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追尋
乘騎著馬大哥，一路狂飆，經過了三天四夜的飛馳之後，風揚萬里與穆月白終於跨越了灕江，穿越了木之地，來到九黎。
進入瓊城之時，看到眼前一片廢墟。
兩人震驚了。
「這……」
眼前的景象，簡直就是經歷了一場驚天之戰，難不成，正盟被邪神教大舉進攻嗎？
穆月白看到眼前這片廢墟，也難以平靜下來，她道：「這難道是邪神教所為？」
「不知道……」
此時，馬大哥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連忙朝著弈劍山莊廢墟跑去，邊跑邊嘶叫著，似乎帶著一種誓死相隨的神情。
當它帶著兩人來到弈劍山莊廢墟之時，這裡還剩下僅存沒有被摧毀的房屋，馬大哥連忙抖動，讓這兩人下馬，隨後淚流滿面的朝著屋子裡衝去。
風揚萬里感覺這馬實在奇怪，似乎它發現了什麼，兩人連忙跟上，進了房間里。
馬大哥縮著身子，猛地翻騰著床上的被子。
穆月白跟了過來，連忙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風揚萬里疑惑道：「奇怪，這馬為什麼要翻我的被子，難不成它問到了某種氣味嗎？」
馬大哥又嗅著氣味猛地跑出了房間，一路來到天門，再從天門衝到正義庭。
風揚萬里倍感好奇，拿起自己的被子聞了聞，似乎問道了一絲女子的體香，自從下了中土，他這房間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人住了。
奇怪，為何會有莫名的女子香味。
他道：「似乎這馬發現了什麼，咱們跟上它，說不定能夠通過它找到一些線索。」
「好。」
來到正義庭，馬大哥在廢墟面前站了許久，淚汪汪的雙眼似乎看到了什麼，整匹馬顯得一驚一乍的，隨後從百米高空跳了下去。
「這馬……要自殺啊？」風揚萬里看到馬大哥跳崖，連忙追了過去。
看到馬大哥淚奔，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不得不說，這匹馬比其他動物都具有靈性，就算是家圈當中從小被人照顧長大的動物都沒那麼有靈性。
穆月白疑惑道：「為什麼馬大哥沒有直接跑來正義庭，而是先去了一趟弈劍山莊的屋子裡，似乎它是追尋著某種氣味，還原現場。」
「很有可能。」聽了穆月白的猜測，風揚萬里猛然發現，馬大哥在下墜之時，馬背忽然張開一雙巨大的翅膀。
不過似乎不適應，略顯笨拙，迫降到地面之後還滾了幾個圈，翅膀又縮了回去。
風揚萬里連忙抓住穆月白的手，道：「咱們下去看看。」
「這裡可是百米……」
沒等穆月白說完，風揚萬裡帶著她就跳了下去，降落之時，顯得彼為輕柔，彷彿一股柔和之力包圍著他們。
來到下面的廢墟中，只見馬大哥把頭轉入了峭壁上的大坑中，看到了一灘血跡，隨著氣味又跑出來。
穆月白來到馬大哥旁邊，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馬大哥來到半山腰，似乎線索斷了，開始嗷嗷大哭起來。
惹得眾人實在莫名其妙，這馬簡直太奇怪了，竟然能夠長出翅膀來。
此時，風揚萬里看到了馬的額頭呈現出一個倒三角圖形，陷入了沉思。
穆月白連忙安撫著馬大哥，拍拍馬背，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裡似乎有你很重要的人，難道說是線索斷了嗎？」
馬大哥猛點頭，鼻涕一甩一甩的。
穆月白又道：「這個人是誰呢？」
馬大哥用蹄子在沙地上畫了個「人」字。
「我當然知道是人了，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馬大哥吸了吸鼻涕，又在地上畫了個「小」字。
小？
穆月白也陷入了沉思。
小字可以意味著很多東西，例如小孩、小子、小朋友、可以指年紀小，個子小，輩分小，又或者是什麼呢……
穆月白搖搖頭。
馬大哥再次嗷嗷大哭。
這時，風揚萬里來到旁邊，問道：「老馬，你的額頭上的圖案是怎麼來的？」
見風揚萬里忽然問這個問題，它連忙縮了起來，怒視著他。
風揚萬里警惕道：「難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穆月白聽聞，驚呼道：「馬大哥，你……」
馬大哥無辜的望著他們，猛點頭，又搖頭。
「既然你是馬，為何會有翅膀呢？」
馬大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隨即，在地上畫了個「天」字。
「你來自天上？」
馬大哥點點頭。
「天上指的是哪裡？」
馬大哥畫出個「上」字。
「聖域？」
馬大哥畫出個「不」字，否問了。
穆月白道：「你是如何判斷它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因為我曾經在外遊歷之時，去過一個洞府，獲得了些機遇，並且還看到了洞府當中的一些記載，因為我當時見識有限，並不能完全看懂面壁所說的全部。」
風揚萬里回憶著，道：「上面刻畫了一個倒三角的圖形，這個圖形刻畫在了獸的額頭上，下面的文字我只能看懂幾個。」
「這幾個字為『王』與『貶』，還有『下界』與『惡』，其他的都為超越上古時期的文字，我沒能看懂。」
