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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忍忍吧

  天道說的這麼直白反倒是讓桑紅衣沒有想到。


  能混成天道的,那才都是人精,而且,不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存在,你想當天道都沒得當。


  再者說,天道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很霸氣,但要成為天道,你還得忍得住孤寂。


  天道其實不是沒想過自己是不是能夠利用桑紅衣的星域做點什麼,最後將之佔為己有。只是他想來想去,風險太大,回報卻未必大,故而熄了這心思。


  萬物之書從前就不怎麼弱於他,而且萬物之書的存在有些特別,他究竟有些什麼手段,誰也不知道。如果他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將之教給了桑紅衣,而桑紅衣還擁有星域,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障礙。


  而且,桑紅衣的身邊不止是萬物之書,還有一個精靈玉王。


  如今連鳳凰還有冰霜巨龍也都是她的人了,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冒那個險。


  再者說了,桑紅衣的星域是天生自帶的,即便他能搶奪,也未必能煉化,一個無法煉化為己用的星域有什麼用?能打得過天外的那個人嗎?

  他知道自己的極限,所以野心也是在極限之內的。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能夠消滅三十三天外的那個隱患,然後有機會踏出一步,踏足星域,已經是他最大的願望了。


  至於是否還有更大的野心,那得等這一點願望實現之後,才是想更大的野心的時候。


  「所以,我現在需要一個回答,對於我的選擇,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或者,你需要我的投名狀?」天道說話倒是敞亮。


  平日里做事都要和稀泥,但其實他畢竟也是也是一步一步修鍊成天道的。在成為天道之前,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且那時候沒有天地規則束縛,要如何解決喜怒,直來直去,一點都不需要顧及後果。


  當他化身為天道,掌管這一方天地。說著自己是最大的,但是礙於天地規則的束縛,大部分的事情他都是不能直接參与的。特別是能夠決定這一方天地存亡的大事件之中,他只能成為一個操控棋局的人,但真正在棋盤上廝殺的,能夠是任何人,卻絕不能是他自己。


  選擇成為天道,好處明顯,壞處也明顯。但看你如何想罷了。


  他倒沒有多後悔自己的選擇,可是他卻不想死。


  活的越長,就越不想死。特別是不想窩囊的死。


  若是天地有大劫,逃不了,躲不過,死也就死了。可被別人當做成全自己的棋子,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所以他必須要做一個選擇。若不是行事如此急迫,可能以他的性子,沒準也就安逸的在這裡當這個土皇帝了也說不準。


  桑紅衣覺得有點好笑。


  天道再修鍊化身天道之前,可能是個急脾氣。


  你堂堂天道都要站隊了,我還要個毛的投名狀啊?

  桑紅衣順手把之前幫助秋一曲的那團星域中的能量光團遞給了天道。


  天道接過光團,立刻便感受到了那種幾乎可以稱作是狂暴的力量。


  這種力量是獨屬於星域的,與三十三天的能量還稍有不同。


  不過,這麼一團能量卻已經對他無用了。這根本無法讓他再進一步。


  「這不是讓你變強的東西,而是要你習慣這種能量。等三十三天的事情完結,可能你就要在完全充斥著這種能量的星域中生存。而且,如果你依舊要化身符文世界的天道,也需一步一步修鍊上去,才能鎮得住那個世界的各大種族。」


  桑紅衣倒是不擔心天道做不到。


  她星域中天道符文凝練的小世界本就與天道有著極深的淵源。天道符紋出自天道之手,是源自於他的力量,雖然現在因為她的關係,那些天道符紋他已經失去了掌控,但是畢竟是同出一源,所以當有朝一日他成為那個世界的天道,他對那個世界的掌控力是最為原始的。而那個世界里的生物對他也帶有天生的親和感。


  桑紅衣倒不在乎天道歸附的理由,有理由才叫人放心,否則你有不具備霸王之氣,人家憑什麼要倒頭就拜?


