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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幽夜劍尊

  「幽夜,沒想到你真的想要嫁禍於我,虧我還想要為你隱藏。」湖玉劍尊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發現了幽夜與從前的不同,於是便有些懷疑他。


  一開始,他沒有把幽夜的這種不同和玉清珩的死結合起來,因為在玉清珩死之前很久,她就發現,幽夜似乎與之前有了一些不一樣。


  無論是行為、動作和一些小習慣,都與她之前所認識的幽夜有著差別,特別是她的洞府和幽夜的洞府靠的最近,所以觀察起來就格外的方便。


  再者就是幽夜更不愛說話了。


  從前他就話少,大家對此都不以為然,但是至少他還不是個啞巴,但是從某一段時間開始,他的話比以前更少,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止是他,就連他的弟子也都察覺到了師父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那真的是幽夜的身體,所以她原本只以為是幽夜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導致了他的性情有些改變。


  上一次桑紅衣要求開棺驗屍,她就有些心慌,生怕是此事與幽夜有關。但是之後,事情似乎不了了之,矛頭指向了流光山顧家,之後顧家又滿門被滅,之後便平息下來,似乎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他才安下心來,為玉清珩的死與幽夜無關而慶幸。


  可是這一次,太白堅持再次開棺,她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堵得慌,悶得慌,心慌的慌。


  對於玉清珩,她是有感情的,但是這種感情與他們七兄妹相識相知,創立太白山,將太白山一手推向頂級勢力的這一過程中累積的友誼,她覺得比玉清珩要多一些。


  而玉清珩已經死了,她私心裡其實是不想讓幽夜與這件事沾上關係的。如果兇手是外人,那她知道了自當要為自家的弟子報仇,可若是幽夜,她萬分的糾結。


  可是她知道,要勸太白將一切放下,這是不可能的。


  太白有多疼愛玉清珩,沒有人比他們這些人更清楚。為了玉清珩的死,太白險些廢了,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能夠解釋的。


  太白是真心實意的將玉清珩當成了兒子在養。


  而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打擊,於太白而言,是要伴隨一生一世的。


  她知事不可為,所以不能再多說,她甚至覺得太白已經開始懷疑她說這麼多話的目的了。


  太白說開棺之日最好的時辰是明早,她就覺得不對勁。


  之後,太白被傅玉白叫走了,她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她偷偷的守在玉清珩的墳墓周圍,就是想看看是否有人會心虛的前來做些什麼,然後她就看到了幽夜。


  即便離的很遠,但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幽夜。


  當時他的心幾乎是沉入谷底的。


  她想要站出來提醒幽夜,也想質問他究竟做了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出去,便被太白無雙他們給攔住了。


  那時,她便知道,幽夜完了。


  這果真是一個局,一個太白為了引出內鬼的局。


  幽夜也未必沒有懷疑過這是個局,但是因為他心虛,他怕真的有證據遺落在玉清珩體內,所以他還是來了。


  當初玉清珩死的那麼慘,氣海被整個挖掉,五臟六腑碎裂,神識被抹滅,兇手在玉清珩的屍體上做了太多的事,很可能真的留下了線索。何況,玉清珩天賦又那樣強大,難保沒有留下後手,所以幽夜明知有被拆穿的危險,卻也抱著僥倖,偷偷摸摸的來了。


  之後,便是他們全都在一股奇特的氣息包圍下,隱藏在了墓道之中。


  她覺得她們站的還是很顯眼的,但很顯然,幽夜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他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開棺,在眼皮子底下搜尋線索,卻始終不知,有七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傅玉白的請求不過是太白和傅玉白串通好的一個假象。


  太白前腳離開,後腳便折回,誰都不知,連無雙也不知道。


  他雖心裡有數可能會是幽夜,但是他也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所以,他默默的觀察著所有人的行動,最終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有了心理準備,玉清珩可能是幽夜害死的,但是她沒有準備著親眼看到幽夜嫁禍自己的那一幕。


  那盞燈,名為養息燈,顧名思義,便是收集他人的氣息,將這道氣息養在燈內,算是一件相對比較雞肋的法寶。


  當幽夜將燈內的那絲氣息引出來的那一瞬間,她便心如寒冰,冷的幾乎要凍僵了。


  自己的氣息怎能不熟悉?

