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桑紅衣現在有些疲累,走了十幾天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遇見,走出地下暗河,就是一大片山林,桑紅衣曾飛上天空往下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群山,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際,要走出去恐怕要費些時間。
一年多沒有與人說話了,倒也不在乎這十幾二十天,只是,這山林太大了,她有些迷路了。
「破書,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些變化?」桑紅衣沒話找話說。
「是不是變的更帥了?」破書自戀道。
「沒看出來。」桑紅衣無情的打擊。
「那是你沒有眼光!」破書不樂意了。
「就是一種感覺,覺得你有些地方似乎不太一樣了。」桑紅衣也說不出哪裡有變化,卻就是覺得哪裡似乎不太一樣。
「那是因為功德。」萬物之書奶聲奶氣的,竟是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只不過聽聲音還像個娃娃,而器靈還沒有完全凝聚成人形,顯然損毀的吞天塔還不足以修復它所有的傷勢。
「功德?」桑紅衣疑惑。哪來的功德?
「吞天塔是邪器,是曾經連天道都要懲罰的不祥之物。雖不知它如何再次凝聚成形,還恢復了大半修為,但邪器就是邪器,是為天道所不容的。如今我吞噬了它,就等於是毀滅了它,天道自然要降下功德。功德才是修復我的最佳補品,你自然就覺得不同。」萬物之書解釋道。
「等等,你說你吞噬了吞天塔,天道給你降下了功德?」桑紅衣皺眉。
「嗯。」萬物之書似乎沒有察覺到桑紅衣的語氣。
「我說,破書你膽子很大啊,竟然敢獨吞功德?那吞天塔是我抓的好嗎?」桑紅衣咬牙切齒。
這破書自作主張不是第一次了。
「呃……這個……」萬物之書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地道,但還是反駁著道:「功德於我而言有大用,於你卻無用,不要這麼小氣嘛,大不了本大爺以後補償你!」
「功德可是好東西,怎會於我無用?」桑紅衣啪嘰一個大白眼,隨即道:「怎麼補償?」
「少女,你也太小氣了。本大爺都認你為主了,還能少了你的好處嗎?」萬物之書有點惱羞成怒了。
桑紅衣卻絲毫不為所動道:「至今為止,你私自吞了我的天材地寶,私自用了我的靈珠,私自獨吞了我的功德,我怎麼覺著你就這麼不可信呢?」
萬物之書小臉一紅,隨即道:「少女,本大爺只有恢復了巔峰才能更好的輔佐你是不是?」
「嗯,所以什麼補償?」桑紅衣油鹽不進。
「好吧好吧,小氣少女,就給你一點小小的甜頭。」萬物之書似乎很無奈。
只一瞬的工夫,大量的信息塞入了桑紅衣的腦海,桑紅衣險些承受不住歪倒,還好及時的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
待到腦海中的信息梳理完全,桑紅衣發現她竟然自動的領悟了一個功法。
與其說是功法,不如說是一個招式。
但是,與越人歌洛書他們不同的是,這種招式並不是因為收了徒弟才能學會的,而是萬物之書所給她的,屬於她自己的招式。
「這一招……」桑紅衣興奮的神色掛在了臉上。
「少女,不要大驚小怪,這不過是很簡單的一招,但勝在實用。」萬物之書晃了晃,像是在要求誇獎的狗狗。
「這還簡單?簡直是開掛一般的人生啊。」桑紅衣暗暗咋舌。
蒼空。
這一招式的名字。
它能擠壓任何一處的空間,擠壓的力度隨她所欲的控制。
打個比方,在一個大型的群戰現場,如果她的敵人只有那麼一兩個人,又不想傷及其他無辜,她完全可以利用這一招式,擠壓那個人所站立的那一點空間,可以將他擠成肉餅。
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和整個空間的力量相提並論?
