢都燒掉,然後一直別回頭,繞路從另一個方向回家。之後大尾巴拿著一小疊錢硬往我手裡塞,我拒絕了,因為在大尾巴出去燒香紙的時候我和大尾巴的弟X弟-——二偉聊天得知,他們近些年做生意不順利,賠了個底兒掉,現在靠哥倆打工勉強維持著這個家,如果我收了這個錢,第一是不念同窗情,第二老師知道了也會怪罪於我,於是我婉拒酬謝之後就打道回府了。
辦完了事情,心情個格外的輕鬆,慢慢的順著原路往回走,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著今天老師究竟幹嘛去了,為什麼把蟒天龍派來了,正在心裡琢磨著,沒想到又走到了那座天橋,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又讓撞見了來的時候攔我路的那個賣黃碟的。
可能是太陽快下山了天色比較暗,這老小子沒認出我來他他大X爺的依舊是那副死德性,跟他X未來戰士是的,戴著墨鏡穿一身黑,瞬間橫到我前頭擋住我的去路。
「要碟不,日本歐美國產S…」
「我要你大X爺」,不等他說完,我一個大飛腳沖著他就飛踹過去,他被我踹的坐在了地上,扯著脖子喊:「不要就他X不要,你幹啥打人,你知道我混哪片得不」。
不等他說完,我又撲了過去準備來第二飛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仁不讓之勢躥起來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罵罵咧咧。
「開什麼國際玩笑,雨哥我是看那種低俗電影的人么」,我自言自語道,猛然間發現樓梯腳有一個小包,是那個賣黃碟的人被我踹跑時落下的。我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我,我慢慢的走道碟包邊上,眼睛看著遠方,嘴裡哼哼著「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是該勇敢留下來……」右手默默的將碟包拎了起來。不要誤會,哥不是低俗的人,哥只是想研究一下這些影片是如何殘X害祖國少年的心靈的,這一刻我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男人的社會責任感。那一日,無數人看到了一個經典的畫面,一個拎著碟包的男人慢慢行走在夕陽下,他的肩上扛著的不是別東西,而是祖國青少年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