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你回家啊
不知過了多久,品嘗了無盡香甜**滋味的陳曦一聲痛呼,然後帶著粗重的喘息抬起了頭。
好險啊,舌頭險些被咬破了,幸好發覺的快,她還迷迷糊糊的,咬得不夠狠,不過……滋味真是挺誘人的,今人回味無窮啊……
許嬡也喘著粗氣,她險些窒息了。對於這個再一次強吻她的魔鬼,她已經無法形容她的心情了,可惜自己反應太慢,被他在嘴巴里攻城掠地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可以咬他的,白天想到的怎麼又忘了呢?可是啊,她才咬上,他就縮回去了。
該哭嗎?今晚的眼淚早已哭幹了,嗓子都啞了,無非是哀嚎幾聲,這裡又沒有別人,萬一再激起他的**,真對自己做了那等事,那自己還怎麼見人啊?
其實現在已經沒臉見人了,她如此想道。
至於恥辱……哦,今晚她落到了這般田地,還有尊嚴嗎?似乎沒有再感覺到恥辱的必要了。
她只是怔怔的看著黑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然後就感覺到陳曦拉起了她,又蹲了下來,將她拉到了他的背上。
「你這是……做什麼?」她遲疑問道。
陳曦頭也不回的道:「回家啊,這才半夜,難道你真想我陪你在這裡過上一夜?我明天還要幹活呢。」
此時她的反應很遲鈍,等到她意識到他的手托在自己的屁股上開始向前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能這樣?你是真可算要把我逼死嗎?於是她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了些力氣,瘋狂的在陳曦的背上捶打著。
雖然是花拳繡腿,但這般只挨打不還手也是很疼的,於是陳曦氣呼呼的將她放了下來。「不願意讓我背,那你自己走回去可好?」
許嬡腳才落地,又是痛呼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誤會他了,他不是又想占自己的便宜的,而是他要帶自己回去。
腳是真的疼啊,而且深更半夜的也很冷。白天出來時又沒帶衣服,先前出了很多冷汗,此時經風一吹,連著打了幾個哆嗦。
可是讓她認錯是不可能的,她也不開口,就用一隻腳站著。反正看起來你是不打算留下我一個人的,要不然你不會一直偷偷摸摸的跟著我了,每次都是自己快崩潰的時候出來,就等著看自己出醜。這個人啊,可真是太壞了,等脫了身,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如此才能消心頭之恨。
她如此想著,就感到自己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肯定是他披的,可他哪來多出來的衣服的呀?對了,肯定是他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的,她有心想扔掉,她怎麼能穿這個骯髒齷齪的魔鬼的衣服?可是……是真的冷啊,不穿生受了涼可怎麼辦?再者,如果真的惹惱了他,他獸性大發怎麼辦?雖然她是知府女兒,可是在此時,她就是一個弱女子啊,無論他想做什麼自己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啊。所以……在她給了自己充足的借口后,她心安理得的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裳。
「要我抱還是背或是自己走,你自己選!」
聽到這個聲音,她又無奈了,她最希望的是他能回去推一輛車子來,可即使他真回去推車子來,這一來一回十里地呢,自己不得被嚇死?所以最終她無奈的主動的爬上了他的背。
背吧,抱怎麼能行?
雖然不甘心,但是沒有選擇的她只能伏到了他的背上。她是見過人家男女是怎麼背的,都是女子在後面親密地摟著男子的脖子。可人家那是什麼關係啊?她與他可是仇人!又怎能表現得如此親密?讓他背只是權宜之計,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了,留又不能留,走路也沒法走。可要讓她摟他的脖子是不可能的,讓她緊緊貼著他也是不可能的,那太曖昧了。所以她用雙臂架在他的背上,然後自己再靠在手臂上。
終於安定了,她太累了,此時人已經舒緩了下來,困意便一陣陣的襲來,隨著他步伐的搖晃,暈暈沉沉的她不由自主的將腦袋伏到了他的背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可是有五里地啊,陳曦才十五歲,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所以背著背著便感覺到背上的女子滑了下來,於是用力一托她的屁股,往上舉了舉。這自然又將許嬡驚醒了。
於是她憤慨的象徵性的捶打著他幾下,表達自己的不滿。其實她也知道這不怪陳曦,只是……總是拉不下那個臉來不怪他,無動於衷嗎?這可是很不合適啊!
