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婢女小晴
正當眾人喝得盡興時，蔡京、汪沈二人突然拿著酒杯來到賀金雄這一桌，彭四海賀金雄連忙起身相迎把二人讓入座位。
這二人顯然是喝多了，臉頰通紅眼神迷離，尤其是蔡京，坐下之後便拉住賀金雄的手，摟住他的肩膀給他灌酒，賀金雄無奈，只得陪著他喝。
蔡京打了一個酒嗝后對賀金雄說道：「殿里最近新建了幾處院落還沒有人住，一會兒喝完我便帶你去瞧瞧，挑一個最好的給你們幾人住。」
賀金雄連忙道謝：「有勞五哥費心了，隨便給我們挑一處便成。」
蔡京擺了擺手，笑道：「那怎成，義父如此器重你，剛收你為義子便封為了轉輪王，對你的喜愛那是不言而喻，我等做哥哥的怎敢不對你關愛有加呢？」
此話雖說的十分好聽，但蔡京的笑容依舊讓賀金雄看起來十分彆扭，總給他一種此人不懷好意的感覺。
蔡京繼續勸酒，儘管自己喝得舌頭都直了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賀金雄是打心底里佩服這些能喝酒的人，他年齡尚小，也沒真正喝過幾次酒，所以沒幾杯就被蔡京灌的差不多了。
蔡京見賀金雄酒量不行心中好笑，又去接著灌彭四海，這二人雖然是異姓兄弟，但卻也沒喝過幾次酒。
酒宴結束，眾人將杯盤碗筷撤下去之後又擺上了牌九骰盅，一時間廳內氛圍達到了高潮，喊叫歡笑之聲是不絕於耳。
賀金雄本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奈何此刻酒勁上頭，只想著能儘快找個枕頭好好睡一覺，所以便跟彭四海蔡京說自己要走。
蔡京賭癮一上來便顧不上其他，吩咐自己的一個心腹給賀金雄安排住處，而彭四海則趁機回自己的住處休息去了。
蔡京這名心腹名叫孫彪，是一個小頭目，在閻王殿內頗混的開，而他對賀金雄的態度也算客氣。
孫彪領著賀金雄、劉三炮、胡玉、付之鷹四人前去住所，一路上對閻王殿也做了簡單的介紹。
閻王殿最中心的地方自然是閻王的住所，再外圍便是十大閻王和各地獄負責人，而殿內女眷主要在閻王殿東邊。
說到這裡孫彪別有深意地笑著對賀金雄說道：「十爺，我們五爺都給你安排好了，一會兒我便去叫丫鬟婢女來伺候你。」
賀金雄此刻被冷風一吹早就暈頭轉向了，也沒聽到孫彪說了些什麼，只一味地點頭說好。
孫彪領著四人來到了一處四合院，接著就出去叫下人準備一些日常應用之物。
這四合院不大，但四人一人一間屋子也算待遇不錯，賀金雄此時已經半暈半睡了過去，三人連忙將他扶進屋中，又燒了火炕燒了水，而還沒等水燒開，孫彪就已經領著一群婦女回來了。
這群婦女手裡捧著棉被鋪蓋，拿著臉盆毛巾等日常用品，在屋內打掃布置了一番便下去了，而等眾婦女都退去，胡玉三人這才發現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卻是依舊站在屋裡默默低著頭。
孫彪對那小姑娘說道：「以後十爺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可要處處小心服侍伺候，知道嗎？」那小姑娘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些害怕和緊張。
吩咐完后孫彪這才轉過頭來對胡玉等人說道：「那各位就早些歇息吧，有什麼吩咐就告訴這個丫頭就行，在下就告辭了。」
孫彪走後，劉三炮先說道：「哈哈，看來這蔡京是在拉攏咱們啊。」胡玉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那小姑娘還在屋中站著，不可亂說話。
劉三炮哪管這些，轉頭便嚇唬那小姑娘道：「喂，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小姑娘被劉三炮的嗓門嚇得一哆嗦，卻是依舊低著頭不敢說話。劉三炮見她扭捏膽小便說了句「原來是個啞巴」后便不再嚇唬了。
此時在炕上睡得正香的賀金雄翻了個身，三人這才意識到時候已經不早了，於是吩咐了那小姑娘要好生照顧賀金雄后便各回各屋了。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賀金雄便覺得頭微微有些疼，好不難受，心想這酒以後看來得少喝了。
此時天還沒亮，屋子裡黑漆漆的，但他還是準備下炕前去方便，畢竟昨晚喝的太多了，他也是被這泡尿給憋醒的，可等他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之時，他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就躺在了大炕的另一邊蜷縮成了一團。
賀金雄雖然醉酒但也知道這裡是孫彪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不過到了這裡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所以只當那人是胡玉他們三個中的一個呢。
不去理會，賀金雄下地穿上了鞋便出去方便，可等他再次進屋的時候他卻發現有些不對，這屋裡竟然瀰漫著一股只有女人才會散發出的香氣。
他微一詫異，又向炕上的那人影看去，只覺此人身材瘦小纖細，絕不是胡玉他們，更不可能是劉三炮，那分明便是一個女的。
當下心中便明白了，這肯定是蔡京給自己安排的丫鬟女婢了，看來相比姚金山的不搭不理，蔡京是明擺著在拉攏自己。
此時炕下的火已經滅了，火炕雖然還有溫度但屋子裡已經有些涼了，那丫鬟蜷縮成了一團顯然是被凍的。
賀金雄扯過來自己的被子給她蓋上，但這一舉動卻是將她弄醒了。