  至於三十三天外的那個人,她更不在乎。


  即便對方野心再大,能力再強,但是現在三十三天有破書前主人臨死前布下的後手,一時半刻對方也打不進來。


  而等到對方能打進來的時候,她的星域差不多也能夠完善了,至少一個中等星域的力量,還干不過一個殘缺的混沌世界?


  那她還混什麼?乾脆收拾收拾回老家結婚算了。


  那個混沌中心化形的對手,可以說是很倒霉了。他將來要面對的會是踏入星域前最強大的桑紅衣,而對於那時的桑紅衣而言,就算他真的重造了混沌,也沒有什麼威脅了。


  可以說,這個人對於桑紅衣的威脅,還不如現在的龍族來的大。


  但是,也只有桑紅衣才能這麼任性的覺得對方無所謂,因為這個自身生成的星域這種事,當真是運氣使然。至少對於三十三階梯里的其他人而言,天外的那個人,就如同一個噩夢,永遠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而正如天機山的智者所言。


  唯一的機會,在於『那個人』。


  而那個人,指的就是桑紅衣。


  而此時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天道之外,就只有天機山的那些人,還有一個楚天涯。


  甚至連秋一曲都還不清楚。


  雲千影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我想,你是時候離開了。」天道此時竟然下了逐客令。


  桑紅衣一愣,道:「我來都來了,這裡靈氣如此濃郁,就不能讓我在這裡修鍊一段時間嗎?」


  天道笑了,道:「你已是星光境巔峰的修為,而且隨時可以踏入生死境。想來,你遲遲不突破,是不想過早的被天地規則束縛。不過你放心,這方天地的規則在我的掌握之中,而我現在要在你的手下做事,自然要為你大開方便之門,天地規則難以束縛你分毫,你可以隨時突破。而這裡,反是星光境和生死境的修士都可隨意出入,你想什麼時候來,想在哪裡修鍊都由你。不過,如果現在你再不離開,那些人可能就要將我的快活台給拆了。」


  此時天道大手一揮,在面前一抹,頓時外面發生的事便落在了桑紅衣的眼中。


  「冰霜這條小龍是你的人吧?他現在快將龍族那幾條小傢伙給打死了,你就不管管?」天道笑著道。


  桑紅衣一見,果然是冰霜已經來了。


  之前她讓冰霜回極寒之地收拾那些他收藏的寶藏再回來,以冰霜的速度,最多也不過是一兩日的工夫。


  且冰霜難得重獲自由,跑的就更瘋了一些,所以所用的時間更短,現在已經折返了一個來回了。


  不過冰霜剛一來,就碰上了之前在桑紅衣等人手中吃癟的那五條小龍。


  對冰霜而言,這五條龍是真正的小輩,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輩。


  好說它也是遠古時候活下來的,雖然一直被冰著吧,但歲數可是在那裡擺著的。


  但是,冰霜可是冰龍一族,對於現在的龍族而言,冰龍一族都已經快要成為『傳說中』了,乍一眼看到了一條冰龍大大咧咧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自然是驚嚇多於驚喜的。


  不過,它們可能將冰霜往冰龍一族族長的身份上去想的。


  在這些龍族的心中,冰龍一族已經成為了歷史,早在遠古時就被滅了,就算現在還剩下些漏網之魚,也都是不足為懼的。


  而且,冰霜的實力比起那五條小爬蟲來強大的何止一星半點,但也因為如此,在這五條小爬蟲眼裡,他們看不出冰霜的修為。又下意識的人為冰龍一族現在也就剩下寥寥幾個弱雞,故而沒在乎,把它們龍族那無理由的傲氣一展無餘。


  然後冰霜這暴脾氣自然就炸了。


  老子好歹也是遠古時期的強者,當年你們龍族族長和黑龍族族長一起偷襲都沒弄死老子,你們幾個小爬蟲憑什麼在老子面前賣弄高傲?


  何況,老子的仇人是誰你們不知道嗎?

  老子有多恨龍族,有多想把龍族那些爬蟲都捏死你們不知道嗎?

  老子連你們龍族的祖墳都想挖出來踩幾腳的憤怒你們感受不到嗎?


  你還橫?

  你跟誰橫?


  沒大沒小沒家教的東西,你再橫個試試?

