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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四臉懵逼

  心「十八煉獄陣,起!」


  隨著桑紅衣這一句話剛落,原本九陰散陽陣的陣心處竟然又升起了另一座大陣。


  大陣將整個村莊包裹在內,熊熊的大火被隔絕在了陣壁之內。


  原本四散逃竄的怨靈體紛紛的重新湧向大陣,朝著還有些搖晃破爛的小小軀體鑽去,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彷彿如同一口大鐘,敲響了所有靈魂的歸宿之門。


  不止是怨靈體,即便是周圍的各種孤魂野鬼也都開始朝著大陣聚攏,陣中儼然形成了另一片世界。


  魂魄的聚攏費了些時間,才讓大陣的陣眼徹底的關閉。而明明知道出口在何處,公主也努力的想要逃出這片火焰地獄,但卻始終沒有成功。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束縛著她的雙手與雙腿一般,她眼睜睜的看著陣眼關閉,撕心裂肺的吶喊著,卻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無法邁開雙腿離開這個鬼地方。


  「放開我!放本公主出去!本宮乃是公主,你等賤婢如何敢這樣對待本公主!」公主敲打著看不見的陣壁,卻只激起了一陣靈力的震動,而後所有力道消失於大陣之中,滋養著陣眼所需的能量。


  「賤婢,本公主要誅你九族滅你滿門!賤婢!放本公主出去!」公主此刻卻是真的感覺到害怕了。


  她自己為了製造怨靈體,一手毀滅了整個村莊,整個村子幾百人悄無聲息的身死在此處,紛紛葬身於火海。


  他們想要逃離,卻如同現在的自己這般,被一層看不見的隔膜隔絕於此,眼睜睜看著大火吞噬掉他們所住的地方,吞噬掉一條條生命,直至吞噬掉自己的血肉。


  她在陣外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肆無忌憚的笑著,一如此刻桑紅衣等人在陣外看著自己。


  一切逆轉。


  曾經的獵人成為了獵物,獵物變成了獵人。


  而那個讓她變成獵物的人,卻如旁觀者,居高臨下的親眼注視著自己的慘狀。


  陣中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原本的火海沒有熄滅,卻漸漸衍生出了別的景象。


  她親眼看著陣中的變化,看著那具小小的屍體站直了身子,瞪著一雙眼如同狼吞噬血肉般看著她。


  而後他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公主想叫,但卻叫不出聲,她大力的掙扎著,卻發現手腳雖然能動,卻已經失了聲音。她感覺喉嚨一陣陣的噁心,舌頭似乎被拔的老長,對面的小小身軀變的異常高大,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形狀詭異的剪刀。


  「呃呃呃……嗯嗯嗯嗯嗯嗯!」公主拚命掙扎,卻掙不脫迫近的危險。明明沒有任何人捆縛她,她卻始終像被定格著一樣的無法動彈分毫。


  舌頭被慢慢拉著往外拽,隨後被一刀剪掉,疼痛翻倍,每一根神經都特別的敏感纖細,感受到的疼痛是原本的數倍。


  隨後她感覺背後的皮似乎被挑開,當她意識到什麼時,感覺整個人都已經被吊在一棵滿是利刃的鐵樹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嘴裡呵呵哈哈的聲音不絕,但卻始終無法發出正確的音節,疼痛使得她有些麻木,但剛有這樣的感覺,更深的疼痛隨之而來。


  她連昏都昏不過去。


  「桑師妹,這十八煉獄陣……」陸以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陣中的場景真實的還原在他們的眼前。


  陣中的景色一再的變換,而身為怨靈王的公輸弈似乎成了一個兢兢業業的獄卒,正拖著那公主嘗遍一道又一道的酷刑。


  「這是遠古十八層地獄的傳說?」君不負也有些發獃。實在是眼前的景象太過慘烈,原本衣著光鮮昂頭挺胸如同驕傲的鳳凰一般的公主,頃刻間變成了一個不完整的血人。


  一種種慘烈的酷刑,正對應著遠古時期關於十八層地獄的傳說。


  門雪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身子,看向桑紅衣的目光有些畏懼。


  原來之前罵她揍她都不過是小兒科,若是桑紅衣一開始也對她用上這十八煉獄陣……想想都讓她頭皮發麻。


  桑紅衣乾脆在地上席地而坐,倚著一顆沒有被波及到的大樹道:「確實是效仿遠古時期十八層地獄的傳說所煉製的幻陣。」


  「幻陣?難道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夏凡萬分好奇。


  桑紅衣總是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種陣法,一看就是桑長老的手筆。


  為什麼說桑長老這些年將整個十七階梯弄的雞飛狗跳?

