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條件
「墨羽,你竟真的如此心狠?」
婉玉原本期望的眼神慢慢演變成絕望,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著哆嗦起來。
遲駿相對無言,覺的和這女人實在無話可說。就想轉身離開,他此時心裡記掛著雲舒,哪裡有心思和這女人糾纏?
「墨羽,你這樣不顧後果的仙元出竅,是要找那個叫元容的嗎?」
遲駿轉身剛打算躍下房頂,婉玉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元容兩個字讓他的心裡莫名一抖。只能被迫停下腳步,又轉身看向身後的婉玉。
夜風徐徐吹來,遲駿鬢邊的髮絲被風吹的在面頰上輕輕浮動,黑暗中的眼神兒充滿了疑惑,他對視著婉玉閃著熒光含著淚的眼睛,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找元容,難道你…你竟幫著活人把她綁走了,難怪她憑空消失,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迹?」
「這還不都是被你逼的?只是沒想到你對那凡人小子如此上心?墨羽,你找不到她的,她被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而且被我用了障眼之術,就算你脫離軀殼動用仙術也是白費。對了,她被下了葯,是凡人研製出來的腐魂丹。聽說服用那葯以後非常痛苦,哦…對了,聽說腐魂丹是一種失傳了的邪術,服用后的人,藥效發作時,別說是身體,就是靈魂都會跟著受損,其痛苦難以忍受,聽說死相很慘,魂魄都會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就算他同你一樣是仙,怕是也會受不少醉。」
滿眸的淚光,唇角卻含著陰笑,遲駿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找死。」手中一道白色光芒,把婉玉整個的籠罩住。
此方是蘇家院子,他怕會驚擾到蘇家的人。這個女人竟敢拿雲舒來威脅他,簡直就是找死。既然她不起好歹,那為了雲舒他也只好不管不顧了。
他用仙術把婉玉帶到雲舒的房間,又用仙術把這個房間跟外界隔離起來。婉玉被困在仙光之中無法逃脫,只能忍受被仙氣打壓無法動彈的痛苦。
「墨…墨羽,你…越是這樣對我,越是得…不到元容被囚禁的位置。我說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對你沒有半分惡意,你又何必如此心狠?」
婉玉在仙光之中說話瓮聲瓮氣,遲駿見狀一揚手乾脆又加了一道屏障。兩層圓圓的氣體把婉玉包裹住,這讓她的魂魄變得有些虛弱,費儘力氣的抬手按在胸前,彷彿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窒息一般。
遲駿見婉玉已經表現出痛苦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冷漠的眼神望著婉玉,攥緊拳頭,沉聲怒斥道:「你若再執迷不悟,下場自己可以預知,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可以放過你。」
「呵呵呵…」婉玉彎著腰雙手放在喉嚨處,痛苦的笑了起來。她抬起失望絕望的眼神看向遲駿,銀色長發垂順在她半歪著頭的面頰上。眼神中那布滿血絲的紅色,和她白衣白髮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咬咬牙,低聲痛苦道:「墨羽,千年的時光,你以為我還沒夠嗎?誰又稀罕你放過我了。你既然那麼在乎那人,就算我魂飛魄散也值了,總算,總算臨末了我也能讓你痛苦一場。呵呵呵呵…」
婉玉說完這些話,痛苦的倒在地上,雙手卡在脖子上,承受這窒息之痛,捲曲著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微微顫抖。
遲駿懶得多看她一眼,他現在的仙法雖然不能完全恢復,可他不相信以他的手段找不到雲舒,再說了,雲舒非凡人,又怎麼可能完全被凡人的邪術藥物控制呢!
他從雲舒房間里出來,又給雲舒房間加上一道仙障,然後飛身尋找賢城比較高的建築物。
高高的雲塔聳立於黑暗之中。遲駿幾乎把能用的追蹤術都用上了,愣是覺不到半點兒雲舒的氣息。
他想到這件事情很可能跟那個叫唇兒的女人有牽連,便飛身去了福祿茶樓,可惜福祿茶樓不知什麼時候關門大吉了。茶樓裡面黑漆馬糊,竟是半個人也沒有。
雲舒的氣息被婉玉的障眼法遮住了,如果真像婉玉說的雲舒中了毒,那她又能堅持多長時間呢?如果婉玉所說的腐魂丹真的連魂魄甚至仙體都能傷到?萬一…對呀!不怕一萬怕萬一,萬一她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遲駿實在不敢往下想,只能又回了陳家園子。婉玉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見遲駿回來了,眼角餘光掃向站在黑暗中一身白衣的遲駿,弱弱的一笑,呢喃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求我的,除非你打算放棄那個人,可我知道你不會。我暗暗跟蹤你好幾天,你為了那個元容,當真是下了血本,連那個貌美如花的蛇妖都不放在眼裡,你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放棄她呢!哼!」
「說,她在哪兒?告訴我她在哪兒?我保證放過你,你瞧你這個樣子多可憐,被仙障活活悶到魂飛魄散,是很痛苦的過程,你大可以去轉世投胎,然後遇上一個可以和你相知相惜的人,我跟你真的不可能,你如此執著有用嗎?」
遲駿蹲在地上苦口婆心的想勸婉玉把雲舒的藏身之處告訴他,誰知,惹來的是婉玉瘋了一樣捲曲在地上嚎啕大笑:「墨羽,你以為我做這麼多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了的嗎?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想過,而且想了不止一遍兩遍,可我就是不甘心,和你沒有結果,我絕對不會離開。要麼我魂飛魄散,要麼你我做夫妻,否則我永遠不會告訴你她的下落。對了,你也別指望她死了以後可以看見她,那個地方地氣頗重,就算她是仙也不好離開。」
「一派胡言,婉玉,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我才不相信這裡有什麼地氣重的地方,更不信你說的那個破葯有那麼厲害。你既不聽勸,那就好好在這兒享受吧!我一定能想到辦法找到她。」
這女人簡直是瘋了。遲駿自覺對她實在無話可說。便又離開陳家園子尋找雲舒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