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我看見你了
糜詩聽聞這個消息,半刻都沒有耽誤,直接衝到了司主的書房。
「夏商看來是被下了和張廣一樣的迷幻劑。」司主很清楚她這急沖沖的樣子是為了什麼事。
「怎麼會,裡外一直都有人守衛著。」
司主搖了搖頭,「守衛聽見動靜后衝進屋內,親眼看見那時候屋內毫無一人,但夏商的脖子上卻好似有把刀劃過,被割喉而死。」
「是燕飛閣季微雨。」糜詩沖著司主道:「一定是季微雨派人對夏商下的毒手,她擔心……」
糜詩話還沒說完,就被司主嚴厲地打斷了,「糜詩,你記住,無論是燕飛閣還是季微雨,一直都全力配合著魂司的各種事情,你先前說的話叫誣賴,這不是司魂使該有的,更不是第九司的作風。」
「那如果我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你還會這麼偏袒燕飛閣嗎?」糜詩頗有些挑釁地問。
司主沒有回答她,卻說了句不相干的話:「這天眼看著是越來越熱了。」
糜詩離開了司主的書房,去找歐陽景。
歐陽景顯然也已經聽聞了夏商的事情,「看來魂司里除了迦夜以外,還有其它人在。」
糜詩點頭,「這裡肯定有敵人的內應。先前我們一直懷疑這麼多事情的幕後是天心宗,現在還有一個更值得懷疑的。」
歐陽景看著糜詩,目露詢問。
「燕飛閣。」糜詩一字字道,她突然對歐陽景說:「我得再進去一次。」
「燕飛閣?」
「不是。是鐵桶,我得再進去一次。太多的疑問了,究竟迦夜為誰買賣?還是他只是自己單幹。而這些被賣掉的秘方,買家又都是誰?這些事情的背後到底是燕飛閣控制著還是天心宗……」
「總之,太多太多的疑問了。如果迦夜知道答案,那這些都應該存在於迦夜的記憶里,也就是說在我的記憶里,我要去找到答案。」
歐陽景看著糜詩,沒有接她的話,卻說出另一番話來,「我和你說過天心宗曾經力邀俞先生加入,此事後來未成。但我沒有說過俞先生曾經有段時間落在了天心宗的手裡,沒有人知道他們對俞先生做了什麼事,俞先生自己也從未提起過。」
糜詩聽歐陽景突然說起陳年往事,卻有些心驚,歐陽景說起來輕描淡寫,但其過程之驚險可怖絕對可想象一二。
她沒有出聲打擾歐陽景,讓他繼續說:「但是俞先生從天心宗手裡逃出來之後,很多事情都變了。她……」歐陽景語聲突然中斷,他笑了笑,可這笑容讓糜詩看了卻感到很心疼。
她伸手拉住歐陽景的,輕輕握住。
「如果有關於天心宗的事情和線索,我會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不行,我不能同意讓你進鐵桶,我也不會讓你再進去。我告訴你,這樣會毀了你的,每次你進去,那些葯對你的損傷就會積累一分,再進去的話,你將面臨的是失語,是癲癇,或是癱瘓……」
「可是如果我不進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糜詩很堅持。
「但如果你繼續這樣,死的人就是你。」歐陽景比她更加堅持。
當兩個固執的人牛脾氣都上來的時候,還真的很判斷孰贏孰輸。
歐陽景還是決定以理服人,他循循善誘,「在那裡面你是無法去找你想要的答案,你尋找的只是記憶,記得嗎?你根本無法判斷那個記憶能幫助你找到答案。在裡面的時候,你和他是無法溝通的。」
糜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但是,上一次我進去后,迦夜他的確是看見我了。」
歐陽景很肯定的否定:「不,這不可能。」
他好言相勸,「糜詩,給我點時間,讓我可以找到沒什麼殺害的辦法,好嗎?」
糜詩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面對歐陽景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和自己軟言相求,糜詩瞬間就點頭了。
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感覺自從穿越來以後,事情變得越來越變幻莫測,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好像之間都有著某種聯繫,可真的去找這中間的聯繫,卻發現好似總有點和自己牽扯上。
她不過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剛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不屬於這裡,有種身在五行之外的感覺看著周遭的一切。
只是現在,她已經幾乎融進了這裡,無論是因為歐陽景,還是和迦夜記憶的糾葛。總之,她感到心境不一樣了。
既然睡不著,糜詩索性爬起來,打算去書架上翻本書看看,或許看著看著就能睡著。
那麼多年躺在病床上,失眠對於她而言就如家常,她很清楚怎麼處理。
家裡書架上的書不多,當初買這房子純粹是初來乍到,缺乏安全感的緣故。她幾乎都一直住在魂司,就更談不上添置什麼。
書都是先前主人家留下的,糜詩隨便拿了一本翻了翻,好像是將鬼怪故事的,她怕大晚上看了越發睡不著,正想將書放回去,可從書里卻飄落了一張紙下來。
糜詩撿起來,看了一眼,大驚失色,紙也從手裡飄落在地,只見上面清晰地寫著:我在飯館看見你了——迦夜。
……
幾陣春風,細雨如煙,漸漸洗去了冬日的沉重。
噴紅吐綠,鳥語花香,一片春色盎然。
糜詩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不少,這天正打算和歐陽景商量著去郊外看看油菜花,她從前一直只能在照片里看見滿眼的油菜花,卻從未親自去過。
可老天爺像是故意為難她一樣,還沒等出門,魂司這邊就來事了。
看報信的人,顯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說是司主吩咐她和歐陽景馬上去德通錢莊。
糜詩和歐陽景對看了一眼,知道怕又是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案子應該是屬第九司的管轄之內。
「德通錢莊算是天朝數一數二的大錢莊了,其鋪子遍布全國,這次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歐陽景路上和她隨便聊著。
「在我們哪裡管錢莊叫銀行,當然做的事情不單單是讓人存銀子進去這麼簡單,還提供很多其它的。」糜詩突然異想天開,「你說我要不要在這裡開間這樣的銀行,說不定能賺很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