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崩潰……休克
當人們想要守護自己重要的人時，會爆發出無窮的力量，這時候的他，會顯得無比強大，染月見周子豪即將被擊中，亦是如此。
周子豪是染月很重要的人，既然他能為了自己不顧一切，那麼，自己也應該做些什麼。
地伏真人所使出的那一劍可謂畢生心血，貫穿了擋在前面的邪神幻像，也貫穿了染月的胸口。
「子豪……」
眼前一片模糊，冰冷之意遍布全身，染月中了那一劍，正好是命中心臟，頓時，整個世界都變得緩慢起來。
她對著周子豪苦笑著，笑容是多麼遺憾，遺憾他們並不能一起走出去……
一直以來，都是周子豪為邪神教做貢獻，一直以來都是他保護自己，面對天下各路強者，面對傳說中的神刀皇，面對上界天地門，至始至終，周子豪都擋在了自己前面。
看到了周子豪那消瘦的肩膀，負擔如此沉重，她擔心，總有一天這個男人會被壓垮。
真的，好想好想來一次，自己保護周子豪，很想幫他些什麼，很想輕輕撫摸他的臉。
染月無力的鬆開雙手，與周子豪在空中分離。
「你居然……」身後的地伏真人見染月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以身相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麼美的姑娘死了可惜，但是他知道，這一劍中了她的心臟，必死無疑了。
雙方還在飛速下墜，只不過，在落下的時候，空氣中多了許多血滴子，如同凋零的花瓣，飄灑在空中。
此時，染月死死的抓住刺在胸口的劍刃，咬牙道：「子豪！動手！」
地伏真人企圖拔出白劍，運起了靈力。
周子豪渾然一震，心田力量飛速運轉，雷神之力再次匯聚，道道蒼雷匯聚成了尊雷神像體，巨大無比的雷神像體霸佔了整個下降軌道，宛如雷神降世，霸氣無比的電勢彈射著四周的牆壁，摩擦出陣陣星火。
只見雷神像體凌空一握，道道驚雷匯聚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道駭人的閃電，對準地伏真人猛然飛出。
電光火石之間，不偏不倚的擊中地伏真人頭部，將其肉身全毀。
「給我死！」
周子豪勃然大怒，徹底失去了理智，渾身狀態全開，逆邪劍瞬間升華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雷神之體凝聚在劍刃之上。
憤怒，憤怒，除了憤怒，只有憤怒！
雙眼通紅，從未感覺如此暴躁，周子豪整個人都燃燒起來，殺，他要殺光一切，把看到的所有都殺死！
地伏真人肉身被毀，元神企圖遁逃而去，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恐怖的紅光瞬間將整個迫降通道給填滿。
整座山體開始微微晃動，極為恐怖的殺氣充斥著整條大道，讓人感覺極度危險。
地伏真人企圖使用奇門異術，穿過峭壁，逃到神鼎峰之外。
只見一道星芒射來，夾雜著驚天的力量，伴隨著天空一陣轟鳴，地伏真人的元神被斬滅。
啊！
周子豪怒吼一聲，再度恢復神情，染月，染月，他拼了命的朝著下方飛去。
此時已經快降落到了地面……
染月距離地面也越來越近……
周子豪渾身修為爆漲，雷神之力在心田中猛烈的運轉……
太玄真元力瞬間充斥全身，速度加快……
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道閃電……
周子豪企圖使用斗轉星移，卻發現沒辦法使用，先前使用的次數太多了！
兩人在千米高空追逐……
此時已經能看到地面了……
周子豪高昂的吶喊，朝著染月伸出手……
染月虛弱的望著天錫銘，看起來額外凄美，緩緩伸出手……
但是，為什麼此時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距離沒辦法靠近？
「不……」
「染月……」
奮力的衝刺，距離地面一千米……
九百米……
八百米……
周子豪的心田已經被激活到了極限，雷霆之力化為了一道光球，整個人風馳電摯……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周子豪竭斯底里的吶喊，經脈紛紛膨脹，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血管也好，經脈也好，都在兇猛的抽取著心田的力量……