那丫鬟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由於屋中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但她卻也知道是賀金雄醒了，於是問道：「十爺你怎麼醒了？」
賀金雄聽那聲音不過是個十五六少女且十分悅耳，不答反問道：「你是誰？怎麼睡在這裡？」
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丫鬟低下了頭，好半晌才輕聲說道：「我叫小晴，是專門服侍十爺的婢女，昨晚十爺喝醉了，我怕你半夜難受，便留下來伺候你，後來，後來太困了，就睡著了。」說完趕忙下地在黑暗中摸索起來，片刻后屋中一亮，點燃了油燈。
賀金雄驟見光亮眯了眯眼，旋即便看清了燈下婢女小晴的容貌。此女不過十五六的年紀但卻已出落的十分俊俏，尤其是那長長睫毛大大的眼睛十分顯眼，一個婢女的姿色竟然絲毫不輸給梅向雪這樣的美人，頓時讓他對這小晴產生了興趣。
再仔細打量，只見小晴一直低著頭，兩隻手不知放在何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顯然是十分的害羞內向，可賀金雄卻突然冒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當下的感覺，小晴長得俊俏靈動，害羞內向也沒有絲毫做作假裝之態，可賀金雄就是感覺不對勁，就像是和那妖女王仙妤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賀金雄心中暗道這小晴不會是菩薩教安插在閻王殿中的卧底吧？如果是的話很可能便是虎心菩薩的徒弟。
小晴見賀金雄半天不出聲，於是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看到賀金雄正楞楞地看著自己又連忙把頭低下，小聲說道：「十爺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我便行了。」
賀金雄被打斷連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坐到了炕上說道：「你是在閻王殿里長大的嗎？你家裡人也在殿中嗎？」
小晴點了點頭，賀金雄又問道：「出生就在閻王殿？」小晴又點了點頭，賀金雄這才放下心來，心想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小晴自然不知賀金雄在想些什麼，見他又不出動靜了便去燒水，賀金雄頭依舊有些疼痛，於是便運起御冰決打算解解酒勁，可這麼一運氣不要緊，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無比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身前，他猛地睜開眼，眼前的依舊是小晴，可那熟悉無比的氣息卻是和王仙妤身上那妖異鬼魅的感覺一般無二。
小晴見賀金雄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也不像先前那般害羞扭捏了，換上了一股玩味的表情也看著賀金雄，賀金雄心道乖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聽小晴開口說道：「一點都不好玩，居然被你識破了！」聽聲音正是王仙妤。
賀金雄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站到了炕上驚訝道：「還真是你！」
王仙妤噗嗤一笑，說道：「可不就是你姑奶奶我嗎，沒想到啊，你居然拜在了閻王門下，我為了殺你可是在閻王殿卧底了一個月呢！」
賀金雄連忙問道：「那你怎麼沒殺我？昨晚那麼好的機會你別告訴我你不忍心殺我，我可不信。」
王仙妤啐了一口說道：「鬼才不忍心殺你，只不過你那朋友在窗戶外面守了一夜，我不清楚他的本事所以沒敢輕舉妄動，想再尋找機會殺你卻不料被你認出來了，你還真有本事。」
賀金雄對著窗外問了一句：「是之鷹嗎？」只聽付之鷹在窗外「嗯」了一聲，原來他早就看出了婢女「小晴」有問題，他雖然不知這婢女是何人，有什麼目的，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婢女易了容，所以為保萬無一失他在這裡守了一夜。
賀金雄心中感動，對王仙妤笑道：「你這妖女這回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要論刺殺這一套，我這朋友說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頓了頓又對窗外說道：「之鷹，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女的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了。」話剛說完便聽到了窗外一陣腳步聲遠去。
王仙妤也不以為然，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賀金雄也真是佩服她，但還是說道：「你現在可是瓮中之鱉了小妖女，還不向大爺我求情認錯？」
王仙妤又啐了一口，道：「你才是鱉，看劍。」說著竟從袖中飛出一柄軟劍，仗劍便向賀金雄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