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兄弟情義
白齊道:「三娘子,你來的正好!我也有一事要說。」
楊嬋卻是好奇地問道:「白齊兄弟有何事?」
白齊撓了撓頭,直言道:「我欲下山拜師,學些本領!」
「拜師?」楊嬋不解。
「不瞞你說,三娘子,我本是生於北俱蘆洲一片無名的森林之中,卻偶然遇人,開了靈智,後來幾番折騰,結識了兄長敖玄,帶我來到此地,本就是打算在此拜師學藝,好落個逍遙,不受人欺凌。
那時我只不過是一介未開化的小妖,沒什麼能耐,哥哥不在身邊,便受人欺負。到了黃風嶺,入了上面的學堂,學的也不過是些打架鬥狠的能耐,無什麼用處!時日已久,卻連篇像樣的功法都沒見過!
我此番下山,便就是為了繼續踏上拜師之路,訪得名師,學得本領,好再回來助哥哥一臂之力,成就些事業!不然以我這點無用的能耐,留下也是累贅,倒不如走了乾淨!」
白齊一席話,說的簡單,但是楊嬋卻斷定,這一路上,這隻小猴子定然受了不少辛苦,遭了不少罪,不然也不會有如此感慨,就好像當年的自己和二哥一樣,都是為了不再受人白眼、不願再受傷害,方才踏上了縹緲的拜師之路!此情此景,與當年的自己是何曾相似?
楊嬋道:「你都去過哪裡?可見過什麼人?或者你想學些什麼?我倒是知道一些去處,可以為你指點一二!」
白齊心道這三娘子還真是善良,比之那些陰險狠毒的人類,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的生出那般黑心腸?
白齊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不能拆了自己的台,繼續道:「我曾見過黃風嶺黃巽,不過他卻不願教我!又到過萬壽山五庄觀,不過卻被其閉門不見,還設了個結界誑我!」
白齊說的倒也不算錯,當初情形也與白齊描繪的差不多,至於那梅山袁洪,白齊也是不知如何將其歸納,只到是緣分使然,雖認得師父,卻沒覺得有什麼恩情,反倒是害怕居多。
楊嬋皺起眉頭,見這猴子樣子不似說笑的樣子,心中卻是驚得厲害!
「你沒騙我?」楊嬋還是有些不信。
白齊無奈道:「你若不信,我也沒法兒!」
楊嬋辯解道:「我並非不信,只是嘆你沒遇上人!」
「此話怎講?」白齊覺得楊嬋話裡有話,不禁問道。
楊嬋道:「你說的這兩人,我先說說那黃巽,乃黃風嶺大當家的,能耐暫且不提。他那一心都在發揚黃風嶺,與天庭抗衡!多年下來,竟是打得天兵畏懼,也不敢圍剿,是個心在族群的強人!又哪裡會肯收徒弟?
而那鎮元大仙,卻是個避世之人,不願招惹因果,千百年來只聽說除了門下奉茶的兩個童子,便不曾收過徒弟!你這不是亂拜師父么?」
白齊聞言,卻是沉默了一會,喪氣道:「那依三娘子所言,可是有更好的去處?」
楊嬋點點頭,道:「我的師父,玉鼎真人!」
白齊還沒做評論,敖玄卻道:「玉鼎真人?那去不得!玉鼎的道場在玉泉山金霞洞,乃是昆崙山分支,楊嬋你有所不知,就在我們下梅山之前,我這兄弟打死了個昆崙山下山的道士,足有地仙修為,還法寶不少。我兄弟的鐵棍,便是年前被那人所奪,時隔一年之多,只怕是已有不少人見過,若是帶著此物前去,只怕被人認出,在害了性命!」
楊嬋又是吃了一驚,心道,地仙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但是也不至於被個神仙境的小妖用鐵棒打死!瞪大了眼睛道:「你這鐵棒給我看看!」
白齊聞言,倒是也不怕楊嬋害他,只解下上面纏的黑布,單手遞了過去。
楊嬋剛一接過,只覺得此物奇重,愣是被帶了個踉蹌!
楊嬋運足了力氣,才堪堪拿穩此物,細細端詳。問道:「你這棍子從何而來?」
白齊皺眉道:「是一鐵匠家中搜尋所得,當時我還尚未修鍊,只能說兩句人話,這棒子一揮之下,竟是帶出罡風,我見其是個寶貝,便奪了過來!」
楊嬋將鐵棍遞迴,道:「原來也是搶的!不過這鐵非凡物,我雖看不出到底何方來歷,但是確實是個不可多得寶貝,你定要收好,切莫讓歹人見了!」
白齊又用黑布纏好,掛在背上,道:「嘿嘿,我自然曉得!勞煩三娘子費心了!」
楊嬋也是嘆了口氣,道:「你與天庭結怨,與崑崙結仇,已斷了八成的拜師之地,卻是不太好辦,眼下我也是不知還有何處能容得下你!」
白齊卻是毫不在意,「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若有心定然能拜得良師!此事就不再勞煩三娘子掛心了!」
楊嬋也不介意,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們此行,多加小心!」說完,楊嬋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帶楊嬋進了屋子,敖玄才疑惑地問道:「你是認真的?要走了?」
白齊聞言,卻是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道:「哥哥,對不起,我本來以為憑藉一時的聰明,可以助你成一番事業,但是,終究還是.……剛才的話,句句肺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於你說明……我只願能在學成歸來之後,能在哥哥面前,做一名小卒,為報答哥哥助我渡海之恩,為我離家之情!」
白齊無論之前怎麼扯謊,但是眼下說的這幾句,可真的都是一片真心!白齊是有點無恥,謊話多過真話,可是那是被逼無奈,當初被騙怕了,所以才這般做人!
但是白齊骨子裡卻不是宵小之輩,敖玄待他如何,他自然知曉,若是現在還扯謊騙他,可就真的不是東西了!
敖玄卻是絲毫沒有怪罪之意,反而將白齊扶起,道:「當初你來,便是要拜師,我又怎會攔你?當初誓言已發,你我便是生死兄弟,我也從未怪罪於你過,你若想走,哥哥我可萬里相送,你若想回,哥哥我亦掃榻歡迎!」
白齊聞言,更是羞愧難當,兩眼通紅,泛著淚光,顫抖著嘴,不知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