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悟世道
「此次小友不但得先天之體,而且元神也得到凝鍊,修鍊資質更是今非昔比,日後重修必將登臨大道,也算因禍得福,可喜可賀。」李祖撫須笑道。
「大涅槃丹此前雖然從未在天神大陸出現,但祖師們留有記載,使用大涅槃丹重塑肉身,有很大幾率形成先天之體。傳說,先天之體只會在嬰孩中出現,因其純凈無暇,契合大道,所以是最佳的修鍊資質,但先天之體出現的幾率本就微乎其微,若無修士及時發現,用天才地寶培養,一旦過久食用凡俗飲食,體質就會因而變得駁雜,待其成長到能夠修鍊之時,能保持一個上佳體質就算不錯了。這粒大涅槃丹,老夫本想自己使用,希望藉此重塑肉身打破修為極致,可就在此丹煉成之時,老夫竟然因成丹氣息陷入頓悟,修為也由此晉入碎虛,碎虛之後元神成形,可憑精血重塑肉身,大涅槃丹,涅槃之意,在碎虛修士卻是失去了意義,除非將元神修為再打落至化神境,可是別說沒有辦法打落,就算有,老夫也不敢嘗試,畢竟碎虛既成,這已經是天神大陸的修鍊極致了,至於碎虛之上,天神大陸有修鍊傳承兩萬餘年來,只有一人,可能是觸摸到了其中奧妙,那就是元魔門的開山祖師齊道凌,而齊祖本身,就是先天之體,他在嬰孩之時就被天神山祖師發現,帶回培養,後來果然成了天神大陸最驚才絕艷的修士。」白祖向風墨解釋道。
「白祖賜丹大恩,小子銘記在心,小子今後,定會儘力為白祖再收集一爐大涅槃丹的材料,有朝一日,再請白祖開爐煉丹。」風墨恭聲道。
「呵呵,小友能有此心,老夫甚慰,大涅槃丹的材料當年幾乎被老夫搜刮殆盡,如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年老夫無緣此丹,還很是懊惱了一番,如今看來,卻是命中注定此丹要成就小友,這也許就是所謂,天機難測吧。」白祖笑道。
「咯咯咯,這下真的變成小子了,你看這清秀的模樣,還真是惹人憐愛啊,不知道我那宗門晚輩看到你會不會認你做弟弟,咯咯咯.……」虞祖看著風墨的少年模樣,忍不住又調笑道。
「虞……宮主,這.……」小風墨撓撓頭,這下真的臉紅了。
「好了,如今風墨已重塑肉身,但肉身修為還要重新修鍊,我等是不是該商議一下風墨的修鍊事宜。」李祖對諸位老祖說道。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肉身修鍊蠻神山最強,自然是修鍊蠻神破天訣,看看老夫這肉身,神器都打不破!」鐵祖聞言,拍拍自己的胸脯,大聲說道。
「哼!你的肉身,神器能不能打得破我不知道,不過你的臉皮,我卻知道,神器是肯定打不破的!」齊祖一臉嘲諷的對鐵祖說道。
「齊老魔你!」
「噗……咯咯咯.……」
「咳咳,那個鐵長老,蠻神破天決自然是無上神功,但還是要看風小友是否願意把自己煉的如你那般粗壯吧,我等都留了傳承神念給風墨,如何選擇還是看風墨自己的意思吧。」文祖咳了兩聲,臉上憋著一股笑意。
「哼,老夫生來粗壯!」鐵祖不服氣的冷哼。
「呃……」小風墨被鐵長老這話鎮住了,不禁聯想到了「禁忌」之物。
「行了,我等還是聽聽風墨的意思吧。」李祖發話道。
風墨此前修鍊的功法得自神獸山洞府,風墨也不知道這功法叫什麼名字,只是當他一路無阻修鍊到化神期時,這才明白,此功法竟然是一門神級功法,等風墨在化神期修鍊了幾年後,風墨察覺到,這功法應該還不完整,只是不知道缺失的部分,是那修士沒留下來,還是他也沒有。
風墨天資悟性固然妖孽,但他能如此快的修鍊到化神,這功法肯定是功不可沒,他這一路修鍊下來,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瓶頸,修鍊,積累,突破,似乎都是水到渠成,所以風墨隱隱覺得,這功法非同小可。
