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夢境
雲舒醉的人事不知,衣服被女人撕來扯去的脫了個七零八落。有個麵皮厚的女人,第一個爬上床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趴到雲舒身上還沒來得及親一口,「嘭」的一聲巨響,門被人一腳踹開,闖進來穿著紫色衣服的遲駿。
十多個女人幾乎同時驚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遲駿幾步衝到床邊,把那個光溜溜的女人推到一旁,把零散在床上的衣服撿起來。遮住雲舒裸露著一大半兒的身體。長眉一挑,咬牙切齒的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光著身體的女人瑟瑟發抖的穿著自己的衣服。遲駿得一聲怒吼,嚇得她穿了一半衣服的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女人們向外逃竄,她顧不得穿完,也從床上跳下來,然後逃走了。
她們自然不是傻子,雲舒穿著打扮一看就是貴家小公子。很可能是沒成親跟家裡賭氣的那種,被她們這一群煙花女子搞得人事不省,人家家人找來了,她們自然而然的害怕起來。
「元容,你給我起來,被人搞成這個樣子,你丟不丟人?」
遲駿氣急敗壞的抓住雲舒一綹頭髮,疼的雲舒皺了皺眉,可她喝的酒實在是太多了。十來個女人左一杯右一杯的灌她,她完全是種醉死的狀態。就算遲駿採她頭髮採的有些疼,她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而沒能睜開眼睛。
「元容,元容?」
遲駿見採頭髮不管用,只能又狠狠的拍她的面頰。可依然不能喚醒雲舒的意識。
這間屋子很大,四面牆壁掛滿了文人墨畫。擺放在邊緣處的桌几上鮮花簇簇,脂粉味兒,鮮花味和酒味參雜在一起,讓人很是上頭。
遲駿瞅著桌子上一桌子亂糟糟的酒菜,氣得皺了皺眉,轉身走出房門。然後去迎客大廳找老鴇,塞給她一些銀兩,讓她命人準備木桶和熱水送到雲舒那間屋子裡。
老鴇本來有些提心弔膽,她弄不清雲舒是什麼身份?萬一是官家的小公子,她們可是得罪不起。見遲駿讓她準備熱水,還給她銀兩。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下,不敢怠慢半分,趕緊吩咐人去準備。
洗澡水準備好,一桌子亂糟糟酒菜也撤了出去,遲駿讓人退出,然後關上房門。走到床邊把雲舒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乾乾淨淨,把她打了橫抱,小心翼翼的放進木桶。
此時的雲舒依然昏沉沉睡著,遲駿把她的頭擱在木桶邊上,用毛巾給她擦拭身體。大概是喝酒的緣故吧!雲舒身上滾燙滾燙的。
遲駿面色很難看,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他把臉湊到雲舒耳邊,一邊給雲舒擦身體,一邊輕輕的喊:「元容,元容,你睜開眼睛,咱們回家好不好?元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當初沒能保護好你,現在又把你搞成這個樣子。元容,你起來,你起來打我好嗎?只要你能出氣,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元容,落入凡塵,即是凡人,做人其實很短暫。何苦看不開呢!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
「咳咳咳咳!」
遲駿低聲喃喃著,一時走神兒,雲舒歪著的腦袋,接觸到水,嗆得她猛咳起來。
「元容!」
遲駿瞎了一跳,趕緊扶住她的頭。只是沒想到雲舒一把抱住他,他沒反映過來怎麼一回事兒,撲通一聲栽進桶里了。
「咳咳咳咳咳」頭朝下栽進去,他根本沒來得及閉氣,差點被水給嗆死。
「咳咳咳咳咳…元…元容你…咳咳咳咳咳」
其實,雲舒根本沒醒明白,不過是做了一個抓蜻蜓的夢而已。所以誤打誤撞,就把遲駿給弄到水裡來了。
「咳咳咳咳,元容?」
遲駿瞬間變成了一隻落水狗,只能蹲在水中很無奈的看著雲舒。雲舒歪著腦袋又靠在木桶邊上睡著了,他也只有干生氣的份兒。
「唉…」