四百米……
三百米……
「染月！」
兩人越來越近了，眼看著即將觸碰，周子豪奮力的吼道……
二百米……
周子豪的手指尖碰到了染月的手指尖……
一百米……
周子豪碰到了染月一截手指……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不是說好要一起離開的嗎？
不能放棄！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周子豪整隻手掌都碰到了染月的手掌……
好了，好了，抓到你了，跟我回去！
我們一起回去！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終於！
周子豪完全抓住了染月的手掌！
四米……
三米……
周子豪奮力一拉，將染月拉到自己身旁，欲將她死死抱住，再也不鬆手……
兩人還在下墜，時間凝結，而染月受到拉力，朝著周子豪緩緩飄來……
周子豪緊緊握住她的手，緩緩朝著她飄去……
雙方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彼此的心靈驚奇了驚濤駭浪的波瀾，匯聚成了他們少之又少的畫面。
「本教主還未睡醒，你大清早的跑來邪宮作甚？」
「原本你早就該死了，若不是你主動申請與黑風煞前去劫殺銳劍派與天山派，本教還真沒打算放過你呢，難不成你忘了當初剛入門之時，對本教做了什麼事？」
「本教可以不殺你，不過，你就得替本教去上刀山下火海！因為，你的性命決定於我，我讓你活著，你就得老實得活著，我讓你死，你立刻就得死！」
……
「教主，我的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弄丟了，可否給我一把神劍？」
「神劍？」果然周子豪還是對她的獎賞不滿意，這次直接提出來要一把神劍，這可把她逗樂了。「這把劍名為逆邪，是本教主的本命神劍，你若是與它有靈，能夠將它拔起，我就贈送與你。」
當周子豪將逆邪劍拔起的那一瞬間，打破了那個傳說，也將他們兩人的命運連到了一起。
邪神教，也迎來了一位新的君王，邪神！
……
「傻小子，你這是第一次看到本教主的外貌，可曾緊張？」
「你可比白如嵩那小子有定力多了，那小子第一次看到我，就連話都說不出來，而你，現在還站著呢。」
「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當初你褻瀆本教主時，是本教主饒了你，才得以活到現在，而你，不管做牛做馬此生都是我的人。」
「行，當初的事情不算也可以，咱們就說說，當初你還讓我幫你洗澡，那現在你可否讓我再幫你洗洗？」
聽聞周子豪此話一出，染月勃然大怒，神情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磅礴的威壓充斥著整個邪宮，令人窒息。
……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陣轟鳴在染月的心中響起，當這句話說出來后，染月抬頭望著周子豪，感覺這還是她所認識的周子豪嗎？
……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看上我了？」染月直勾勾的盯著他，神情含著難以掩飾的秘密。
……
「小子，執法長老上能入塵，下能斬逆，一身是法，何不樂為？」
周子豪還是沒太明白，不感興趣，道：「不要不要。」
染月聽到后，更為失落，整個人悶不作聲……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
「天下皆知，浩劫凝聚在鬼神門，這周子豪去鬼神門，莫非真的就是為了尋找翡翠琉璃珠？」
染月暗自在心底道：「你這小子，可別出什麼意外啊。」
「……我看到了災難……浩劫……嗜血大陣……恐懼……以及末日……」隱隱能聽到，每一個字，鬼風都帶著驚恐的語氣。
「周子豪在哪裡？」染月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靈石，急問道。