同樣的,她要是看在場所有人都不順眼,她就可以直接擠壓所有空間,將所有人壓成肉餅。
當然,這一招也並不是萬能的,施展這一招所需要的靈力強大的可怕,即便她的氣海如此充盈,以現在的能力,也只能施展三次而已,且人數不能太多,最多兩三人。
不過,如果只是給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威壓,這一招倒是無往不利。
但桑紅衣已經很滿意了。
這可是屬於她自己的第一個招式。她能夠使用的招式。
之前的越人九歌、不破不立、丹綜大道,在離著越人歌、洛書、方逆鱗太遠的時候,根本就無法施展。好在萬物之書吞了吞天塔之後,距離的問題解決了。但這些功法她自己依舊無需修鍊,修鍊也無用,她只能發揮出她的那些徒弟們所修鍊的程度,自己再努力修鍊,也不會有寸進。
「怎麼樣,少女,可滿意了?」萬物之書鄙視桑紅衣的大驚小怪。
「還不錯。」桑紅衣似乎也發覺了自己好像有點興奮過度了,於是尷尬的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那憋不住的笑意。
「本大爺就說本大爺才沒有那麼沒有良心,怎麼可能會獨吞功德呢?」萬物之書還對桑紅衣說的獨吞兩字耿耿於懷。
「是是是,大爺你最有良心,大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先天靈寶。」桑紅衣現在得了好處不介意多誇他兩句。
「少女,你很有眼光嘛。」萬物之書洋洋自得。
桑紅衣懶得搭理它,不過過了一會,萬物之書又開口道:「少女,我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你屬狗的?」桑紅衣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少女,你還想不想和我愉快的玩耍了?」萬物之書表示自己很生氣。
「好好好,小萬吶,你繼續說。」桑紅衣舉手投降。
「小萬?」萬物之書一愣,隨即抱怨道:「我現在終於理解越人歌的感受了。你可知他是忍著怎樣想打死你的心情卻因為你是他師父最終才沒有動手的?」
「不要叫我小萬!」萬物之書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它可是萬物之書,蘊含萬物,多威風,多霸氣,小萬是個什麼鬼?
「反正小萬和破書這兩個稱呼之中你選一個吧。」桑紅衣強行無視了萬物之書的不滿。
萬物之書似乎也知道桑紅衣的脾氣,越人歌否認了那麼多次不也沒用,最後還找了小書和小鱗和小歌作伴。
「那就小萬吧。」萬物之書妥協了。
小萬這名字是弱了點,但總比破書好吧?
「好的破書,以後我就這麼叫你了。」桑紅衣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萬物之書頓時就炸毛了,大吼道:「小萬!叫小萬!你才破書!你們全家都破書!」
「好的破書,知道了破書,不要生氣了破書,習慣就好了破書。」桑紅衣一開口險些沒把萬物之書給氣個半死。
「現在本大爺不和你一般見識,以後再和你據理力爭。不過,你要是再磨蹭,那隻猴子就凶多吉少了。」萬物之書高冷道。
「猴子?」桑紅衣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猴子與她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不過也只是恍惚了一會兒,她就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驚道:「你是說酒鬼?酒鬼也飛升了?」
跟她熟的猴子也就酒鬼一個,她實在是想不出除了酒鬼之外還有什麼猴子能讓萬物之書感到熟悉。
「它應該是和你一起飛升的。」萬物之書道。
「一起?」桑紅衣發愣,隨即道:「那你不早說?」
「早說有什麼用?那時候越人歌和方逆鱗都沒有飛升,本大爺又沒有吞噬吞天塔,你啥都不會就是個廢物,說了又能如何?」萬物之書理直氣壯。
「………………」桑紅衣無話可說。
敢情是廢物真是對不起你們了啊……
順著萬物之書所指的方向一路飛過去,大老遠就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桑紅衣耳朵很靈,一下子就聽出了酒鬼憤怒的大吼,還有像是貓一樣的凄厲叫聲,也有人類的吵鬧聲。
桑紅衣沒有現身,而是躲在不遠處的樹上觀察著一切。
她發現,酒鬼正在和一隻三尾貓妖斗的難解難分。
此時的酒鬼不再是拳頭大小,喜歡抱著酒壺坐在她肩膀上的小猴子,而是恢復了原形,足有小山般那麼高,與一隻靈活的三尾貓妖纏鬥著,雙方似乎都受了很重的傷。
但還不致命。
這也是她沒有立刻就出手的原因。
而另一邊,有五個人,三男兩女也打鬥在一起,且邊打,還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以現階段的情況看來,兩個女人似乎有仇,打起架來招招出手狠辣。一個看起來頗有些穩重,還有些仙風道骨的公子哥沒有加入其中,卻隱隱的護著酒鬼的方向,意味不明。
另兩個男子也分成了兩個陣營,分別幫一個女人,打的難分難解。
「宇文月,今天你一定要在這裡分個勝負嗎?」其中一個女子恨恨道。
「是又如何?這隻猴子得罪了我,我要殺它,有何不可?」那被稱為宇文月的女子高傲道。