  那些被桑長老欺負的人,很多人都嘗試過桑長老那些稀奇古怪的整人手段。


  特別是桑長老會煉陣,更會煉符,將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封入符中,每一次拿出來的欺負人的時候,總有幾個倒霉的人會留下一生的陰影。


  沒想到,這些符陣到了桑師妹手中比在她爹手中更加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光是今日他們親眼所見的這十八煉獄陣就是最好的說明了。


  「是幻覺,也不是幻覺。她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害,但她的精神確實將這些酷刑一道道的全都嘗試過,且她自己認為這些酷刑是真實的加諸到自己身上的,所以腦子認定身體受到了傷害,即便出了幻陣,她也廢了。」


  桑紅衣冷笑著看向大陣之內,繼續道:「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銅柱地獄、刀山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牛坑地獄、石壓地獄、舂臼地獄、血池地獄、枉死地獄、磔刑地獄、火山地獄、石磨地獄、刀鋸地獄。遠古時期的傳說之中,人死後根據自己生前所犯的罪孽,會有不同的地獄懲罰等待著他們,而這十八煉獄陣,便是根據這十八層地獄的懲罰方式,無視所謂的罪孽,強行讓陣中之人嘗試所有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這個什麼公主,無論她做過多少惡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怨恨她的靈魂將會化為地獄鬼卒,親手讓他們的仇人嘗到萬鬼噬心永無翻身的地獄酷刑。」


  桑紅衣到頭來連這個什麼公主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也沒有興趣知道。


  今日之後,她與什麼所謂的公主不會再有什麼瓜葛。即便十八煉獄陣實際上不過是個幻陣,但這熊熊燃燒的大火卻做不得假。


  這是公主自己的放的火,她親手殺的人,她為了私慾要煉製的怨靈體,理該由她自己承受這份苦果。


  待到十八層地獄酷刑嘗遍,此處什麼都不會留下,公主的屍骨也會燃盡在這熊熊大火之中,成為村民的陪葬。


  萬物之書說最好為公輸弈這個怨靈王提供親手報仇的機會,桑紅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儲物戒中那一沓十八煉獄陣。


  夏凡猜得不錯,這十八煉獄陣出自自家爹的手中,煉製的契機本來也是因為一次屠城事件。


  某個魔修與妖族勾結,屠殺了一整座城池的性命煉製魔器,她爹一怒之下便煉製了這種符陣,用來懲罰那魔修與妖族。


  他與那大妖成為結拜兄弟的契機正是因為此事。


  桑渺煉製的所有符陣桑紅衣都帶著一些,雖然很多看起來稀奇古怪,但關鍵時候卻很有用處。


  桑紅衣認為,用十八煉獄陣來懲罰這個公主是此刻真正收買怨靈王的最佳選擇。而事實上,公輸弈此刻雖然靈智未完全恢復,但本能卻讓他感到非常的愉悅,似乎他知道這是在為自己,在為身體里上百條靈魂報仇,這種來自於靈魂本能的愉悅感,讓他的理智正在漸漸的恢復。


  夏凡縮了縮脖子,想想都覺得疼,拔舌、剪刀、鐵樹……一道道酷刑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酥麻難受,更何況親身感受的人是什麼樣的折磨?

