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撲朔迷離
《天心宗》這本書,糜詩拿到手后,抽空就一直在看。
這本手抄本字數不多,裡面也沒有實質性提到什麼,有些話更是玄之又玄。
但是有一點說的非常清楚,而且在書中反覆提及的便是將來會有一場世界大戰。
書中提及到的世界大戰並不是我們眾所知周的那世界大戰,而是不同空間的世界之間的互相戰鬥。
參與這戰鬥的戰士,有個特殊的稱呼,那便是先聖。
因為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先聖的,而是需要通過考驗。
就好像林延卿給糜詩的考驗那般。
糜詩的記憶一向很好,《天心宗》她有反覆看過好幾遍,清楚的記得在開篇的引言中,有一段話是如此說的。
「一場戰爭即將到來,這場戰爭不是仇恨之戰,亦非權力慾望之戰,而是生存之戰。這場戰爭是無可避免的,將來在這場戰爭中的先聖是帶領我們勝利的關鍵,而這些先聖如今就在我們的身邊,但在他們成為先聖之前,他們會並視為初兵者。」
糜詩看著歐陽景,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或許任瓊小時候只是看過這天心宗的書,將這段話記下來了而已。」
「但是那時候任瓊只有七歲,而天心宗在他出生前已經被朝廷取締,他又是從何看的書?」
糜詩心中突然想到一個人,但是她看了看歐陽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歐陽景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她不是。我之前就有和你說過,當年天心宗的確想讓俞先生也加入,但是她從未同意過。」
「任瓊會不會是天心宗的人?」糜詩提出一個懷疑。
「這一切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來好好解釋一番。」歐陽景沉聲道。
「誰?難道你知道些什麼?」歐陽景的話中顯然昭示出他知道了些什麼,糜詩很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那麼多事情,很顯然歐陽景和自己一樣,都是迷霧重重,怎麼突然間他就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呢……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歐陽景話音剛落,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面前就出現一個黑衣人,因為隱在黑暗裡,看不清樣貌。
糜詩有些驚訝,這難道就是暗衛?
可這人到底是藏在哪裡呢?歐陽景也沒做什麼他怎麼就知道該出現?
至於歐陽景有暗衛這事,糜詩也是在西洲的時候得知的。
那時候她被林延卿抓去,後來逃出來之後,就覺得歐陽景有了點變化。
一開始自己哪怕在客棧里不出去,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就神經兮兮地到處找人,可後來慢慢地就有些無視了,哪怕她走了大半個白天,歐陽景也沒什麼動靜。
糜詩原本還以為是歐陽景終於正常,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撞見,現在想來應該也是歐陽景故意讓她看見的,她才知道原來身邊多了暗衛。
這些人對歐陽景的態度非常恭敬,甚至從未直視過他。
糜詩暗暗忖度,歐陽景在歐氏家族的地位或許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無足輕重。
她也迂迴地問過幾次,碰過好多次軟釘子,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景心情好,糜詩再問他的時候,歐陽景淡淡地回答她:「我手下的人。」
「殺手也有屬下?不都是單幹的嗎?」糜詩覺得真的漲知識了。
「……該說你為人單純呢,還是說你很笨呢?」歐陽景嘆氣了。
所以這會兒突然見到黑衣人,糜詩並沒有特別吃驚,只是心中嘀咕,歐陽景要帶她見的人總不會是暗衛吧……
只聽歐陽景和那黑衣人說著話,可糜詩一句也沒聽懂,他們之間說的是暗語。
不過幾句后,黑衣人就突然又消失在了糜詩的眼前。
對這樣來去無影的人,糜詩已經見怪不怪了。
歐陽景帶著糜詩在京都街上走著。
從飯館出來後天色已經黑了,這會兒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上星星閃爍。
到底是京都,街上行人還依舊很多,臨街的店面都點起了燈,與白日里相比又是另一番樣貌。
糜詩走在歐陽景邊上,心裡有好些話想問,可又無從問起。
歐陽景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鎮定的樣子,可糜詩發現從先前起,他好像就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糜詩心中有些不安,能讓歐陽景亂了方寸的事情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又走過了幾條大街,糜詩都有些走不動了,剛想開口,卻聽歐陽景說了聲:「到了。」
糜詩抬眼看去,歐陽景帶著自己來到了一家叫白鶴居的飯館。
「我不餓,這才剛吃完沒多久。」糜詩有些奇怪。
歐陽景聽到這句話,終於露出了笑臉,「不是帶你來吃東西的。」
糜詩聽了這話有些尷尬,「誰讓你不早說嘛,我又不知道,還以為你餓了呢。」
店裡的小二此刻已經迎了上來:「客官,就二位嗎?」
歐陽景淡淡地道:「已經有人在雅間了。」
小二立刻帶笑道:「哦哦,小的明白,先前那位客官已經給小的打過招呼了,二位請隨小的來。」
他說著轉身半躬身朝里讓著。
糜詩心中奇怪,歐陽景帶自己來見的什麼人?是不是和先前暗衛出現有關?
她心中琢磨不已,一邊跟著小二,一邊穿過大堂,往後頭走。
原來這白鶴居後頭還有花園,小二拎著燈籠在前頭領路。
糜詩暗想著這裡的雅間倒是與眾不同,不像別家只是用門板或者屏風隔開來的,還另外有院子。
正想著,小二在一個圓形拱門前停住,「二位客官到了,請進吧。」
糜詩抬眼看去,只見拱門右側掛著一塊黑色的木牌,上面寫著桃紅翠柳,估計是雅間的名字,這裡看著倒是氣派,不像是飯館,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宅子。
歐陽景卻是伸手推開了門,直接就走了進去,糜詩也沒再多想跟著他一同走進去。
裡面桌椅,漆得烏黑晶亮,牆上掛著好些畫,畫得都是梅蘭竹菊,顯得十分雅緻。
正中八仙桌上,此刻坐著一個人,低著頭看不清長相,只是這通身的氣派絕非一般常人。
糜詩不禁想,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