……
她，是天下為之瘋狂的第一美人。
一人一劍，擋在了周子豪的身前，當時那一縷微笑，把整個世界都點亮了，在周子豪的眼裡，光芒已經超乎了這世間的太陽。
「你小子也真是的，孤身一人捲入浩劫之中，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染月別過頭，雙手環胸，藐視山下一切螻蟻。
內心的最深處，驚起了一道道漣漪，這些漣漪，繪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周子豪霸氣無比的吻了上去，染月緩緩閉上眼睛，呼吸略帶急促，很顯然她沒做好這突如的準備，但卻沒有在意。
兩人之間的內心深處，那道小火苗似乎變得茁壯起來，冉冉升起。
……
「咱們已經說好了要離開的，我答應了血無歸，二長老，三長老，忘不悔，邪神教所有人，我發誓一定要帶你回去，就說到做到。」
「染月，相信我，一直以來，只有得到你的相信，我才能創造奇迹，不是嗎？」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讓你失望，對不對？」
「只有你能給我力量來創造奇迹，我需要你的相信！」
感受到雙手傳來的溫暖，染月不再流淚，不再緊張，狠狠地點頭，堅定道：「我相信你！」
……
兩人還在飛快下降……
兩米……
無聲，無息。
染月靜靜的看著周子豪，看到他竭斯底里的喊著，卻什麼也聽不見……
她對著已經儘力的周子豪緩緩露出了微笑……
噔！
兩人落地。
染月安詳地躺在地上，周子豪一陣慌亂，連忙拿出丹藥，把她扶起來，喂下藥。
將葯送入染月的嘴裡，周子豪急促的喘息著，似乎先前超越極限的負荷瞬間涌了上來。
心跳劇烈，周子豪抱著染月在懷裡，死死的握著她的手，臉色慘白。
可是，染月的手為何那麼冰冷。
不是已經……
周子豪看到自己的雙手染滿了鮮血，地上也流淌著鮮血，源源不斷，從染月身體流出。
不……
不會的……
不是已經成功了嗎？咱們已經離開了啊！
「你不會有事的，你說過會相信我的，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周子豪連忙手忙腳亂的撕下自己的衣服，將染月胸口的傷口堵住，可是，卻發現怎麼堵也堵不上。
周子豪抱著她的身體，感覺無比冰冷，搓著她的小手。
「冷嗎？我幫你取暖……我抱著你，不會鬆開的……」
腦子一片空白，周子豪渾身劇烈顫抖，自己心中極度難受，彷彿肝膽俱裂，那種痛楚，無法形容，眼前一陣模糊，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你不是說要離開這裡嗎？我們的夢想已經馬上就要實現了！」
胖子王的瞳孔化為死灰色。
頓時，所有痛苦在這一瞬間涌了上來，以至於他現在失了態，他責備道。
「說話不算話，這算什麼啊！」
「騙子……騙子……騙子是我……說好了要帶你離開的……」
隨著眼淚不斷落下，腦袋嗡嗡轟鳴，抱著染月身體的雙手劇烈顫抖，周子豪此時臉色慘白得有些嚇人，印堂集結一股黑灰，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是……是我害了你，不該讓你來幫我的……」
「……我真沒用……」
「……為什麼要幫我擋下那一劍……」
「……對不起……」
周子豪失神道。
不管說得再多，不管叫得再大聲，染月都一動不動的了，死了？死了嗎？不啊，我不是來救你了嗎？
我努力了，我奮力了，不斷變強，不斷衝刺，我成神了，我能一人一劍斬滅神仙了！
我能以凡人之軀開天闢地了，我能飛天遁地了！
我能僅憑一己之力匹敵一個世界了！
最後……
我卻沒能救你……
全力的嘶吼，最後的吶喊！
「啊！！！！！！！」
絕望。
周子豪極度傷心，整個人瞬間枯萎，眼看抓住了希望，卻無法阻止這場劫難……他的眼淚已經將染月精緻的臉龐打濕。
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現實，心如死灰，只感覺心臟一陣抽搐，五臟六腑與大腦斷鏈，全身神經停止，周子豪頹然休克，昏死過去，但是，還保持著抱著染月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