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兵分兩路
原來鐵門終於被打開,徐東一馬當先地衝進來,惡狠狠地呵斥道:「夠了,糜詩你馬上給我出去!」
糜詩見徐東進來,知道也不可能再繼續,也不爭辯,站起來就往外走。
林延卿突然開口叫住她:「不要擔心,如果我有心要害你的話,早就有很多次機會可以下手。」
糜詩盯著他,目光如炬,顯示出她的無畏與決心。
「還愣著幹嘛,走啊。」徐東在一旁催促道。
糜詩不再說什麼出了屋子。
徐東兇狠地看了眼林延卿,正要關門走人,卻不想身後林延卿卻突然叫住他,「徐大人。」
徐東心中一喜,以為林延卿想通了有什麼話要和他說,於是轉過身,挺了挺胸,面對林延卿,等著對方開口。
「徐大人,對於那個白玉扳指我很抱歉,不過真的挺好用的。」林延卿笑著說到,話里調侃的意思任誰都聽得出來。
徐東臉色一僵,憤憤然甩門走了。
糜詩走出屋子,見司主竟然也在外面,她簡單明了地將林延卿的打算說了一遍。
「林延卿接下去還有計劃,用鎮西王府和春來茶館同樣的辦法殺死更多的人。但是他沒有說什麼時候在哪裡。只是現在需要立刻搜查所有在西洲城內的馬車……」
她話說到這裡,徐東也從屋子裡走出來,就站在司主的身後。
糜詩淡淡地和司主請示:「屬下向司主告個假,有些私人事情需要去辦,大概兩三個時辰。」
司主默認,沒有說話,一旁的徐東卻是急吼吼地道:「為什麼?你要去幹嘛?」
糜詩微微一笑道:「徐大人,女人家的私事你也有興趣嗎?」
徐東被她這句話噎到,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
糜詩根本不理他,轉身就走了。
她剛踏出院子,迎面就碰上歐陽景,心想這算不算心有靈犀,正想找他他人就來了。
「情況怎麼樣?」歐陽景見到她第一句話就問道。
「林延卿自首的事情你也聽說了?」糜詩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
「嗯,我剛回來就聽人說了,聽說林延卿還特意指定要見你,他都和你說了什麼?」歐陽景神色中滿是關心。
「林延卿就是個狂人,一個瘋子。」糜詩回想先前他的話,「他還繼續打算用那個毒去殺害更多無辜的人,而且就在一天之後。」
「確定?」
「這是他剛剛親口和我說的,他這次自首顯然是有備而來,這話可信度很高。對了,找到那下毒的原理了嗎?」
「這毒藥的成分並不複雜,先前我們不是就查出是血晶和砒霜的混合,難得是他如何對特定的人群起作用。但是先前剛剛在那些殘留的餘毒里,又分析出了一樣,那便是離魂草。」
「離魂草?」糜詩詫異,這名字聽著帶著點玄幻的味道。
歐陽景笑笑,「這離魂草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離魂草之所以叫離魂草,是因其有離析魂色的作用。剛出生的嬰兒魂色都不夠純凈,比如一個魂色是紅色的嬰兒可能還會夾雜著綠色紫色等其他的魂色,所以離魂草都是用在剛出生嬰兒身上,以此來洗凈其它混亂本色的魂色,所以剛剛出生的嬰兒需要用離魂草浸泡過的水洗身,以此來鞏固嬰兒最根本的魂色。」
糜詩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原來所謂的魂色並不是每個人只有單一的一個,而是分主次的。
「原來每個人的魂色不是唯一的,那用了離魂草之後就只留下一個了嗎?」
歐陽景看著她,「你確定還要繼續糾結這個嬰兒魂色的事情上嗎?」
糜詩一怔,她這開無軌電車的毛病真是改不了,立馬搖頭,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這毒藥身上。
「簡單來說吧,這毒藥里混合了離魂草,而無論是鎮西王府的血親,還是春來茶館的綠魂,說到底都是利用了魂色的共性。這麼說吧,每個人都有其特殊的地方,但是血親在起魂色里也會有那麼一小部分是一致的,所以這毒藥針對的就是這部分,而離魂草就幫助他可以達到這個,具體的方法我不知道,但原理上大致應該如我猜測是沒錯。」
這段話的意思,糜詩用自己的話理解了,其實魂色就是DNA,每個人的DNA都不一樣,但是也有共性,比如父母和孩子,親子鑒定通過DNA就可以判斷。
她點頭表示理解了,「那能找到解藥嗎?」
「芮九和我還在努力,雖然配方大致清楚了,但其中還有些部分尚未完全弄明白,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還要花些時間。」
「嗯,那你和芮九繼續弄解藥。我出去一下,林延卿據說留了一樣東西給我,我去拿了就回來。」糜詩道。
「那你一切小心。」歐陽景囑咐。
「放心,既然林延卿費力那麼大力氣找我,現在他肯定不會對我不利的,我找到東西立刻就回來。」
現在希望除了寄托在芮九和歐陽景能找到解藥上,另一條路就是先按著林延卿的要求走走看,反正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糜詩去證物房取了林延卿留下來的鑰匙,打聽了青雲坊的位置,就出了魂司。
她對西洲不熟,不知道這青雲坊是幹嘛的。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這青雲坊就坐落在西江碼頭邊上。
西洲城之所以繁華,很大程度上就因為有一條四通八達的西江穿城而過。天曜皇朝里東西南北的貨物都經由這條西江流向各處。
西江碼頭不比一般的碼頭,不單單喧鬧非常,而且還大,大到即便站在高處,也無法盡收眼底。
糜詩找了個看似常年在碼頭上的人打聽青雲坊具體位置。
那人指了指西面的一處,打量著糜詩:「姑娘,你去青雲坊?」
「嗯,怎麼?」
「這青雲坊都是貨倉,姑娘是去找人嗎?」
糜詩心中一動,原來青雲坊是碼頭的貨倉,她含糊地應付了那人,就急匆匆走了。
糜詩一邊往青雲坊走,一邊摸著袖中的鑰匙,這鑰匙難道是貨倉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