  於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冰霜,一個下手沒個輕重,輕輕鬆鬆就把這五條小龍給虐的屎尿齊飛,哭爹喊娘。


  而到了這種時候,眼見著自己都快被打死了,對方顯然也沒有要住手的意思,為了活命,自然要搬出自己的後台來震懾對方。


  五條小龍奄奄一息的搬出了它龍族的大旗,然後在它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準確的踩中了冰霜的雷點,於是它們被打的更狠了。


  以冰霜的實力,要殺這幾條小龍不過彈指一揮間,對方連渣都剩不下,但它偏選擇了最原始的拳打腳踢,為的自然就是泄恨。


  冰霜才不在乎什麼以大欺小的名聲,它冰龍一族被龍族那群老不死的算計的幾乎滅族的時候,龍族那群混蛋可從來都沒想過以大欺小的問題。


  它寧願付出自己的自由甚至是生命為代價也要離開寒冰洞,難道是為了出來玩的?

  他可是要殺向龍族報仇的!

  現在遇上這幾個不長眼的,權當熱身了。


  「你都不擔心?」天道見桑紅衣看的很開心,於是嘆氣道。


  「擔心誰?」桑紅衣一臉無辜。


  天道頓時無言。


  是啊,擔心誰?擔心冰霜嗎?


  它一個被龍族的族長,放龍族都是老祖宗級別的還打不過幾條小龍嗎?

  以冰霜的實力,就是正面硬抗龍族都能保證不死,就是龍族族長來了,能不能打得過冰霜還是問題。


  冰霜雖然荒廢了很長很長的歲月,但是,它選擇了跟著桑紅衣,就等於是能夠使用桑紅衣體內星域的力量來恢復,如此說來,恢復曾經的巔峰也不過是短時間的問題。


  「你的人真是到了哪裡也閑不住。」此時天道又笑了,他又一揮手,眼前的畫面頓時變了,畫面中的人從冰霜和那五條小龍變成了越人歌、方逆鱗他們和鐵飛花的對峙。


  「喲,這幾個也打起來了?」桑紅衣的表情還有點興奮。


  天道一頭黑線,心說這孩子心態太大了。


  你是很強不假,但你帶來的這些人里,有的連在三十三天生存的條件都不足夠,要不是有前頭那兩個頂著,三兩下就被人解決了。


  天道指的當然就就是蕭秋水蕭秋木等人。


  花痴姐弟可是桑紅衣從十六階梯帶來的,雖然有小世界的力量給他們開小灶,但也不可能一口氣就吃成個胖子。


  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這花痴姐弟現在的修為頂多就是能在十七階梯吃的開的程度,要混三十三階梯,憑他們自己,能活過兩天都是他們強大。


  不過桑紅衣對越人歌和方逆鱗有信心啊。


  再說了,他們要是打不過,不還有她嗎?


  區區一個鐵飛花都打不過,怎麼好意思說他們是她桑紅衣的徒弟?

  他爺爺鐵傲雙來了可能還值得認真對待,但鐵飛花?

  本來實力就不強,不過才煞血境,而且還拉肚子拉的腿軟,這也太沒有難度了。


  鐵飛花確實腿軟了。


  他現在就算再傻,也知道那個什麼一日喪命丹是無中生有了,頂多就是個瀉藥。


  這一會兒工夫,拉的他能瘦下十斤去。


  就算到了現在,他依舊還是想要去茅廁再蹲一會兒,但是他不知道這瀉藥的持久性有多少,要是來個十天半個月的那還不得拉死他?


  所以,他到處找那個給他下藥的人的蹤跡,終於被他逮了個正著。


  此刻他臉色陰霾如綠墨,死死的盯著面前一副心不在焉姿態的方逆鱗和一張冰山臉的越人歌,沉聲道:「把解藥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方逆鱗頗有興趣的看著腿肚子微微發顫的鐵飛花,笑著道:「再拉幾次就好了,你忍忍吧。」


  「我忍個屁!」鐵飛花這一氣一吼,頓時又捂住了肚子。


  他有點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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