「得罪?明明是你偷襲在先,它哪裡得罪過你?」女子不屑道。隨即又指著幫著宇文月的那個男子怒道:「流川,你流家倒是真出好樣的,你爹當年為一個女人背叛了家族,如今你又為一個女子與同門拔刀相向。就你這樣的白眼狼,顏長老是瞎了眼了竟會如此看重你!這個女人是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你如此不知廉恥,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冷青竹,何必這麼氣憤呢?所謂救命恩人,也不過就是一隻猴子而已。它得罪了月月,我自然要替月月出氣的。你與這猴子也不過萍水相逢,何必為了一個畜生而傷了同門情誼?」那個叫流川的男子一臉的無所謂,說出的話讓冷青竹好一頓氣結。
「你還要不要臉!若不是你口中的畜生,你早就死在烈陽豹的爪子下了,它救了你,請你喝酒,為我們指路,你就是這麼報答它的救命之恩的?帶著這個女人來傷害他?」冷青竹氣的臉頰微微發紅,指著流川道:「我告訴你,今日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休想害它!」
「就憑你?區區成君境的修為,就想要和我斗?」宇文月不屑。
「你是封王境不假,不過也不過是你的家族用丹藥堆起來的修為,真的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冷青竹同樣不屑。
「那要是再加上我呢?」流川冷笑著看向冷青竹。
「你當我是死人?」此時冷青竹一邊的男子出手攔住流川道:「你的對手是我。」
「唐靖,這件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何非要插手?」流川冷著一張臉。
「我喜歡青竹,看不得你們欺負她行不行?」唐靖堆起一臉痞痞的笑道。
冷青竹一聽,頓時臉紅了紅。
「君不負,你也要插手嗎?」此時宇文月卻突然看向了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動手的男人。
「你們之間有仇怨我不管,但這位猴兄弟對我有恩,又請我喝了美酒,我自然不能讓它出事。」那君不負一副慵懶之色道:「你們打生打死我不插手,但不能傷害到猴兄弟。」
看來這個君不負是站在酒鬼一邊的。
此時躲在樹上的桑紅衣想到。
通過短暫的觀察,她大約理清楚了狀況。
五個男女之中,兩個女人對立,而且應該是屬於不同的門派,其餘三個男人,那個叫唐靖的和流川的應該和冷青竹是一個宗門的,不過因為宇文月這個女人,流川叛變了。當然不是叛宗,不過看得出來,流川應該是覬覦宇文月的美色很久了,眼神之中表達出來的感情不像是愛慕,而更多的是佔有慾。
而那個君不負,暫時不清楚他們是不是一起的,但看得出,他應該和這些人的關係都不算太親密,而他的修為應該高一些,至少那個宇文月非常忌憚君不負。
「有恩?」宇文月此時卻冷笑道:「你既要報恩,為何還眼睜睜看著我的小咪將它打傷?」
「你不覺得,你這隻貓妖是個很好的磨刀石嗎?」君不負卻完全不為所動道:「若是猴兄弟有生命危險,我自會出手,暫時,就讓你這隻貓妖,幫我猴兄弟練練實戰經驗豈不更好?」
「你!君不負你給我記著!」宇文月氣的臉色發青,一張精緻的臉蛋兒此刻卻有些扭曲。
「宇文月,被喜歡的人不放在眼裡是什麼滋味?」冷青竹卻笑了,隨即伴著宇文月越來越鐵青的臉繼續道:「君師兄何等天資?怎會看的上你這樣的庸脂俗粉?」
宇文月氣的跳腳,咬著牙道:「我若是庸脂俗粉,你這連我都不如的又是什麼?」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知自己不夠美麗,天賦也不叫人驚艷,所以從不去肖想不屬於我的東西。」冷青竹卻絲毫不在意宇文月的嘲諷。
「你這樣的貨色,也就唐靖這種人才會看得上你。」宇文月冷哼道。
「那又如何?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那就是郎情妾意,就能出雙入對,總比某些人不自量力,剃頭挑子一頭熱來的好啊。」冷青竹冷笑。
唐靖一聽,立刻心花怒放,隨即就開始傻笑起來。
他喜歡冷青竹,很久很久前就喜歡。他甚至沒有奢望冷青竹喜歡他,但此刻聽到冷青竹如此說,他立刻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甜到了心坎兒里。
冷青竹很討厭宇文月,非常討厭。
這本身源於兩個家族的一次聯姻。
冷家的次子,也就是她二哥,喜歡宇文家的宇文月很久了,所以一直都想求娶她為妻。
冷家本身還不太滿意,因為雖然她二哥是次子,不能繼承家業,但怎麼說也是嫡子。但宇文月卻只是個庶女,天賦也不算多卓絕,雖然也不差,但以門當戶對來說,宇文月其實不符合家族給二哥挑媳婦的標準。
不過,二哥喜歡,堅持要娶,家族尋思著還是要以二哥的幸福為重,便同意了。
宇文家一看冷家的嫡子要娶他們家的庶女,哪還有不答應的。何況冷家這位二少爺天賦不差,不到二十五就拜入天師府,絕對是個好苗子,自家的庶女嫁過去絕對不虧啊,就應下了這門親事。
一開始宇文月也沒有反對,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了君不負,一眼便看上了人家,要死要活非要悔婚,說想要和君不負聯姻。
可人家君家勢力豈是宇文家和冷家可比。別說你是個庶女,就是個嫡女人家也不稀罕,再加上天資也平平,拿什麼去攀人家君家?