王，貶，下界，惡……
很籠統，想要從這幾個字眼猜出馬大哥額頭上的意思，很難。
風揚萬里道：「我猜測，這馬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能夠與王聯繫在一起的，只有九域了，而貶這個字眼又包含了許多，或許是一種懲罰，然而從上面掉了下來。」
心中摸索著這幾個不同尋常的字眼，腦海中構思了一個朦朧的場景，斷斷續續道：「從上面掉下來的就叫下界……」
「至於惡，難道這馬在它們種族當中代表著邪惡，所以被驅逐？」
越說越朦朧，穆月白臉上鎖著眉目，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匹馬。
風揚萬里又道：「因為我師父的原因，所以我自小就學會了上古文，但是那些文字古老得就連我也無法認出，絕對是超越上古文的另一種聞名，恐怕這匹馬額頭上的意義，要比千年前上古神魔大戰還要久遠。」
穆月白道：「難道馬大哥是來自更為古老的種族……」
「很有可能。」
馬大哥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們倆。
「算了，這些都跟我們無關。」風揚萬里道：「如日中天的正盟竟然在短時間內被消滅，實在難以置信。」
他隱隱看到，廢墟之中掩埋著大量正盟屍體，絕非邪神教入侵那麼簡單。
忽然，有人喊道：「萬里師兄……」
帶著哭腔。
風揚萬里望去，只見兩人一撇一拐的互相攙扶著走來，滿頭的繃帶，看樣子是受了傷。
「你們是……」風揚萬里成名之後經常在外遊歷，除了幾個經常與他競爭的對手之外，其他人根本不認識。
那兩人哭道：「我們是伙房的，我叫牤風。」
「我叫奮青。」
「你們兩個怎麼弄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咱們受到師父之命連夜趕往東洋去物，後來被別人當作淫0賊痛扁了一頓，還被關押在豬籠里，在當地街上遊街，路過的百姓把我們給揍成這副模樣了……」說著說著，牤風嘴巴里忽然吐出一顆斷裂的牙齒，看樣子無比凄慘。
「這裡可是何人所為？」風揚萬里問道。
「我們這不才剛去東洋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無辜道。
「你們去了東洋？可是去取何物？」
奮青接著道：「師父說她與東洋最美的女子是師徒關係，叫我們去取信物，說事成之後教我們超級無敵霹靂劍訣，咱倆也沒敢多問，連夜出發，到了東洋打聽，最美的姑娘是當地官府當中的大官，名叫天凰，咱們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引見，並且索要信物，然後被天凰下令綁了起來。」
「師父當時說只要我們報出自己為正盟弈劍山莊之人，便不會有事。」
奮青忍不住再次落淚，道：「可是當我說自己是弈劍山莊弟子時，天凰像是受到了驚嚇，也不知怎麼著，就讓手下把咱們關入豬籠里，遊街了之後還扔下了河流。」
風揚萬里咳咳幾聲，連忙道：「曾經我在外遊歷之時，去到東洋，不小心得罪了天凰姑娘，其中一些事情也是巧合，而她千方百計打探出我為正盟弈劍山莊之人，本想報復於我，卻無奈實力不比我，或許她心中的這股怨念仍未消停，自當聽聞你們為弈劍山莊弟子就對你們施難了。
當下，風揚萬里又問道：「你們師父為何讓你們去東洋自報為弈劍山莊弟子？」
「唉，那人也不真是我們的師父，只不過答應咱倆，說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就傳授功法，所以我們才答應的。」
「那師父叫什麼？」
被那麼一問，兩人面面相覷，竟然一時說不出來，他喵的竟然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風揚萬里又問道：「那你們總知道她長什麼樣吧？」
「呃……她個子矮小，身材纖細，長得水靈，但凶起來很可怕。」
「哦，還有一頭紅髮。」
兩人回憶著當時的金萌萌。
聽聞，穆月白激動道：「她是不是扎著兩條辮子，辮子長至腳跟？」
兩人猛地點頭。
風揚萬里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莫非是師妹！你們倆是怎麼見到她的，快點把事情說出來。」
兩人詳細的說了一遍經過。
「很有可能真是師妹。」風揚萬里立刻來到馬大哥身旁，道：「我得去找她，翡翠琉璃珠還在她身上。」
穆月白也上了馬，道：「咱們都需要找到翡翠琉璃珠，而且她很像我一個徒弟，我和你一起去吧。」
見狀，牤風奮青兩人說道：「萬里師兄，如今正邪之戰已經在中土展開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盟主他們策劃了這次行動，勢必要將邪神教剷除。」
「這麼說，這正盟大部分人都在中土？」
「是的，神才先生啟動了百人大陣，將四大派所有高手都傳送到了中土。」
「知道了。」風揚萬里立刻駕馬而去，喊道：「我會去中土看看的，還請你們堅守崗位，不要放棄。」
兩人再次相望，看著化為廢墟的正盟總部，心灰意冷，第一次出去遊歷，回到正盟，竟然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