遲駿嘆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伸手幫雲舒理了理亂髮。現在的雲舒雖然頂著一個男孩子模樣,可他長得還是很好看的,元容,白白凈凈的面孔,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覆蓋在面頰上,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還有略尖的下巴,尤其現在,頭髮濕了一大半兒,肩膀裸露在水外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傻丫頭!我都快把你跟他混為一談了。」
遲駿在雲舒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幾天來他也沒怎麼休息好。現在被雲舒這一折騰徹底的沒了力氣,疲憊的往木桶邊上一靠,竟困意來襲的睜不開眼睛了。
還好現在是夏天,水涼一點兒也很舒服。雲舒睡著,遲駿也睡著,兩個精緻面容的少年,就這樣面對面靠在水桶上,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雲舒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眼睛恍恍忽忽的根本看不清東西。她坐在水中稍微晃了晃腦袋,後腦勺就磕在了木桶上,疼得她趕緊捂住後腦,眼前竟晃晃忽忽的出現了遲駿。
做夢,做夢捉蜻蜓掉進水裡了。雲舒覺得很好笑,每次她捉蜻蜓都能出現很搞笑的畫面。在天上時,她捉蜻蜓捉住了墨羽。在人間時,她捉蜻蜓捉住了遲駿。現在她在夢裡捉蜻蜓,她捉住的不是蜻蜓,還是遲駿。
遲駿頭髮濕濕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大概是捉蜻蜓時把他當成蜻蜓一起撲到水裡了吧!
雲舒感覺這樣的夢很美好,至少她不用面對遲駿喜歡上一個長的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遲駿,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她直起身來,顫顫的手輕輕撫摸著遲駿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苦澀。她和遲駿曾經有過夫妻之情,哪怕只是一次誤會,她都忘不了那一夜,忘不了兩個人赤著身體,擁在一起的感覺。
「遲駿!」
「遲駿!」
她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身體不自覺的朝他靠近,直到身體貼在他的身上,臉也快觸碰到遲駿的臉了,她的動作才突地頓住。
夢,這是夢,不管是親吻他,還是撫摸他,他都不會知道,雲舒,你還等什麼?如果在夢裡你都畏畏縮縮,什麼都不敢,豈不是太悲催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醒酒,甚至連遲駿的臉都看不清,只憑著感覺。親吻上了遲駿的唇。
他的唇微涼,雲舒卻感覺很甜很甜,甜的她有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自眼角滾落。眼淚流進她的嘴裡,也流進遲駿嘴裡。
苦澀的感覺,和被黏住的唇瓣兒。讓遲駿皺了皺眉,然後又緩緩轉醒。他睜大眼睛,看見的是元容一張放大了的臉。
「唔…元容…你…滾開!」
遲駿瞬間傻了,喊了聲滾開,睡夢中剛清醒的他根本沒有半點力氣。剛撇開頭,也不知雲舒哪裡來的傻勁兒,狠狠的捧住他的頭,又堵住了他的嘴。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感,又猛推了雲舒一把,怒斥道:「元容,現在的你是男人,你忘了不成,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他起身欲走,可渾身濕漉漉,還沒來得及抬腿,雲舒再次扯住他的衣服,他又被迫落入水中。
「遲駿,不要,你別走,別走,遲駿,我好不容易夢見你。」
雲舒依然是不清醒狀態,她的話讓遲駿怔愣了一下,等在反應過來時,雲舒又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就像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任她吻,被上天捉弄的滋味兒就是這樣,他和雲舒好像都中了招,被一根看不見摸不到的繩索困得結結實實,竟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雲舒,你不在天上好好獃著,為何要下來受罪。元容,對不起!」
雲舒根本聽不見遲駿說了些什麼?自顧自的親吻他的唇,他的臉。遲駿終於還是不受控制的配合上了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