但宇文月堅持不嫁,冷家一氣之下撕了婚書,與宇文家決裂。
偏那宇文月悔婚就悔婚了吧,頂多就是你遇到了真愛不願意委屈自己和別人成親,雖討厭這種行為,但設身處地的想,若是換作自己,遇上喜歡的人,卻要和不喜歡的人成親,恐怕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但是,婚事原是你自己的答應的,毀了婚就該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她二哥面前,偏這個女人不僅不知廉恥的再出現,還極盡諷刺之能,將二哥說的一文不值,彷彿給君不負提鞋都不配,害的二哥一氣之下走火入魔,大好的前程幾乎就是廢了。
從此後,她對宇文月厭惡到了極致。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君不負卻完全看不上宇文月。
說起來,君不負天賦強大,人長得好看,家世也顯赫,在天師府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宗主的關門弟子,年僅二十八,卻已是下任宗主的候選之一。如無意外,以他的天資,將來執掌天師府不在話下。
而宇文月,不過宇文家的庶女,經過悔婚一事,她在宇文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若不是她加入了聖地,跟聖地的大師兄有一腿,宇文家怕是巴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如此看來,她對君不負依舊沒有死心,可惜君不負卻將她當做空氣,如同不存在一般。
真不是一般的解氣!
冷青竹恨恨的想著。
正僵持著,就忽然聽到一聲劇烈的嘶叫聲,聽起來有些凄慘,朝著那嘶叫聲的地方望去,就見酒鬼揪住了那貓妖的兩條尾巴,一手一條,直接將貓妖給撕成了兩半。
大快人心!
冷青竹與唐靖同時想道。
「小咪!」宇文月臉色大變,眉眼皺到了一塊兒,怒吼道:「死猴子,你還我小咪命來!」說著竟繞開了冷青竹,一劍朝著酒鬼刺去。
酒鬼雖殺了三尾貓妖,但受傷頗重,當初天劫時它就險些死了,受的傷一直沒有完全恢復,這一次又被三尾貓妖重創,未必能擋下封王境的宇文月的一劍。
就聽『』的一聲,劍被什麼彈出去的聲響,伴隨著『嘭』的一聲,一口鮮血,一個飛出去的人影,君不負立在酒鬼身前,一臉的風輕雲淡,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輕鬆。
「你竟然為了一隻猴子傷我?」被君不負打傷的宇文月悲憤欲絕,自己這麼多年的痴情竟是還不如一隻猴子來的重要嗎?
「滾!」君不負冷眼道。
他也很討厭宇文月。
他原本與冷家二少是朋友,卻因為這個女人決裂了。
問題是他什麼都沒做過,莫名其妙的就背了一口大黑鍋。
現在冷家二少走火入魔,一生算是廢了,雖他現在看開了些,但始終是回不到從前了。
偏這個女人還總以為她自己於他而言是特別的,實在是叫人厭煩。
「好,君不負,你給本小姐記著。你打傷我的事,我聖地不會善罷甘休!」宇文月氣的直接轉身就走。
「哼,誰怕你!我天師府會怕你聖地來撒野?你們聖主還被我們宗主揍過呢!」冷青竹譏笑著喊道。
「休逞口舌之利,早晚縫了你那張嘴!」宇文月氣的差點摔倒。
樹上的桑紅衣有點發愣。
這些人,竟然是天師府的人?
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桑紅衣這樣想著的當口,這邊被宇文月丟下的流川卻鐵青著臉憤怒的咬著牙。
他趁眾人放鬆警惕之際,在刀上抹了毒,竟然想要偷襲酒鬼,卻被桑紅衣給發現了意圖。
她隨意在樹上摘了片葉子,朝著流川的手腕處射了過去,頓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天穹,隨著慘叫聲掉落的,是一個被削的很整齊的手腕。
「誰?出來!」君不負眼一眯。
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周圍躲著一個人?
他神皇境的修為,竟然都一無所覺,難道對方是大聖境強者?或是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