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凱瑟琳的離去

  凱瑟琳畢竟是個女孩子，硬要比力氣的話哪裡拗得過兩個粗壯的成年男子，拉拉扯扯中眼看就要被強行拖走了。就在這時，房間的大門被猛然撞開，一個嬌小的蘿莉焦急地闖了進來。


  「你們快放開凱瑟琳姐姐！」


  瑪利亞大聲叱責道，雖然搞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但是從他們和凱瑟琳的爭吵中可以看出，凱瑟琳根本不想走，而他們硬要帶她離開。因此，瑪利亞斷定他們絕不是好人，應該是一夥無禮的強盜，她決不能坐視親愛的姐姐被擄走！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露出不耐煩和惱火的神色。他們必須即刻把凱瑟琳帶回去交差，絕不允許任何人阻礙他們。而瑪利亞這種身份的平民在他們看來是不值一提的，為了完成任務想殺幾個就殺幾個。


  「去死吧。」


  其中一人冷冷說道，身法敏捷得可怕，在一瞬間移動到瑪利亞的跟前，鐵鉗般的大手扼住女孩的咽喉。瑪利亞大驚失色，完全想不到對方身手如此矯健，而她完全大意了，在男人的鉗制下喘不過氣來，小臉蛋憋得通紅。


  「我該怎麼處置這個小丫頭？」男人轉頭問自己的夥伴。


  「殺掉算了。」那人輕描淡寫地回答。


  「嗚，嗚——」小修女痛苦地嗚咽著，無力地掙扎著。如果是拉開距離給她充足的施法空間，十個這樣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無奈在這種狹窄的房間里，更何況對方已經搶佔先機，掐住她的脖子不放手。她畢竟是個魔法師，不能近距離和戰士抗衡，現在被掐得快要窒息，根本沒辦法詠唱施法啊！


  「住手！」


  眼看男人面露凶光，即將下殺手的危急之時，凱瑟琳站出來大聲說道。聽到她的命令，兩人同時一怔，下意識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二小姐，您這是？」


  「她是我的妹妹，如果你們敢傷害她，我馬上自殺，讓你們把我的屍體帶回去好了。」


  看到凱瑟琳決絕的目光，兩個男人嚇壞了，趕快鬆開了掐住瑪利亞的手。可憐的小修女這才從閻王爺那兒撿回一條命，可是柔弱的身子沒法承受得住力度，已經被勒得暈倒了，軟軟地癱倒在地。


  凱瑟琳將昏厥的瑪利亞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一聲「對不起」。她發現自己不能繼續任性地留在這兒了，否則出事的不是她，而是被連累的其他同伴。


  「也罷，這場鬧劇是時候結束了……」


  女孩喃喃地說，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李飛飛的音容笑貌。她的眼淚像斷了線般不斷滑落，心臟像被針扎一樣，鑽心的疼痛。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一開始對那個男孩的討厭和反感，早已逐漸轉變成依戀和不舍。如今不得不分離，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要她怎麼能不痛苦，怎麼能不難受？


  她還記得初次和他在小鎮相遇，傻傻地和他定下了尋找聖靈十字架的約定，儘管那個約定十分遙遠，十分不切實際。


  她還記得和他走過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不同風景和不同城市，到處留下了他們冒險的足跡。


  她還記得和他並肩作戰的歲月，刀光劍影中，艱難地戰勝了一個又一個的強敵。


  她還記得他滿身傷痕，卻毅然決然站在她身前，只為了保護她的場景……


  很多很多，熟悉的回憶像泡沫一般不斷浮現。可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現在或許到了分別的時候。凱瑟琳輕輕眯起眼睛，藍紫色的漂亮眼眸泛著淚光，喃喃說了一句：「保重啦，笨蛋，要照顧好自己啊……」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溫柔，宛如一個純真少女，在向心愛的人告白。


  「二小姐？」兩個男人慾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說。


  「我知道，我跟你們回家。」


  凱瑟琳擦乾眼角的淚水，一瞬間表情轉變得極其冷漠，氣質也變得高冷無比，讓人再也無法接近。淡黃色的長發在風中飄動，此刻的女孩彷彿換了一個人，變成，不，應該說變回了那位高貴冷艷，絕世美貌的貴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