沉思良久,風墨心裡做出了決定。
「各位老祖,小子年少時,偶得一功法,後來便靠這功法一路修至化神後期,小子覺得此功法頗為不凡,思慮再三,還是決定不重修其他功法,準備再修此法,以求更進一步,不過小子此前也沒機會見識其他神功秘法,這門功法還是請諸位老祖幫小子參詳一下。」說著,風墨分出十道神念,將自己所修之功法傳給十祖。
十祖收到神念,皆都神情一緊,隨即便閉目參詳。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十祖先後睜開雙目,「各位怎麼看?」李祖開口問道。
「引天地之靈,蘊物華之精,下辟丹田,上開神竅……此法之精意,確實神妙!」文祖贊道。
「此法看似簡單,但其意境直指大道,只要悟性夠,修鍊此法必能事半功倍。」龍祖評價道。
「此法至少也是上品的神級功法,我等卻聞所未聞,應該是出自枯荒絕地或者蜃魔島,只是此法似乎.……並不完整?」藍祖若有所思道。
「藍祖慧眼,不過小子得到的功法就是這樣,小子化神之後,也隱隱覺得此功法應該還有後繼部分,只是此功法無名,小子有心尋找卻是毫無頭緒。」風墨解釋道。
「這倒無妨,我等宗門的神級功法,也是只能修鍊至化神後期,碎虛境的傳承都是靠感悟宗門聖物或者師尊指點,所以,此法就可看做是一部完整的神級功法,只是此法與我等所修之法大有不同,若你再修此法,我等卻是難以指點與你,就連我等晉入碎虛的感悟也不知能否對你有所助益,風墨你可要仔細想好。」李祖說道。
「小子決定了,如今大陸修士要晉入碎虛,全靠自悟,各位老祖賜與風墨如此機緣,小子自當不落後他人。」風墨語氣充滿自信的說道。
「風墨!你修鍊如此超凡功法,如今你可明白五大門派為何圍捕於你?」齊祖突然出聲問道,語氣嚴厲。
「這個.……難道不是我勾結.……」
「愚蠢!」齊祖呵斥一聲,打斷了風墨的話。
「五大門派再不堪,也不至於為了那點小事圍捕於你,畢竟他們要執掌所謂修鍊界大義!你可知你不到四十修鍊到化神後期意味著什麼.……老夫當年號稱同輩第一天才,又得宗門傾力培養,才在四十五歲晉入化神後期,當年已經是震動修鍊界,而你一介散修,不到四十就晉入化神後期,這樣的成就簡直就是驚世駭俗了,可是你沒有靠山又無絕對實力,身懷如此非凡功法,卻又不知韜光養晦,這不是尋死之道又是什麼?其實我等近百年已經思索出打落碎虛境元神境界之法,但你可知我等為何沒有嘗試打落境界逆轉上去……皆因世道人心最為難測,幾千年過去,世道已變,若我等修為不在,即使上去了,也會成為別人手中傀儡,於事無用,徒受其辱!此次受難,若你還不能明悟世道,那就不要上去,省得徒送性命,此中道理,你可明白!」齊祖眼中閃出厲色,聲如金石。
齊祖疾言厲色,錚錚之音撼動風墨心神,風墨定立當場,怔怔無言,心裡卻翻江倒海。
自神獸山遭難,風墨棄文從武,欲以武道力量掌握自己命運,但他一味修鍊追求力量,修為進展快速,卻少了心境的歷練,空有修為卻不通世道人情,即使修為已臻修鍊界頂端,仍然被逼的跳崖,差點身死道消!
齊祖之言振聾發聵,直指要害,讓風墨終於意識到,只憑力量,是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
風墨大悟,恭敬的伏身向十祖大禮拜下,朗聲道:「風墨明白了!」
十祖點點頭,相互看了看,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顯然,齊祖是代表十祖點醒風墨,風墨也領會到這是十祖對自己的教誨,而不是齊祖個人的意思,這其實是風墨開始明悟世道的表現,風墨能悟到這一層,十祖當然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