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一階一世界,一台一快活
一場災難消失於無形,羽化宗和東青海的這些人直到現在腦子還一團亂麻。
為了一棵草,陷入了寒冰洞,見識到了遠古時代的冰霜巨龍,了解了真正的龍族與冰霜事件衝突與仇恨。
一次風之漠之行,不僅讓他們見識到了幾乎要成為傳說的鳳凰,現在還能跟冰龍一族的族長把酒言歡。
人生當真是有無數的可能。
除了桑萍萍不知所蹤之外,似乎誰也沒有損失什麼,反倒是讓他們的閱歷與眼界更高了一些。
無論是東青海還是羽化宗,在這三十三階梯之上都不過是一般的勢力的而已。
真正的大勢力,幾乎都把持在遠古活下來的老怪手中。
當年三十三階梯遭到其他世界戰爭的波及,確實死了不少強者,但時至今日,還活著的老怪卻也不少。
這些老怪幾乎不怎麼外出行走了,大多都在閉關尋求突破,企圖能夠踏出三十三天,踏足星域之中,開始一段新的行程。
但是,三十三階梯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即便有人突破而去,但沒過多久,就總會有屍身掉落於此。再看,不是突破而去的人又是誰?
所以,到了後來,就已經沒有多少人敢於突破了。
因為,不知道三十三階梯之外還有著什麼恐怖,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被丟回來的屍體。
這些事原本離他們羽化宗和東青海很遠,但是今日的一番見識,特別是見識到了冰霜巨龍的威武身姿,哪怕那巨大的身軀被龍族用秘術封印,也難掩那種震撼。
冰霜最終擺脫了封印,但卻不是什麼鎖龍鏈的功勞。
萬物之書還藏了一手,明明有著龍族秘術的記載,之前還偏不說。如今冰霜成了自己人,這才將秘術教給了桑紅衣。
但是,他們之中沒有龍族之人,所以龍族的秘術根本就學不會,鎖龍鏈又是對龍族仇恨的東西,學得會它也懶得學,最後還是桑紅衣想了個法子,將冰霜背上的那些冰龍族的屍體凝練了一個小世界。
可惜冰龍族這些龍實在是太弱,又是死的,就算是拿來煉製小世界也是雞肋,不過,用冰龍屍體凝練的小世界中不出所料的誕生了龍族,所以抓了一個龍族的幼龍,從頭教它龍族秘術,又用聚靈大陣強行提升這條幼龍的實力,讓它出手解除了龍族秘術。
龍族秘術有很多種,冰霜身上的龍族秘術只是比較平常的一種,只作封印只用,所以不需要太高明的修為就能解除。
當年龍族族長大概根本就沒有想過冰霜還有能夠脫出龍族祖地的一天,它自信只要將寒冰洞鎮壓在龍族祖地,就算是冰霜有九條命,也依舊逃不過它的手掌心。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龍族那個族長本來也不希望冰霜就此死去,所以運用的秘術並不複雜。
它奪去了冰龍一族的氣運,幾乎毀滅了冰龍一族,事情已經做絕,它就不在意做的更絕一些。
它希望冰霜和冰龍一族的那些族人發揮最後的價值,將一身的修為與血肉精華全都提供給自己的族人修鍊,如此,冰龍一族本就有著很濃郁的龍族血脈,對自己族人的血脈並不排斥,還能藉由那強大的血脈精華提升族人的實力,總比一刀砍了要來的划算得多。
其實當初龍族族長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冰霜給滅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何況還是龍?