  這個時候幽夜將自己的氣息打入玉清珩體內,其目的還需再問嗎?

  她突然就覺得所謂的兄妹之情就像是一個笑話。虧得她還處處為他遮掩,到頭來,他卻想將殺害玉清珩的罪名嫁禍到自己的身上。


  以太白對玉清珩的疼愛,若是知道了自己是殺害他弟子的兇手,他怎會放過自己?


  幽夜在將那道氣息打入玉清珩體內的時候,就等於是在親手送自己去死。


  湖玉劍尊徹底的心寒了。


  她甚至想跳出來質問他為什麼這樣狠心,卻被太白阻止了。


  之後,她便看到了讓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冰棺中的玉清珩竟然睜開了眼坐了起來,那一瞬間,她的心漏跳一拍,各種胡思亂想在腦海中翻飛。


  與幽夜一樣,她猜測著難道玉清珩根本沒死?這些年來假死就是為了釣出兇手?


  可是有什麼必要?

  兇手那樣殘害他,難道他會看不出那兇手是誰?


  還是說幽夜只是幫凶,是隱藏在暗地裡幫助真兇的人,玉清珩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假死來引出兇手?

  可是之後,又一次反轉,那『玉清珩』似乎是被他人奪舍,是個完完全全的外人,舉止神態也確實和玉清珩十分相悖。


  她有些看不懂了。


  直到現在,她還是發懵的。


  而且,太白的反應也很奇怪。


  先不提幽夜是害死他徒弟的兇手一事,現在有個人奪舍了他徒弟的身體,他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跟對方拚命的。


  她突然覺得,這個太白山,這些年的情義似乎都變了,變得陌生了,變的她看不懂了。


  那種失落感充斥在心間,讓她覺得有些灰敗,無形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幽夜劍尊面對湖玉劍尊的質問,面無表情。


  他深知,這一次是逃不掉了。


  只是太白一人,他便絲毫沒有把握,何況六大劍尊齊聚,外加一個來歷不明的奪舍老魔。


  不過真叫他束手待斃也是不可能,於是他笑了笑道:「今日被你們看到了,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太白,你最疼愛的弟子被人奪舍了身體,你便一點也不心疼嗎?如此看來,你所謂的疼愛,也不過如此而已。」只是笑容之中難以掩藏住苦澀。


  太白劍尊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就是這個人,這個他曾經無條件信任的人,這個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的人,卻是他找了多年的兇手。


  世事無常,失去了弟子已經足夠讓他痛苦,此刻面對兄弟的背叛,他的心更是冷如堅鐵。


  「幽夜,清珩的賬,我們該好好清算清算了。」太白劍尊實在是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窒息。


  幽夜雙目一凝,便知太白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殺自己,不會再顧念任何的兄弟之情。


  但是他不甘心待死,任何能夠活命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於是他咬了咬牙,最終朝著『玉清珩』的方向道:「前輩,你我並無深仇大怨,如今之計,單憑個人之力,誰也無法脫身,不若你我聯手,先逃了再說。」


  雖然他剛剛的反水偷襲肯定惹得對方不快,但是現在正關乎生死之際,想來對方即便對他有恨,也不急於纔此時動手。


  只要先聯合逃出太白山,之後的事可以之後再解決。


  只要他提高警惕,對此人有所防備,他相信,憑他的實力,離開還是沒有問題的。


  「想不到太白山也會出現這樣一個兩面三刀的東西,方才在墓中,你要與我聯手,卻突然偷襲,如今卻又想聯手,你這如意算盤未免也打的太響了吧?」『玉清珩』冷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你我皆是瓮中之鱉,若是再起內訌,怕是誰都離不開了。」幽夜咬牙,暗道此人實在是不懂事,卻又不能直說,現在只能哄著。