  但是不得不說,對於報仇的人來說,十八煉獄陣的懲罰確實是大快人心的,夏凡正在考慮要不要和桑紅衣賣萌要幾張十八煉獄符陣備著以後欺負仇人用。


  而且不是那種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這東西真的是要謹慎使用的,光是看著就瘮人。


  如果不是這次公輸弈的死,桑紅衣本也不打算真的動用這種陣法。


  別看桑紅衣現在看來很淡定,其實她自己都一陣一陣的犯噁心。


  實在是太慘了。


  但是桑紅衣沒有打算制止。


  這個公主能夠隨意滅殺平民百姓來煉製怨靈體,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即便如此狠心的懲罰她,桑紅衣也不覺得有什麼心理障礙,頂多是噁心一會兒罷了。


  但看著公輸弈的神情慢慢開始變的靈動,她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能將公輸弈收為弟子,無論是對於她還是萬物之書的修復都有著很大的作用。為此犧牲一個狗屁的公主已經很划算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公主的酷刑才進行到刀山地獄,君不負等人也尋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陣中的慘烈景象打發著時間。


  門雪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震的。


  殺人的事她見過不少,甚至她親自動手的更是不計其數。身為修仙者,誰的手上沒沾上兩滴鮮血?但是如此慘烈的虐殺一個人,她還是頭一回見到。


  特別是這一幕的罪魁禍首還是剛剛她覺得人挺好的桑紅衣,這種劇烈的反差和對於自己之前幸運的沒有逼迫桑紅衣對她用上這種手段的僥倖心理,使得她一次次的偷看向桑紅衣,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桑紅衣似乎是注意到了門雪的異常,轉頭看她一眼,門雪的眼睛正對上桑紅衣的眼睛,立刻又慌張的別開視線,心怦怦亂跳,毫無規律可言。


  桑紅衣皺了皺眉,重新轉過頭看向大陣的方向,門雪又忍不住的偷看了桑紅衣兩眼,當桑紅衣意識到有視線停留在她身上轉過頭看去的時候,門雪又一次別過了頭。


  「你有什麼話就說,想罵也可以直接開罵,你這麼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偷看我,讓我覺得有點瘮得慌。」桑紅衣被門雪看的有點發毛。


  「沒……沒什麼。」門雪難得的有些慌張。


  桑紅衣更是打了個冷顫道:「我知道自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端莊秀麗落落大方,但我是個保守的人,你不要愛上我。」


  那邊君不負、陸以和夏凡齊齊黑線,心說桑師妹這種話咱好歹等著別人誇。自己誇自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多不好意思啊。


  門雪似是被桑紅衣的『誠實』給驚呆了,一陣恍神,最後略為尷尬的道:「之前……謝謝你。」


  「什麼?」桑紅衣一愣,感覺自己耳朵似乎出了點問題,聽錯了什麼。


  門雪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但還是鼓足勇氣又一次道:「謝謝你肯相信我,沒有聽從那公主的胡言亂語……我……我,那個……總之就是謝你。」


  門雪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別的話來,說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就可以用奇迹來形容了,再多說下去她是萬萬過不了自己那關了。


  「我剛剛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桑紅衣一臉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去,正好也看到了夏凡、陸以和君不負目瞪口呆的模樣。


  「大膽!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門雪!」夏凡指著還尷尬的要命的門雪吼道。


  門雪被夏凡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驚到了,然後看著對面四臉懵逼的桑紅衣等人,頓時心中羞惱,冷哼一聲就走開了。


  她想靜靜。


  「我沒聽錯吧?門雪……道謝了?」陸以摸著腦袋一點也想不明白這是在唱的哪一出。


  這可是門雪啊!


  那個門雪啊!


  宗門之中名聲壞的要命,三天兩頭換男人,拒絕她就被記恨還牽連其他人的不講道理的門雪啊!


  一路上三番兩次和他們過不去動不動就嘴賤討罵的門雪啊!


  道謝了?

  原來謝謝這兩個字她竟然是學過的嗎?


  簡直驚呆了耶!

  陸以頓時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好像……也聽到了……」夏凡更是不敢置信。


  他那麼討厭門雪,自然是將門雪往最壞里想,反正想想也不用花錢。


  但其實門雪的討厭也確實是她自己作的。從他聽聞這個人開始,就全是惹人討厭的事,就沒有聽到過她干過一件討喜的事。可是今天,她說了謝謝?

  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桑師妹……你怎麼做到的……」夏凡對桑紅衣佩服的五體投地,她這是討嫌精小殺手嗎?

  「我對燈發誓,我什麼都沒做過。」桑紅衣立馬否認。


  她真的沒有什麼印象自己做了什麼能感動到門雪這個級別的惹人精的事情。


  她現在真的很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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