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河畔驚魂
百靈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了口，道：「你和白齊現在是雙修的妖侶么？」
常虹聞言，臉上一紅，心中有些歡喜，不過在凡人面前常虹還是保持矜持，沒什麼特殊舉動，淡淡道：「想不到你這凡間少女知道的還挺多的，白齊與你說的？不過，好像只有神仙階的妖精有了適配的功法，才能雙修。你問這個做什麼？」
百靈尷尬的搖搖頭，道：「沒……就是隨便問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常虹單手拖著下巴，「那時候我見他獃頭獃腦的，就想要吃了他，沒想到這猴子身手還算不錯，就.……認識了！」常虹說的時候，神態略微顯得尷尬，說道一半，乾脆就敷衍過去了。
百靈聞言，點了點頭，兩條小腿騰空亂擺，不解的問道：「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們妖怪總是吃啊、吃啊的，說出來不覺得很尷尬么？」
常虹一愣，神色明顯有些尷尬，的確，在黃風嶺聽到最多的嚇唬人的話，就是「我吃了你啊」「我要殺了你啊」之類的，聽得多了，確是沒什麼威懾力了，反而有點像媽媽嚇唬小孩子的感覺。
常虹故作淡定道：「我們妖怪怎樣，你個小丫頭管得著么？」
百靈嘻嘻笑道：「都說妖精可怕，可是在我看來，你們一點都不可怕！」
「此話怎講？」
「就好像白齊啊，生氣的時候總是說吃掉我，可是一點都不嚇人呢！還有那隻老虎精，總是擺著一副臭臉，但是渾身上下卻一點殺氣都沒有呢！」百靈拱了拱鼻子，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常虹驚訝道：「你還知道什麼是殺氣？」
「當然嘍，不光如此，我還知道，你配不上他……」
常虹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百靈話里的滋味，只覺得周身氣溫忽然降了下來，好像被什麼洪水猛獸盯上了一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百靈。
只見百靈面帶獰笑，雙眼無神空洞，裙擺、長發無風自動，本來略帶幾分可愛的臉，此刻陰沉的的臉，好似都能滴出水來。不自覺的，常虹打了個冷戰。
「你……你是……」
「小妖精，離他遠點！就憑你的身份，連他的一根毫毛都配不上！」
霎時間，陰風大盛，常虹在那一瞬之中，只覺得掉進了九幽冰窟，看見自己周身煞氣環繞，又見百靈渾身殺氣凌然，一時間竟是嚇得縮成一團，半化的人身也被打回原形。
只見百靈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猩紅長刀，本來素白的裙子，也染上了血色，百靈高高舉起長刀，一步一頓地向自己走來。
常虹感覺自己好像脫力了一般，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別說沒有還手的慾望，就連逃跑都做不到，只能看著百靈一點一點來到自己身前。
百靈獰笑，道：「去死吧！」說罷，百靈高舉的長刀，對著常虹便迎頭劈下。
「啊！」尖銳的一聲慘叫過後，常虹並未覺得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眨眨眼，只覺得雙眼一片漆黑，旋即恢復光明。
常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身子，見還是半人身，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向百靈，只見她仍在晃蕩騰空的雙腿，人畜無害的眼睛疑惑的看向自己。
「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常虹驚恐道。
百靈歪了歪腦袋，十分不解，道：「什麼啊，常虹姐姐，你剛才怎麼啦？為什麼突然大叫啊？」
常虹一愣，看百靈樣子不像說謊，可是方才自己看的又是真真切切，那種快要死亡的壓迫感，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迫於恐懼，常虹不敢再問，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
百靈搖搖頭，低下頭，悶不做聲地玩起了衣擺。
半響，只見白齊提著桐木棍，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懷中還沾著不少枯枝爛葉。
白齊先是見常虹百靈各坐一邊，相安無事，又環視四周一圈，見並無異常，喘著粗氣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百靈道：「我也不知道，長紅姐姐方才尖叫了一聲。」
白齊疑惑地看向常虹，常虹尷尬的搖了搖頭，道：「沒……沒事，方才.……方才我看見林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嚇了一跳，結果是樹的影子，無礙的，無礙的！」
白齊皺皺眉，撓了撓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白齊話音剛落，只聽空中一聲蒼鷹長鳴，其中好像還夾雜著些許法力，震得白齊等人耳朵略微有些嗡鳴，白齊等人向天空定睛一看，正是金鈺在高空盤旋，久久不肯下來。
白齊對金鈺招了招手，只見金鈺扔下四、五個灰毛兔子，咚！咚！咚！在地下砸了幾個小坑。
金鈺緩緩附身飛下，到了地上，如同白齊方才一樣，先是看了看常虹與百靈，然後又看了看白齊，最後又看向四周，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常虹無奈，只好把放在對白齊的說辭，原封不動的與金鈺說了一遍。
金鈺聞言，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並未說些什麼，道：「這林中別的沒有，野兔倒是繁多，我挑了幾隻肥大的，抓了回來，哎？對了，白齊，既然沒事，你怎麼這麼狼狽？」
白齊撓撓頭，道：「我聽到常虹叫喊，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便扔下柴火就跑了回來。嘿嘿！」
「哦~原來如此！」說的時候的這聲「哦」還特地拉了長音。
常虹悄悄瞄，了一眼百靈，見其沒什麼動作，稍稍放下心來，嘆了口氣，道：「白齊，百靈不能吃生食，你柴火又扔了，不如我與你再撿些回來吧！」
白齊點頭，卻不解道：「你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常虹笑笑，沒有說話，拉著白齊便向林中走去，臨了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金鈺一眼。
白齊被拉進林子，只覺得常虹越走越遠，不像打柴的樣子，急道：「怎麼了？再走就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