  太白劍尊等人也不急著動手,反倒是一副看你表演的姿態。


  『玉清珩』的神色中帶著輕鬆道:「一人獨對六大劍尊,也確實是困難了些,也好,本尊不與你計較先前之事,先離開這裡再說。」


  幽夜心下大喜,對著太白劍尊道:「太白,你要殺我,而我又不可能坐以待斃,為今之計,只好做過一場了。」然後大吼一聲:「前輩,我們衝出去!」


  頓時,幾道劍光衝天而起,齊齊的將最為恐怖的殺招對準了幽夜劍尊。


  竟是無一人與『玉清珩』對打。


  幽夜劍尊氣的吐血,他道不是不能理解這個事情。無非就是那是玉清珩的屍體,他們怕破壞了,於是就只撿著自己欺負。


  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那種從頭到尾一直被壓制著的感覺,就像是踩在棉花之上,整個人都是浮的,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他簡直要憋出內傷了。


  「前輩,快來助我一臂之力!」幽夜沒辦法,只能向『玉清珩』求救。


  如果玉清珩加入,能夠緩解他不少的壓力。


  「既是盟友,暫且幫你一把。」『玉清珩』氣定神閑,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長劍,一劍掃過,六大劍尊齊齊後退一步。


  幽夜劍尊心下大喜,覺得今日衝出去還有希望,還好這老魔奪舍了玉清珩的身體,否則憑他一人,定是死定了。


  他想要虛情假意的感謝『玉清珩』一把,只是話還未出聲,一柄利劍穿胸而過。


  他驚愕的轉身,卻見『玉清珩』帶著一絲邪笑,跟他使了個眼色。


  幽夜劍尊來不及感受身體上的劇痛,他驚訝於『玉清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原本他就防著這老魔,並不曾安心把後背交託於他,可誰曾想,即便他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栽在了他的劍下。


  這是為什麼?

  對方為何能這樣強大?


  他剛剛才奪舍,又是奪舍了一個沒有七海五臟皆碎的屍體,為什麼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能力?

  「你……究竟是……」幽夜劍尊艱難的將『玉清珩』劍拍開,胸前血流如注,沾濕了衣裳,一片殷紅。


  『玉清珩』笑了笑,隨即身子一軟,立刻倒了下去,此時卻突然出現了另一人,將玉清珩的身體接住,小心的放在了一邊。


  「師叔,別來無恙啊。」


  「蘇伏?竟然是你!你不是……」幽夜劍尊的臉色難看的要命。


  「我不是應該在聖王閣閉關?」蘇伏笑了笑,帶著些輕佻與嘲諷道:「我拜師入太白山也有些時日了,這太白山上的同門,幾乎人人都得了我的好處,我總不能慢待了自家師兄,所以作為見面禮,幫他找到殺害他的兇手,不是義不容辭之事嗎?」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幽夜劍尊慘笑,算來算去,終是栽在了這個小輩手中。


  「是智者推算出來的?」幽夜現在恨死千機山那群神棍了。


  這件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非要橫插一杠子?


  就為了討好蘇伏,便將自己給賣了?

  但是,天機一脈那些人真的那麼強大,連這種事也能算的出嗎?那豈不是說,三十三天的修士在他們面前根本就沒有秘密了?

  「怎麼可能?不過是借用了千機山的名頭罷了,智者到現在還以為小師兄的死是龍族所為。」蘇伏冷笑著看著幽夜劍尊道:「你倒是隱藏的深,一個龍族還不夠你們戲耍,竟然還算計到了我太白山的頭上。」


  「幽夜,我記得你曾經出去過一次,回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的多了。我本以為你是經歷了什麼,導致了性情有變,並未曾懷疑過你。怕就是那時候,幽夜就已經死了吧?」太白的臉色陰沉無比。


  「你們魂族真是陰魂不散,但錯就錯在你不該滅殺了我太白的兄弟,還假借他的身軀留在我太白山上,又殺害了我的弟子!」太白劍尊渾身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意。


  「你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幽夜劍尊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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