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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疑惑

  糜詩緊緊閉著眼睛,貪戀地貼著這個熟悉而久違的胸膛,喃喃低語:「這是夢吧……那就不要醒來……不要……」


  「好了……糜詩……沒事了……」


  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帶著令她心悸的音調,這個夢太真實,她沉溺地無法自拔。


  這些日子來,白天里她刻意地讓自己不去觸碰和歐陽景有關的一切。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怕一旦入夢便不願醒來。


  所以,這麼多天,她從未夢見過歐陽景,一次都沒有。


  心中陡地泛出一股酸楚感覺,她拚命忍著,低聲嗚咽,可想著既然是做夢,便索性放開了,任由眼淚滾滾而下。


  歐陽景看著懷裡的人,從未見過她這樣迷茫失神,極度哀痛的樣子。


  印象中即便遭遇生死,她雖然害怕卻不怯懦,面對逆境坦然而豁達。


  而眼前這樣的糜詩,讓他心裡籠上一層哀傷,襲過一陣揪心的疼痛來。


  雖然當下情況真的不適合繼續這樣擁著她,可歐陽景卻將糜詩摟得更緊了些。


  「歐陽!歐陽!你在哪兒?人找到了嗎?」芮九找進來的時候就撞見了這樣一個畫面。


  他沒有尷尬,也沒絲毫的不好意思,就站在兩人跟前,盯著他們直看。


  「喲,這算唱得哪一出,外頭都已經炸了鍋了,你倆倒是在這逍遙。」


  芮九的話語出其不意地炸響在耳朵邊時,糜詩的淚水倏地就停住了。


  精神處在恍惚中的她突然睜開眼睛,低著頭,緩緩地從眼前人的懷裡退後,再退後……慢慢地將視線一點一點往上移,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人。


  歐陽景!

  糜詩震得半截木頭般怔愣愣地戳在那兒,心中像泛開了的潮水,洶湧激蕩。


  她看著眼前清晰無比的人,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獃獃地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垂下的雙手卻是微微顫抖著。


  「糜詩,是我。」歐陽景輕聲地說道,嘴角唇間蕩漾著笑意。


  糜詩終於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夢。心裡湧起了千言萬語,可開口的時候卻只是說了句:「歐陽,是你啊。」


  「不是歐陽還能是誰,別杵在這了啊!趕緊的。」一旁的芮九用力拍著糜詩的肩膀,瞅見她有些衣衫不整,略微皺眉:「外頭可都是人,你這樣子……」


  話還沒說完,歐陽景已經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糜詩的身上,「穿上。」


  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也不高不低的,可卻讓人莫名感到一陣寒意,糜詩趕忙將衣服整齊地穿好。


  衣服有些大,而身著男裝的糜詩,下擺還露出裙裝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芮九早已急不可耐,拉著糜詩就往外走。


  糜詩此刻已經完全從見到歐陽景時的震驚恢復過來,邊走邊道:「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只不過先前計劃著三天才能搬到救兵,這會兒怎麼一回事?」


  糜詩被芮九拉出密室后,就看見外頭充斥著官府和軍隊的人馬,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而另一邊哭聲震天,尖叫撒潑,罵的罵,喊得喊,只是隔了遠了,也聽不清到底在叫罵什麼。


  芮九沖她努了努嘴:「你還問?你可是重要人證,陳府濫用私刑,荼毒百姓,且囚禁魂司司魂使,意圖不軌,這些可都落在你的身上。」


  糜詩有些錯愕,雖然芮九說得這些都沒錯,可當初也因為拿不出陳府犯罪的證據來,糜詩這才需要潛入陳府,而且她這個魂司司魂使可還是個在逃犯啊……


  還有歐陽景,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糜詩止住腳步,「你先和我說清楚事情經過。」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芮九搖頭,「我原本是按著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先去找季微雨。可還沒到燕飛閣,就先遇上了歐陽景。」


  芮九口氣突然帶著調侃的味道:「歐陽景聽我說了大致情況,知道魯華華可能在陳府而你人已經去了陳府,當下臉色都變了,立刻就說去聯絡官府和魂司圍抄陳府。」


  糜詩主動忽略芮九擠眉弄眼的樣子,「可歐陽景如何說服了官府和魂司呢?他名義上至少還擔著兩件案子的啊。」


  芮九搖頭,「所以我說,具體我就不清楚了。歐陽讓我繼續找季微雨,他則去聯絡官府和魂司。」


  「等歐陽來了,你不問他我還要問他呢。」芮九挑眉,「但現在還是先去趕緊去正堂吧,再不去我看趙光明的臉都要綠了。」


  芮九噗嗤笑出聲來,「我現在總算是佩服歐陽了,也不知他用什麼法子,那趙光明看著極其勉強的樣子,可竟然還是和官府說了帶兵把陳府給圍了。」


  糜詩心裡當然有無數個疑問,可她也知道現在先需要解決眼下的事情。


  陳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只憑她說幾句,做個人證就那麼輕易能定下來的。何況陳府的背後還隱藏著那神秘的組織。


  可讓糜詩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陳府的罪還真的僅憑她的幾句罪責就定下來了。


  當然還有魯華華,和那間將她關押的密室為輔證。


  人證物證聚在,再加上一個臭名昭著被官府和魂司雙方通緝的要犯,要說定罪也足夠了。


  可陳府不是一般的人家,就這麼一會會兒功夫卻把這件蓋了棺,定了論,太……太隨意了些。


  可陳府的確是做了惡事,糜詩自然不會抱怨說定罪太隨便,只是心裡覺得奇怪,很奇怪,僅此而已。


  還有一件令糜詩不解的事情,雖然她喬裝但作證的時候自然是擺出了身份,但趙光明對她態度恭敬,根本不是對一個在逃犯該有的態度。


  甚至事後很明顯特意找糜詩與她寒暄,話里不著痕迹地提了提在京都的司主,話里隱藏的意思糜詩還是聽明白了,顯然是想讓她回京都后能在司主面前美言幾句。


  糜詩含糊地應付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有一個人可以給她答案。


  於是,她找上了歐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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