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狠毒
「公子,啊!」
昏暗燭光下,短刀寒光一閃,小允子本能的往後翻身,躲開了遲駿的致命一擊。
遲駿並未罷休,手中的刀子猛地飛出,小允子一聲悶哼,短刀插入小允子左肩肋骨處,血順著瘦弱肩膀往外流,瞬間染紅半邊衣服。
「你膽敢毒殺當今聖上,死一萬次都難抵其罪。」
遲駿憤恨的眼神兒,恨不能生吞活剝了這個女人。
「不,他不是,他不過是…」小允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遲駿,狡辯的話沒說完,遲駿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兒,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往下說了。忍著身體疼痛,凄涼的語氣道:「當然,公子和那所謂的皇上感情深厚,江山在公子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可是,允兒雖然有心要他死,可幾次都未能成功,既然他沒死,允兒也沒了對他下手的心思,公子饒允兒一命如何?允兒不過是想留在公子身邊,好好侍奉公子,公子不放心我在他身邊,就讓我回來吧!我願意,願意跟隨公子一生一世,不求名分,只求常伴左右?」
「公子,求你了?」
小允子見自己說了這麼一堆祈求的話,遲駿依然滿面憤怒,扶著受傷的肩膀,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彎身之際,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疼的她眉心緊鎖,渾身顫抖。直起身來,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疼痛難忍?眼角處滾落兩條淚痕。
遲駿依然不為所動,小允子見狀,手握住刀柄,狠狠的咬牙,血濺如花開,刀子硬生生的被她拔了出來,蒼白小臉兒疼出汗水,幽怨的眼神兒,狠毒道:「公子若覺得一刀尚不解氣,那我幫公子解氣好了。」
話音未落,握刀的手猛地用力,刀子又深深扎進肉里。這次她扎的是左邊,很對稱的位置,兩邊同時血花盛開,配合上小允子蒼白無力的娟秀小臉兒,簡直不忍直視。
「看來公子還是…還是不解氣?允兒,就那麼不值得公子憐憫么?既然如此,那…允兒便…便不在礙公子的眼了?」
凄凄涼的話,淚晃晃的眼,刀子在拔出來時,這次的目標竟然是腹部,遲駿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也如此狠毒,氣的他上前兩步踢落小允子手裡的刀子。二話沒說,轉身出門。
小允子眼明手快,往前一撲直直的抱住了遲駿的小腿,淚眼婆娑,喜極而泣,道:「公子,公子是原諒允兒了嗎?公子讓允兒回到公子身邊吧?允兒只想日夜守著公子,直到…直到公子遇到自己認為喜歡的女子,然後,允兒便默默退出,只做公子的婢女就好。」
遲駿聞言,低頭望了一眼小允子的頭頂,冷笑道:「無論我遇不遇得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你都只能是一個婢女,別自作多情了,對於你,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那種打算。」
說完,狠狠的抬腳,出門有人。
小允子眼看著遲駿就這樣走了,趴在地上哭了起來。身上兩處傷口,有點失血過多,哭了會兒就沒力氣了。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邊。
雲舒睡的正香,正在這時有人敲門。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剛想張嘴問是誰?誰知門外就傳來小允子細若遊絲的聲音。
「皇…公子,開門!我…我是小允子。」
雲舒一聽小允子聲音有些不對。趕緊下床摸索到打火石點燃蠟燭。剛打開門,小允子進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小允子身上到處是血,把雲舒嚇得不輕,打算出去讓人喊大夫,小允子又不讓。看著小允子蒼白如紙的小臉兒淚眼汪汪的大眼睛。雲舒莫名的心疼起來,她和小允子雖然相識不過短短几月。可在她的意識里,自己是女孩子,小允子也是女孩子。更何況小允子心細如髮,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怎忍心看著小允子如此傷心難過呢!
她把小允子從地上扶起來,就想把小允子扶到她的床上去。可她忘了自己此時是男兒的身份,小允子精神錯亂下又嚇得跪倒在地:「皇上,皇上,小允子是女兒身,奴婢想皇上早就應該知道。當初,當初遲公子把小允子安排到皇上身邊,也只不過是覺得皇上身邊那些太監宮女不能好好的照顧皇上,更怕皇上身邊會有歹人暗算,才把小允子送去皇上身邊的。現在皇上既已身在宮外,那就請皇上讓小雲子回到遲公子身邊吧!」
小允子皺了皺眉,像是身體疼得有些厲害。雲舒本來打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可小允子對她諸多排斥,沒等她伸手已經嚇得再次磕頭了:「皇上,小允子說句恬不知恥的話,小允子的命是遲公子救回來了,當年小允子12歲便被人賣進青樓,13歲時青樓里的老鴇就讓奴婢去接待老客人,不得已的情況下,奴婢偷偷跑出來,可后又被青樓里的人追趕,奴婢被追趕到一處懸崖邊上,若不是當年遲公子帶著幾個下人守獵,見奴婢實在可憐,把奴婢救下。恐怕小允子早就粉身碎骨了。自那日起,奴婢就只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好好獃在公子身邊,追隨他一生一世。做他的女人,給他最長情的陪伴,可是,遲公子他,他說…他說既然把奴婢送給皇上,就應該是皇上的人了,可小允子知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是人上之人,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下人呢!所以小允子懇請皇上,懇請皇上對遲公子說說,讓小允子回去吧!若是,若是公子,他實在不想要,小允子也只能選擇,選擇用死來結束痛苦了。」
小允子虛弱著說完,又俯身趴倒在地。雲舒聽了她的話,心裡咯噔一下。原來,原來小允子是遲駿送到她身邊的。原來小允子是遲駿的人?怎麼辦?
「遲駿,遲駿他…他若是想把你要回去自然會開口,小允子,你先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雲舒蹲下身體以後,雙手伸出去扶小允子。可她還沒來得及用力,小允子竟身體一軟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