它覺得不會有問題,但偏偏還就有了問題。
冰霜煉化了寒冰洞府逃離,這就給龍族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事到如今,龍族族長都退了好幾代了,原本的族長現在都成了族老了,可是該來的報應一樣也不會少。
冰霜脫困而出,管它現在的龍族是不是以前傷害它還害死它族人的龍族,它抱著族人的仇恨,帶著寧願被別人奴役也要掙脫束縛的覺悟,它就是一個浴火重生的復仇者。
冰霜早已有了覺悟。
自己一龍,和整個龍族死磕,很可能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但是,有些事可以不為,有些事卻不能不做。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都憋屈。
所以為了自己不憋屈,冰霜就勢必要用龍族的血來洗刷自己的仇恨與恥辱。
冰霜脫困,小樹自然也就回歸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因為被冰霜這麼一附身,小樹的靈魂受了不小的傷勢,現在正一臉幽怨的盯著冰霜,跟桑紅衣道:「主……人……它……欺……負……小……樹……,小……樹……打……它……,打……死……它……」
小樹曾經因為化形失敗而損傷了靈智,通俗的說就是被雷劫劈壞了腦子,所以它現在的靈智如同一個幾歲的孩子。
孩子是最記仇的。
特別是冰霜附身於它身上時,算是比較暴力強行附身的那一種,當時小樹的靈魂被擠壓到了角落,還險些消散了。
要不是它的體內有樹祖的一絲力量支撐著,在冰霜附身在它身上時,它應該就已經死了。現在能保住一條命,當真是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但是它記仇啊。
它現在看冰霜就覺得這是個超級無敵大壞蛋,所以作為一個孩子的靈智,打不過對方,它首先想的就是去告狀。
而告狀的對象能是誰?只能是它老大桑紅衣了。
而且它其實全程都在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所以知道這個大塊頭似乎不敢欺負它主人,所以它就更是覺得自己被欺負的仇要找主人幫它報。
「你好好修鍊,等到修為超過它的時候,親自出手打死它。」桑紅衣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委屈巴巴的小樹。
小樹是第一棵化形的芽樹,在各種『道』的意義上,第一個都是比較特別的。而且它身上還有祖樹的一絲氣息,其實是很值得培養的。
不過,有些事情也必須要解決。比如它的靈智,曾經因為化形時知道了芽樹的遭遇而產生了心魔,導致了化形失敗,被雷劈的有點傻了,但靈智這東西也不是完全補不回來了,需要一些特殊的增加靈智的東西,或者天材地寶,或者是能夠增加靈智的先天靈寶,這些東西,只要可以去找,還是能找到一些的。
她準備到時候去找一些給小樹試試。
其實桑紅衣現在真的挺需要各種種族在自己的星域紮根,最好是通過什麼,在自己的星域中自動形成的種族。
比如雪魔一族。比如鳳凰一族。比如龍族。
通過煉化一些現有的種族之中有關的東西,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形成新的種族,這種種族的誕生對於星域的完善有著無可估量的好處。
所以,桑紅衣準備待小樹再強大一些,用它身上的一部分或者是精血凝練一個小世界,然後形成新的芽樹一族。
「桑姑娘之後有何打算?」此時鄧綠白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珠子滴溜亂轉,最後對桑紅衣問道。
「我要去一趟太白山。」桑紅衣想著,從葬神之地出來后,她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太白山。
風之漠離著太白山不太遠,算是順路,她打算去看看蘇伏。
蘇伏前些日子還發信詢問她的消息,說他正在修鍊太白劍尊的太白劍訣,他師父抓著他讓他不修鍊到小成不許下山,所以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去看他。
不過太白劍尊倒是有趣,徒弟寫信的時候可能他就在身旁,竟然還在信的最後以他自己的名義加了一句話,叫她沒事去太白山上玩兒,一起討論一下怎麼欺負破書的一百種方法。
就這信,把破書給惹炸毛了八百回。
「太白山?」鄧綠白和王仁普他們都是一頓。
心說果然,跟這種大勢力有關的人,還說你不是大勢力下來歷練的天才?
反正在羽化宗這些人眼裡,特別是王仁普的眼裡,桑紅衣就已經跟扮豬吃老虎掛上了鉤。
大勢力的弟子經常有幹這種事的。
有的乾脆仗著自己是大勢力的人,張揚跋扈,欺男霸女,就算準了人家不敢對付他。
但也有的人,溫靜平和,優雅不凡,一看就是出身大勢力的人,但人家不仗勢欺人,也不欺男霸女,做好一個大勢力里有家教的天才。
而還有一種人,看著不顯眼,修為不像多高,後台好像也沒有多硬,干著普通的事情,一點也不招人多看幾眼,但最後往往最厲害的就是這種人。
你不招惹他,他就是你人生一個過客。但若是你一旦招惹了他,可能你自己就成了別人人生里一個短暫的過客了。
桑紅衣可能就是介於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的人。
她沒有那麼平常不顯眼,但是卻也沒有太顯眼。
仙釀師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拿出來做身份最好。
但是,常去酒中仙喝酒的那些酒客們有幾個人會知道,桑紅衣其實是個修為十分高超,高超的以這個年紀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嚇人的強者?