然而陳曦踉蹌了幾步,她不由心急了起來,剛才打得不重啊,真打和假打她自然是有數的,只是象徵性的啊,怎麼就這麼不經打的呢?
「不怪你。」陳曦喘著粗氣,嗡聲嗡氣的說道:「被東西絆著了。」
說罷又一托屁股,喘著粗氣又向前走去。
這一次,她不敢再打他了。又走了一會,她覺得陳曦的喘息越來越粗重,就像是在拉風箱一樣,想到若是他真摔倒導致不能走了,自己可就真窮途末路了。於是她遲疑問著他需要不需要休息一會。
「不能休息。出了一身的汗,此時休息會著涼生病的。」
這她是懂的,他的外衣在自己身上呢,只穿著小衣,出了一身汗,若是停下來被冷風一激肯定會生病的。可是……他能堅持到家嗎?
她心裡有些焦急,此時她不僅不希望陳曦死,反而希望他能堅持下來了。即使是死……也得把她送回家再死,這荒郊野外她是受夠了,今晚險些嚇瘋了。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上。於是心中愧疚之下,終於抬起了袖子,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陳曦忽然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知府千金幫他擦汗……好吧,雖然是特殊情況,但是總也是擦過的吧!這是不是說明,之前做過的事,她不介意了?
想著想著,他嘿嘿怪笑起來。
「喂,明天你幫我解決了張帥的麻煩后,我送你回家,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看著我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們的賬就一筆勾消,如何?」
她怔怔愣了半響。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啊。最開始是他利用了自己一次,不過那也是因為自己父親引起的,要不然別人怎麼會來污辱他?至於後來,其實他也是被自己逼的。所以說起來,其實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現在……
一筆勾消?怎麼能一筆勾消?我的初吻和再吻沒了,我的腳流了這麼多的血,都不能走路了,我都快要被嚇瘋、被嚇得投河了,這筆賬怎麼能算了?可是,這話怎麼能說出口?他把自己扔下來不管自己怎麼辦?
怪不得他要現在說這些,原來他是拿捏著自己,讓自己不得不答應他的啊。這樣想起來,那今晚都在他的算計當中了?她越想越覺得是,要不然他怎麼會一直跟著自己?要不然怎麼自己一打算投河他就冒出來了?原來如此啊,你早就算計到這一步了,你又一次吻我,還借著背我來輕薄我,都是你算計的,怕是那個割破自己腳的東西也是你事先埋好的吧?目的不過就是邀我的好,讓我放了你啊。
可憐的陳曦,並不知道她先前生起的對自己些許的好感,又悉數還給了他,並且對他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層。
陳曦自然能感覺到背上女子態度的忽然冷淡。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自己也就不用自討無趣了,至於將來,總是見招拆招罷了。
從下午挾持許嬡,一直到現在。他開始慢慢覺得,其實許嬡並沒有自己先前以為的那樣壞,也沒有她自己口中說的那麼壞,但與常人比肯定是壞的,或許還算得上是有一絲變態的。張帥一事或許另有隱情,但不可否認的是,張帥當時是一個醉漢,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是說了幾句話,你打他是應該的了,但是把人一輩子毀了確實是過分了。
這也是他今晚一直跟著許嬡不露面的原因之一,他要看看許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無論她是什麼樣的人他都得是救的,否則天下雖大,怕是也沒有他一家三口的容身之處啊。他要看她,無非是要給自己日後如何對她定一個基調。不同的人自然應該有不同的應對方法。
至於他吻她……這倒完全是見色起意,奪去這等身份這等姿色的女人的初吻和再吻……這滋味很美,很值得回味。第一次是確實有計劃的,但剛才這一次,完完全全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兩人不再說話,陳曦也並不知道許嬡忽然又生起什麼悶氣來了,先前還將頭靠在自己的背上睡覺的,現在就算是呵欠連天,也不願意將頭靠向他。
終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走進了家門。此時陳曦已經快虛脫了。將許嬡放在廚房裡的凳子上后,他便開始生火燒水,因為她的襪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必須要處理的。
許嬡坐在凳子上,看著正燒著火的陳曦,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的鞋子呢?」
陳曦莫名其妙的回道:「我哪知道?這黑咕隆咚的,我到哪去找你的鞋子?」
她不說話了,可陳曦越想越不對勁,於是蹦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不會是以為是我安排的吧?」
她嘟著嘴,不甘示弱的看著他,意思很明顯。
「不是你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