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蟬玉智取劉山人 子臣暗護佳人心

  【本章主要註釋：1劉氏——後唐神閔敬皇后，李存勖妾室2劉大山人——劉氏生父】


  蟬玉掙不開子臣的懷抱，只能服下軟來，好漢還不識眼前虧呢，更何況自己怎麼能蠻力拚得過。


  「郭公子，那個……我也不跑……你先放開一下，我有事跟你講啊……很正經的事……」蟬玉尷尬到了極點，話都說的不利索了。子臣鬆了鬆手臂，但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有什麼事，比你我情濃蜜意更重要的，說說看。」


  「咳咳，郭公子，你呢，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送我一程是真，不過也定是有事要去梁國。你且說，是還是不是。」蟬玉問這話，本想著郭子臣還要猶豫推脫一番，沒曾想郭子臣想都沒想便回答了她：「是。」


  「你看啊，我有親戚在梁國，不如郭公子你告訴我你有什麼事，我也好幫你，畢竟你不遠萬里送我回去嘛。」蟬玉轉過身來，閃爍的目光不敢與子臣相對，只好趕緊低下了頭，握著他的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就算抓不住郭子臣的小辮子，至少多知道一些也不虧，免得一路被郭子臣牽著鼻子走。


  「朱瓚，朱晟？庸才。倒是你，可以幫我，而我，也可以幫你。」聽郭子臣說完這話，蟬玉心裡的小九九又開始盤算，怪不得非要送自己回去，還是要利用自己一下的，自己的經驗少，初來乍到，吃虧也許是好事，這個郭子臣含情脈脈的，想來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可他又能幫自己什麼呢，不就是送了一程？

  「說吧，我能幫上你什麼忙，我考慮考慮看看。」蟬玉不情願的對子臣說。


  「晉王的愛妃，劉氏，聽過嗎？」子臣問蟬玉，如果蟬玉連劉氏都不知道，那還幫什麼。可是蟬玉當然是知道的。


  「不就是那個歌姬嗎，一朝得勢，變了鳳凰。」蟬玉想著，這就好像自家的徐姨娘一樣，厭惡的不得了。


  「不錯，劉氏寵冠後宮，仰仗晉王，又有晉王的生母作保，最近更是鬧得不可收拾，竟以門戶比高下，甚至不把覲見的大臣放在眼裡，此次我借著出使趙國之名，暗中來到梁國，正是尋找到劉氏的生父，打壓劉氏的囂張氣焰。」


  子臣思索著，這個劉氏狡詐並且善於奉迎，深的李亞子的寵愛。父親郭崇韜確是勞苦功高，鞠躬盡瘁，卻也不懂結黨周全，自恃無雙，把群臣之中，好的壞的全都得罪個遍……真是一點退路都沒留！自己如果再不為他籌謀，怕是日後自己吃了大虧是小，全家受牽連是大。


  「原來如此，劉大山人，就是那個黃頭髮，還有點羅鍋，在吳梁兩地，成天的坑蒙拐騙度日的小老頭？這種人，你根本就不用去找，找你也找不著。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劉氏得寵天下人皆知，劉老頭肯定也知道，他只是不知道，這個劉氏就是他的女兒，所以我們要做的，其實很簡單。」蟬玉邊回憶著邊說，對這個老爺子的印象太深了，他形象特別，而且在泰寧蒙人的時候還被人抓住打了一頓，圍著看的人里裡外外全是。


  「你的意思，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劉大山人相信，劉氏就是他的女兒。」郭子臣看著蟬玉，這個小丫頭，還真是鬼主意多，跟小時候一樣。


  「不錯，只要他信了，自己就會去謀求富貴，還用得著你去找么。」蟬玉露出得意的模樣。郭子臣也會心一笑，「好，進了梁地，我就安排我們的人，把消息放出去，咱們就坐等劉大山人與劉氏的一場好戲。」


  「不過只怕這個劉氏不會買這個親爹的賬，先不說他是個無賴，年幼就把她販賣了，沒什麼感情可言，單憑劉氏現在的風光，她一定會矢口否認，弄不好還會一不做，二不休的反咬一口，痛下殺手。說起來，你這一招不足以讓劉氏致命，只要晉王的恩寵還在，她就不怕沒有明日，可見啊，根兒還是在李亞子身上。」蟬玉慢慢的說著，郭子臣又何嘗不知道，但是李亞子是目前諸王當中最有可能成就霸業的人了，更何況，父親以及全家都與晉國相連，自己又一直伴隨亞子成長，除了輔佐又能如何呢。


  「對了，你能幫我什麼來著。」蟬玉想問個明白，子臣想了一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原來蟬玉聽的只是細枝末節，朱瓚和朱晟投靠了龐師古沒錯。朱瓚是朱瑾的長子，朱瑾一直帶在身邊教導；朱晟是朱瑾的養子，交由陶氏撫養，從小深的朱瑾的信賴，據說十幾歲的時候便可以一箭射二鳥。朱瑾此前任命朱晟為大將，朱瓚為副將，守城待命。結果回頭一看，已經倒戈。世人皆罵朱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欺辱養父，更虐害懦弱的兄長，不曾想，其實是朱瓚乾的，而朱晟卻不明去向。這些也都是聽探子來報，郭子臣才知道的，想必朱瑾也早已經知道了，才沒有拚死去爭回幾州，只為了給親生兒子留個臉面，讓養子背這個鍋。但是具體朱瓚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父親，郭子臣也不太明白，蟬玉還很單純，這一去，註定不會只是敘舊那麼簡單，自己一定要保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