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士的詩
一名身穿帶有赤煉堂標誌道袍的青年大步走到應華這桌。
這桌其他的人早早的離開了,畢竟都是些不認識的陌生人。
「早就聽聞應化師弟天才之名,我蕭弘景敬師弟一杯!」青年帶著滿臉笑容喝下了一杯酒。
一杯泛著血紅色的酒。
應華有些愣愣的看著他,他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又是什麼時候得罪他的。
看著那杯血紅色的酒,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酒。
「師兄先干為盡!」蕭弘景在他愣神的這段時間喝他相同的一杯酒。
一滴血紅色的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就像血一樣,配著他英俊的面容,說不出的邪魅。
這是一杯毒酒,不只是應華,那些對於蕭弘景這個人十分了解的人都看出來了。
不過蕭弘景打錯了主意,可以說在座的人,最不怕這毒酒的,應華算得上一個。
只要在喝酒的一瞬間,將酒引到交易空間就可以,只是他不想因為一杯酒就浪費一次進入交易空間的機會。
「蕭弘景這傢伙又打主意的新人身上了,盡喜歡玩這種小把戲,欺負別人不認識他,真是惡趣味。」川以淵,七大宗門,奇劍宮內門首席,已經連續三次參加梅花宴。
「不知道這個新人會是什麼反應,名滿魏國的天才,真是嚇人的稱號!不知道坑不坑揍啊!」橫行,七大宗獸籠內門首席,出道至今未嘗一敗,最喜橫行霸道。
除了這兩人,赤煉堂首席蕭鴻鵠,青雲閣首席章子敬,觀潮樓首席魏無音,紅月軒首席洪煙都是在場的。
除了魔道宗門森羅殿,魏國最大的宗門都在這兒。
「蕭師兄,不是我不喝你的酒,只是我這個人和陌生人喝酒是有規矩的,你我素未謀面,突然喝酒,有些不符合我的規矩。」應華將酒推了回去。
「哈哈,看來師弟也是一位趣人,不知師弟的規矩是什麼?」對於應華看出這杯毒酒並不意外,他只不過是想讓應華出醜。
那名滿魏國的天才之名讓去一些成名已久的人著實覺得刺眼。
「師兄如此盛情,我也實在不好拒絕,不過師兄實在是不符合我的規矩。我的規矩就是不喝讓我不爽的人的酒,不喝我討厭人的酒,不喝討厭我的人的酒,總之我不想喝的酒就不會喝。」應華笑嘻嘻地說。
蕭弘景滿臉笑容凝固了,漸漸轉變為一臉冷笑。
「師弟的規矩真是讓人耳目一新,不過我怎麼都算是你的師兄,我勸你,喝下去!」最後一句完全就是命令。
應華如今可不是以前那種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的性格,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這才是他如今的寫照。
當他正欲發作之時,宮裝婦人開口了,「兩位道友,這裡是雲上樓,不是擂台,還請自重。」顯然她已經忘了這場爭端之所以被挑起,就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蕭弘景滿臉鐵青,他現在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原來就是應化,還以為是什麼樣的人,真是令人失望!」小丫頭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符姓女子則是用一雙看透了虛實的眼睛望著他,應華被她看得有些臉紅,符姓女子已經知道他的底細。
符姓女子眼神就表達了一種意思,你都這麼大了,還出來裝嫩,好意思嗎!
其中苦楚不足為外人道,應華也只能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
「諸位道友,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現在也要正式開始發帖比賽了,第一關還是如往常一樣,詩詞歌賦,請諸位道友拿出自己最佳的狀態,詩詞歌賦的題目是心中最美的風景,諸位道友要加油了。」
詩詞歌賦,傳統的文學表現,四種文化的載體即使千百年後也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美好。
但是對於修士來說,詩詞歌賦就是一種鍛煉法力把控能力的方法,不同於傳統,修士用法力直接憑空構築自己想要表達的情景,就像是一副立體的書畫一般,有聲可動,並題詞於上。
這是修仙界尤為流行的一種藝術,重要的是它常年霸佔修仙界裝逼榜,浪漫榜等等榜單第一位。
這就是出門在外,表白裝逼第一利器!
比賽要求每一位參加的修士上舞台,用法力構築自己的詩畫,這不僅考量了修士的記憶力想象力,對於法力的精確掌控也是要求甚高。
這倒是有些為難應華了,重生之前還是重生之後,他都算得上是一位苦修士,常年閉關,對於這種流行於修士圈子的藝術當真了解不多,自己更是從來都沒有玩兒過。
不過他從不打算第一個出場,正好可以借鑒別人的。
第一個出場人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出場的人是紅月軒首席洪煙,雖然比不上符姓女子,也是少見的美人。
洪煙是屬於那種看上去英氣逼氣的帥氣女子,連名字聽上去更像是性感嫵媚。
登上舞台,小手一翻,一團水流開始在手心翻騰,很快就構建了一座島,島上山川河流無一不有,飛鳥走獸亦藏於林間,海灣旁邊有一座七層高塔,在塔頂一位女子正眺望著遠方,幾乎與洪煙是一個模樣,正在微笑。
詩畫構建得非常簡單,卻秋毫可見,可見其法力掌控能力極為精細。
並賦詩一首。
寒山壓鏡心,此處是家林。梁燕窺春醉,岩猿學夜吟。
雲連平地起,月向白波沈。猶自聞鍾角,棲身可在深。
世人如不容,吾自縱天慵。落葉憑風掃,香粳倩水舂。
花期連郭霧,雪夜隔湖鍾。身外無能事,頭宜白此峰。
是有些不符合意境,修士之向不追求這些,真正影響成績還是對於法力的把控,只有同級別之間才會比較文學價值。
看到洪煙的作品,應華恍然大悟,我一直不能理解如何用法力憑空構建一幅立體圖畫,原來如此。
如此一來,應華倒是放心不少,對於自身火焰的掌控能力,他還是很有信心,達到洪煙的程度不算難。
不過這詩倒是有些困難了。
他偏頭看向了符姓女子,要不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