又有幾個人知道她煉丹的能力絲毫不遜於他們這些老不死的?
看著多麼無害的一個小姑娘啊,但是真的發起狠來,破壞力卻是最大的。
桑紅衣笑而不語,想起蘇伏,臉上現出一抹溫柔。
「桑姑娘,再過十天,就是快活台開門的日子,桑姑娘可想去見識一下?」鄧綠白問道。
「快活台?」桑紅衣沒有聽過快活台的事情。
「快活台,字面上的意思,便是找快活的地方。」鄧綠白給桑紅衣解釋道:「快活台共為十台,每一台都有著不同的樂趣。」
「快活台三年一開,一開便是一年,裡頭酒色財氣應有盡有。修士們只要出得起價錢,想要玩是什麼,就能玩到什麼。」鄧綠白似乎對快活台十分嚮往。
「快活台幕後之人誰也沒見過,但定然是遠古大能所煉就。整個快活台就如同三十三階梯一樣,一階一世界,一台一快活,是個放鬆的好地方。而且,快活台之上,一台比一台靈氣濃厚,即便不是去貪圖享樂,在其中修鍊一年,也抵上平日里修鍊幾年的時間。」
「只是,那裡收費可是不菲,一般的人可待不住一年。」此時反倒是王仁普在給桑紅衣解釋道:「不過,沒到快活台開台的日子,那些三十三天里的年輕強者大多都會去湊個熱鬧。」
「王老也要去?」桑紅衣問道。
王仁普卻搖搖頭道:「老頭子我可去不起。每去一次,非得把老頭子的積蓄掏空了不可。若是要在那裡待上一年,我羽化宗都得賣了換錢去。」
王仁普想著就肉疼。
他是真想去啊,可是也真的是沒錢去啊。
「我爹今年撥了些聖石給我,所以我打算去湊湊熱鬧。一年是沒戲了,但到是可以玩上個十天半月的。桑姑娘要不要一起?」鄧綠白覺得桑紅衣既然是仙釀師,那肯定是富有的人。
這世上酒鬼那麼多,還能餓死釀酒師?
「倒是有趣,隨便什麼人都能去嗎?」桑紅衣對這快活台到是有些興趣。
「只有要足夠的價錢,任何人都可入內。」鄧綠白回答。
「那我也去湊湊熱鬧。」桑紅衣點了點頭。
「桑姑娘可能還會在快活台遇上太白山的弟子。」鄧綠白提醒了桑紅衣一句。
「太白山的弟子也會去嗎?」桑紅衣想著不知道蘇伏會不會去。
「這倒也不一定,但從前快活台開台之時,太白山幾乎都有弟子前來。那裡靈氣充裕,對於任何修士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說著鄧綠白又道:「不僅僅是太白山,成王山、惡人谷、碧海閣、攬月樓、大堰谷等等強大勢力的弟子都可能會到場。上一次快活台開台,甚至就連一世皇尊傅玉白都親自到場了,那場面,尤為壯觀。」
鄧綠白說著便露出嚮往之色。
「都是個白,你看人家,再看你。嘖嘖。」王仁普嘖了兩聲,看著鄧綠白一臉嫌棄。
「世伯你這是雞蛋裡挑骨頭,人家傅玉白是什麼人,我東青海加起來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咱們換個好比的行不行?」鄧綠白一臉的委屈。
傅玉白啊。
看長相,就如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般,但其實他已經有了三萬多歲了,實打實的老怪物。
這要怎麼比?
根本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桑紅衣摸了摸下巴。
一世皇尊傅玉白,這個人,她聽過。
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