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又見炙灼
第一九四章
糜詩聽方艾如此說,心中一驚一喜,喜得是這張楚果然有孿生兄弟,驚得是那另一個時空世界的事情,果然是存在的,她突然一瞬間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猶豫……
可隨即便想通了,無論如何,既然她活在這個時空里,她就是她,根本無需管其它的。
方艾查到的線索,或許是破案的關鍵。
「可有查到此人的下落?」
方艾點頭,「也是運氣好,此人被收養的人家也是京都人士,現在的名字叫黃琦……」
「或許這黃琦是張楚假冒的身份,不然同在京都城裡,這麼多年總能遇上吧……」一旁的楚渭崖說到這裡,自己也覺得說出來的推論站不住腳。
糜詩看他笑了笑,「那這張楚還真有本事,能在魂司勢力最大的京都里捏造身份,而且一瞞就瞞了二十幾年。」
「這黃琦住在何處?」糜詩轉頭又問方艾。
「城北觀塘街永安巷。」方艾迅速地說出了一個地方。
而就在此時此刻,觀塘街永安巷的一間民宅的門被敲響。
「來了!」一個三十不到的男子應門到,若是張楚的熟人見到之人肯定都會萬分吃驚,張楚明明已死怎麼又活過來了?
他一邊開門一邊問:「有什麼事?」
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體面而得體,長相也十分斯文,很溫和的樣子,「黃琦是嗎?在下徐繪言,此番冒昧登門求見,是因為關於閣下身世的事情。」
黃琦聽了有些奇怪,但對方既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想必不是騙人,便將此人讓進了家中……
糜詩和歐陽景趕到觀塘街永安巷黃琦家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門沒鎖。
「門沒鎖。」糜詩輕聲和歐陽景說,多年的辦案經驗讓糜詩養成了十分敏銳的直覺,應該是有問題。
她沖著歐陽景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互為照看地推門而入。
這屋內擺設很簡單,房間也不多。
但走了沒幾步,兩人就發現了異樣,有輕微的打鬥過的痕迹。
雖然被人刻意隱藏了起來,但是糜詩和歐陽景都是觀察細緻入微之人,這些許的偽裝根本無法逃過他倆的眼睛。
每個屋子都檢查了一遍,沒有人。
歐陽景試了試桌上茶水的溫度:「這茶還是熱的,人應該走了沒多久。」
糜詩和歐陽景屋子又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沒有什麼發現,但糜詩卻感嘆:「這孿生兄弟即便分開了,生活習慣卻如此相似,想那張楚孤身一人,生活簡單,而黃琦亦是如此,兄弟兩人都未成家,這算不算是心靈相通。」
歐陽景好像沒聽見她的話,駐足抬頭看著屋頂上的一扇小小的天窗上。
糜詩也抬頭看過去,看了幾眼反應過來,喊道:「喲,這黃琦在生活上看著倒是拮据,可這天窗倒是花了大血本的,竟然裝的是玻璃。」
雖然只是很小一扇窗戶,對黃琦這樣的平民百姓來說還是非常大的一筆開銷。
糜詩不由得胡思亂想,這黃琦大概很喜歡看天空,所以特意撞了扇玻璃窗,令他時刻抬頭就能看見頭頂上的天空吧,還真有點生活情調……
糜詩正在這裡胡思亂想,歐陽景卻般來了一張桌子,他一抬腿就站到了桌子上,盯著那扇玻璃窗看,「糜詩,你也來看看這窗戶。」
糜詩奇怪,難道這窗戶上還有古怪不成?
她利索地也站在桌上,這桌子有點小,兩個人站在上面有些擠,歐陽景伸手摟住她的腰,糜詩整個人就幾乎貼在了歐陽景的身上。
她頓時感覺到臉熱辣辣的,他的呼吸輕柔地拂過她額頭細碎的新發,痒痒的,心也變得有些痒痒的。
「可看出什麼來了?」歐陽景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糜詩這才拉回了心猿意馬的心神,暗暗罵自己花痴,定了定心神抬眼瞧過去,然後她發現了窗戶的異樣。
「這玻璃被融化了!」
這玻璃不像一般的平整,一眼看過去不像是玻璃窗,倒像是融化后又再一次結起來的冰塊,上面有著起伏不平的波紋。
「難道這黃琦和張楚一樣也會放火嗎?」糜詩十分驚詫,孿生兄弟若兩個人都身負異能……
「我想到一個主意。」歐陽景突然眼睛一亮,他急匆匆出門,臨走的時候好像是說拿什麼東西去了。
糜詩就在黃琦的家中等著。
既是等魂司來人協助搜查,也是等歐陽景。
很快兩撥人一前一後的來了。
魂司的師兄弟們手腳利索,糜詩只簡單吩咐了幾句,大家就各司其職地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記錄的記錄,搜查的搜查,取證的取證。
取證的一個司魂使走進內屋,發現有個人站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正要對屋頂的天窗做些什麼。
大聲呵斥道:「別碰那窗戶,所有的東西在取證前都不能擅動。」
歐陽景微微一笑,很有禮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想這裡就不必麻煩你了。」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溫和,但說的話卻有種命令的口吻。
那年輕人聲色厲茬地道:「你是何人!魂司在此辦案,哪容得你一閑雜人等指手畫腳。」
歐陽景聽他如此說,終於轉過頭,從高往下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我看看,小兄弟你一定是新來的吧。」
這年輕人聽他這分明是有些看不起自己新人的身份,剛想伸手去抓他,卻聽身後有人道:「這裡怎麼了?沒事吧。」
年輕人轉身看去,連忙行禮:「糜詩師姐,此人……」
糜詩看了看他指的人,「哦,沒事,此人是隨我一起來的。」
歐陽景沖她挑了挑眉,「麻煩你讓那位小兄弟歇一歇,我只想在這裡安靜地幹活。」
糜詩瞪了他一眼,好言安慰了那年輕人,帶他出了屋子。
只一會兒功夫,糜詩一個人又重新回來,抬頭問道:「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那你也上來!上來我就告訴你。」歐陽景朝她招了招手,樣子有些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