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蟬玉懷念舊時光 周崇山臨終遺物
幾個人坐在小屋裡,還是那個樣子,被人顧看的一塵不染,甚至比蟬玉在的時候還要整潔,只是久久沒有人住,少了些生氣,夾著秋日裡蕭瑟的風,冷颼颼的。雲磊和庭禮坐下之後,蟬玉一個人走到榻前:「離開家之後最快活的那段時光,便是在這裡了。」
這話讓庭禮找到了瑕疵:「嘿我說小屁孩,合著你最快活的日子沒我啊!」雲磊拍拍他的肩膀無奈的笑,蟬玉狠拍了下床褥,這個笨蛋:「你可別這麼說,說的好像你是我的孩子一般,我可生不出你這麼能惹事的孩子來。」
「哎,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可跟你說啊,剛才我真的我生氣了,很生氣!」庭禮一揚脖子,蟬玉扔了個香囊過去:「你且氣著吧,要不然閑的多無趣。」
庭禮看著雲磊:「你看看,你看看她!」雲磊便對蟬玉說:「你若喜歡,等天下安定了,我們再回來就是了,到時候就有庭禮了對吧。」
蟬玉噗呲一笑:「好,到時候真的就有了庭禮了。」庭禮被他二人說的一愣一愣的:「我說你們倆別拿我打趣啊,到時候回到這,可別落到我的手裡!」
「到時候全仰仗韓大爺,哪敢打趣你,走吧,上山吧,怎麼也要去寺里拜一拜故人。」蟬玉站起身來走出去,二人跟在後面好不熱鬧。
「小智清!」一進寺門,蟬玉就見著智清師傅在掃院子,蟬玉兩步並一步的趕過去,直捏著他的臉:「還是小夥子長得快,眼見著都要比我個子高了。」雲磊也跟上來:「你再把智清嚇壞了。」
庭禮不耐煩的鄙視她:「就你這個個頭,但凡長進點都竄的過去,還好意思拿出來比。」蟬玉瞪了他一眼,轉臉就一副笑臉對著智清:「小智清,我不在你可還好啊?」
智清還有點蒙:「你可是朱施主?」
蟬玉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怎麼,個子把腦子擠沒了啊。」
「朱施主,真的是你啊。」這時候智清才反應過來,這笨孩子。雲磊把掃帚接過來放到樹下,蟬玉領著智清慢慢的往裡走:「那陣子,我走後才得知住持圓寂,有要緊的事回不來,現在想想,真是有些愧疚,我在山下落腳的時候,住持他,沒少幫襯我。」
「朱施主這番心思,師父必定會知曉的。」智清提起師父就顯得失落,不過忽然間眼中閃過靈光,好似想起了什麼:「朱施主,你隨我來。」
三人面面相覷,無所知從:「怎麼,現在不該去拜謁現任的住持嗎,你這是要領著我們去何處?」
「師叔近日在塔里潛心修佛,施主你見也是見不到的,不過有件事我突然想起,是師父生前交代給我的。」智清便向著他自己的禪房走,蟬玉在後面跟著,讓他二人等在原處:「智清,住持他有東西給我?」
說話間智清從自己的禪房取出了個包裹:「朱施主你且看吧,智清不敢忘記師父的囑託,都沒有打開過,只等著交給你。」
蟬玉抱著包袱,掂量一番,感覺裡面沒什麼太重的東西,可畢竟是住持生前的遺物,這分量卻是不一般的。庭禮在滿院的閑看,雲磊見她出來了就急忙趕上去:「這是什麼?」
雲磊一問,蟬玉再也忍不住,坐到樹下,打開包袱,裡面有一封信和一本劍譜,那劍譜上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戾陽劍譜。蟬玉心中一驚,立刻拿出信來看,字字觸目驚心……
雲磊見她發獃,用手在她眼前晃晃:「怎麼了?」蟬玉緩緩的把劍譜遞過去,話音微顫:「你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雲磊將信將疑接過冊子,抬眼一看戾陽二字,也是心中一顫,立刻加快了手速,越看越快,越看心越沉,心越沉翻的就越慢了……
「我雖沒有看過戾陽劍譜,但是這心法口訣和這諸多招式,應該是真的無疑了……」他又把戾陽劍譜遞給蟬玉。住持就是消失多年的周崇山,周崇山是千朔的父親,戾陽劍反噬其主,諸多的消息讓蟬玉消化不了。
庭禮在門口大喊二人下山,可蟬玉現在擺明了所有心思都在想這件事,根本都聽不見庭禮的聲音一般,雲磊只好應下:「小丫頭累了,你先下去吧,叫他們把車馬趕過來,這有我呢。」庭禮也是實在,蹭的就竄著下山了。
「雲磊……」蟬玉愁眉不展:「戾陽劍反噬其主,周崇山求我代管劍譜,不讓我交給千朔,我……我該怎麼辦……」
「反噬其主?沒聽說啊,不會吧,而且周崇山為何偏要求你保管。」雲磊將信將疑。蟬玉把信也遞給他看了:「我心裡很慌,不知道該怎麼做,是要失信於逝者,還是要矇騙於親朋。」
兩個人在門口的石階坐下,雲磊凝視了下天空:「按江湖規矩,你應該把這個交給千朔。」
「可是這劍譜的危害無窮,周崇山再三讓我不要給千朔。」蟬玉為難的不行,頭一次見她無所適從成這樣。
「說到底這是戾陽派的事情,你總不能讓人家後繼無人吧。周崇山要是真的不想傳下這門武功,大可不謄出這本劍譜,又何必再交給你讓你為難?」雲磊一把握住蟬玉的手,給她吃一顆定心丸:「千朔的江湖閱歷是你個笨丫頭比不了的,他自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再說了他不練九重戾陽就已經快天下無雙了,還犯得上損人不利己么。逝者已逝,不失信於生者才是大事。」
蟬玉默默的點頭,覺得雲磊說的也有道理,這畢竟是江湖中事,千朔真的要還是千朔,也必定不會去練這種東西了:「好吧,聽你的,雲大哥,有你給我做主心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