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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重回瀘沽

  龍綃宮中和殿中,鮫人群臣彙集,只見富麗堂皇的殿中正端坐著一滄桑老嫗,此人忻忻得意,用無比奸偽的眼神掃視殿下諸臣。


  雖然過了多年,可滄月那獨特的陰邪之貌依舊是令人一眼便能認出,只是沒想到風雲變幻,她如今居然已經登上了女帝之位,而老臣寒覓的身影似乎已經悄然從鮫人一族中消失,大殿上沒有她的蹤跡。


  一年前,滄月的門客公然在其大堂內討論篡位逆論,只是那時此番大逆不道之事,滄月並沒明言答應,她認為時機尚未成熟,而是繼續然寒覓當政,只是在選舉女帝之事從中作梗,將族內重物全由此老邁之軀承擔。


  只是寒覓畢竟已是耄耋之年,哪能經受得住族內大大小小所有的政務,很快便體力不支,病倒卧床,如今躺在自己府中,奄奄一息。


  而滄月在排擠完所有可能對其造成阻礙的人之後,終於名正言順地當上了夢寐以求的女帝,從此號令東湖。


  滄月為人姦邪狡詐,可管理政務卻頗有一番手段,很快全族上下皆惟命是從,不敢有所異言,這也許正是凌瑤所不能匹及。可滄月畢竟是個歷經動亂的權臣,所以有辦法將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也不算稀奇。


  算來,這已經是凌瑤失蹤的第四個年頭,族中早就沒人再提起尋找上一屆女帝之事,凌瑤的名字也不知不覺被鮫人一族的歷史所悄悄抹去。


  此次若是凌瑤突然來到龍綃宮,恐怕會激起巨大的矛盾,而滄月早已經布滿了眼線,一旦凌瑤出現,不可能令其在族內其他人眼中閃過,直接帶回府中軟禁,此謀划可謂是考慮得天衣無縫。


  凌瑤心知此次回東湖,絕不可能十分順利,故而途中焦慮非常,生怕見不到老臣寒覓,自己就已經被生擒收押,而滄月絕不可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之舉,倒是怕連累了嘲岡,連累了正在等待救助的容若。


  凌瑤拉著嘲岡,如箭一般在水中穿梭,耗盡一日一夜之後,他們來到了當初暴發紅潮的瀘沽湖,只是此時的瀘沽湖平靜非常,湖中也不見了那黑蛇的蹤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木頭,你還記不記得這裡?」凌瑤隨口問及。


  嘲岡冥想了一會,搖搖頭,含著歉意說道:「我沒什麼印象了……從那日在湖畔小屋醒來之前的一切記憶,我似乎都已經全然忘卻,再難找回,雖然我不停努力地再回想,可是依舊一片空白。」


  凌瑤微微笑道:「連救我的記憶也消失了嗎?」


  嘲岡還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勾魂鎖鏈是我在林中小閣的廢墟里給他打上的,如果說他的記憶是被這箍環所封,那為什麼箍環之後的一些記憶還是一片空白,凌瑤越想越覺得糊塗。


  嘲岡脖頸上的箍環在水中泛著一絲暗弱的光芒,凌瑤仔細地看了看,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準備替其解開,可近在咫尺之時,她的手又莫名地回縮了。


  「怎麼了?」嘲岡察覺到自己身後的異樣,回頭望了一眼不知不覺落在身後的凌瑤,疑問道。


  凌瑤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累了。」


  嘲岡聞言,關心道:「那我們歇一歇吧,趕路都趕了一天了,我們去岸上歇歇吧,這龍綃紗讓我有些憋得慌,我得上岸好好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


  凌瑤隨之應道:「好。」


  他們潛出的位置,正好面對著昔日龍綃結界所施放的地域,雖然此處已經重新長滿了草木,可是龍綃結界的痕迹仍隱隱約約,有跡可循。


  凌瑤不禁回憶起當日的情景,那時的情景真是兇險非常,即便是四年之後回憶起來,仍心有餘悸。


  眼見凌瑤獨自一人默默地在發獃,嘲岡亦悄悄地遊了過來,輕聲問道:「人魚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感覺這一路游來,你越來越心事重重。」


  凌瑤苦笑道:「呵呵,誰能沒點心事呢,就像你惦記著容若妹妹一樣,有些牽挂會隨著距離的改變而改變。我想你慢慢就會有體會。」


  嘲岡不禁嘆了口氣,靜靜地目視著一臉憂鬱的凌瑤,他從未見過凌瑤如此憂鬱過,心想,或許是即將去的地方曾經令其無比傷心壓抑過。


  凌瑤暗地裡偷偷揉了揉酸澀濕潤的眼眶,陡然回頭對同樣在發獃的嘲岡說:「走吧,這裡離東湖還有兩天左右的行程,再磨蹭,可能救人就來不及了。」


  「恩,走吧。」嘲岡點點頭,帶上龍綃,重新潛入湖中。


  而此時在瀘沽湖內的還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她在暗處偷偷觀察著凌瑤二人,待查清看明之後,其一轉眼便消失在瀘沽湖深處。


  這人是寒覓的親信,被派來尋找凌瑤下落。寒覓此時病重卧床,可她不願意放棄尋找凌瑤,而是私下裡差遣自己的下屬四下尋找,大多人是杳無信息,今日好容易有所頭緒,那探子旋即回頭打算稟告寒覓。


  「來者何人,行色匆匆?」


  不巧的事,途中突然水底里鑽出一批巡邏的衛兵,將其攔截審問。


  探子臨危不懼,鎮定自若道:「寒覓大人差我找尋的藥材,需要急送府內,諸位可否行個方便,讓我速速折返?」


  「藥材?什麼藥材,讓我們瞧瞧?」巡兵長厲聲問道。


  那探子掃視了一番眼前衛兵,眼珠子微微一轉,賠笑道:「各位官大爺,這送葯時機不可多耽擱,你們也知道寒覓大人為族人鞠躬盡瘁,如今好不容易尋得此罕見的藥材,不可延誤用藥良機啊。」


  巡兵長完全不吃這一套,冷冷地說:「不給我們看看是什麼藥材,堅決不可放行。」


  「這……」探子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因為她本就沒有什麼名貴藥材,這藥材純屬杜撰糊弄,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當真,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巡兵長見探子目光遊離,手勢一下,士兵們排成一行,將探子的去路完全封死,謹防其脫逃。


  「官大爺,我們都是同族之人,何必刀刃相見,行個方面,感激不盡。」


  巡兵長聞言,哼了一聲,不依不饒道:「族人?別以為我們是粗人,不曉得,你不過是條六角龍魚,要論的話,你不過是個外人,何來同族之說?」


  「哈哈,就是,就是……」其他的士兵也隨之起鬨道。


  原來這探子便是昔日凌瑤身邊的侍衛若喃,凌瑤消失之後,她便被寒覓招為麾下,也只有她能夠如此百折不撓地想找到自己的主子,只是眼下被這群士兵刁難,得想辦法脫身才好。


  「你們當真不讓?」若喃眉頭一蹙,聲音冷冰冰的。


  「小龍魚,怎麼,這是惱羞成怒,想動手了?」巡兵長故作驚慌之貌,引得手下一片哄堂大笑。


  若喃被氣得直咬牙,怒火翻湧,道:「你……」


  「生氣也沒用,異類就是異類,不會有人同情你,容納你,還是儘早滾出東湖吧!哈哈……」


  此話觸及若喃的痛處,令其登時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她暗暗下定決心,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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