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刨番薯
從村小學回到家,郝蓮花見劉業黑著張臉站在院子里,她不禁感到奇怪,劉業早上不是說要和小青去城裡派出所的嗎?難道就回來了?
劉業見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便問,「蓮生直接留在學校里上課了?」
郝蓮花點點頭,看著他,「你怎麼了?」
劉業一言難盡,想了想,終是長嘆口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救人救得一身憋屈。」
郝蓮花一下明白了,道,「你們沒去城裡?」自知道小青是系統反噬的結果后,她倒一點兒也不在乎了。
劉業眉頭一個川字,「明明吃早飯的時候還答應得好好的,等你們出門后我叫她,她就說頭疼得厲害,然後一直躺在床上。」
郝蓮花淡笑,這個時候她竟然覺得小青有些可愛?她是有毛病嗎?
果然心境不一樣了,再看以前討厭的人都會變得非常不一樣了。
「那就讓她留下來吧。」郝蓮花覺得,小青既然是系統反噬的結果,那總好過他們硬把小青趕走後,系統為了報復更加猛烈的反噬來的好吧?
第一次反噬其實就類似小警告,所以角色只是小青這樣一朵粗淺的白蓮花,有心機但不深沉,而且易擺平。但隨著反噬的次數越多,危險係數也會跟著上升。
對於郝蓮花這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劉業驚愕不已,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卻不知道說她什麼好?該說她腦子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呢?
反正沒有好話,他怕說出口后又讓郝蓮花傷心,所以保持沉默。
郝蓮花深吸口氣,正打算進屋去看看小青,腦子裡忽然收到系統信息,「滴-支線任務,白蓮同志,十月金秋,你們家地里的番薯可以收穫啦。」
靠!郝蓮花驚呼一聲,萬惡的系統終於有反應了!雖然是支線任務,但至少有事可以做了啊。
關於主線任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呢,一想起老師電話里說的話,她就想掩面哭泣。
而且以劉家現在這樣的情況,難道要她和劉業睡一間房,蓮生和劉萍一起睡?這像什麼話。更別提還有小青這個「小三」呢。
劉業見她忽然像個深井冰一樣,不禁問,「郝蓮花,你怎麼了?」
郝蓮花朝他動人一笑,「地里的番薯是不是可以收穫了?」
劉業流汗,所以她突然開心個什麼勁?他點點頭,「這幾天我正打算去地里刨。」
「我也要去!」郝蓮花眼睛發亮的看著他。
劉業越來越覺得郝蓮花是不是魔怔了,「隨便你。」
郝蓮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壞笑,轉身進到房間里,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小青,「小青,下午我們要去地里刨番薯。」
啊?小青癟嘴,「我不去,我頭疼。」
「小青,你想繼續留在劉家就得幹活,知道嗎?」
小青依舊不同意,「可是我傷還沒好,頭疼。」
郝蓮花眯了眯眼,「那我現在就讓劉業抱著你,把你送去城裡的派出所。」
小青急忙拉住要走的郝蓮花,「蓮花姐,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郝蓮花滿意的點點頭,卻並沒有因此就放過她,又道,「小青,你都躺一個上午了,起來活動下筋骨吧。」
其實小青自己躺多了也頭疼,借著郝蓮花的這句話便裝著一副虛弱的樣子慢慢地爬起來,郝蓮花含笑道,「小青,既然起來了就去做飯吧,時候也不早了。」
小青真想一口血噴在郝蓮花臉上。
下午,郝蓮花跟著劉業到了種番薯的地里,而小青還是沒有來,出門前,小青抬頭看一眼刺眼的太陽,然後就暈倒了。
郝蓮花懶得和她計較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就暫且放過她一馬了。
大太陽下,郝蓮花戴著大草帽,手叉在腰間,站在田埂上,望著一片開闊連綿的田地里有幾隻牛馬正在低頭吃草,感慨道,「我們也養只牛吧!」
正在埋頭扯番薯藤的劉業淡淡道,「一隻小牛仔賣兩千多呢。」
嚇?!這麼貴!郝蓮花真的不知道,「那小羊仔呢?」
「按斤賣,越小越貴,一般二三十塊一斤。」
郝蓮花點點頭,她走到地里,學劉業的樣子扯番薯藤,「是這樣嗎?」
劉業看她動作生疏得不像樣,真心懷疑她以前是不是沒有干過農活?但不可能呀,在郝家,什麼粗活臟活吳珍鳳不都是讓她們姐弟倆乾的?
雖說郝蓮花失憶了,可幹活講的是個熟能生巧,腦子裡的記憶沒了,難不成手也失憶了?
「藤上有很多漿液,你小心別沾上了,不然洗都洗不掉,又粘手。」
郝蓮花卻不在乎,由剛開始的胡攪蠻扯,漸漸地發現了可以先找到根部,然後用鐮刀收割。
劉業見她幹得得心應手了,心裡的疑惑才慢慢消了,也許是因為她這些日子沒做農活,所以手生了。
「劉業,蓮花,收番薯呢。」一個路過放牛的鄉親看見他們便叫了聲。
郝蓮花反正不認識人,倒是聽劉業叫了聲「何伯。」
何伯蹲在田埂上,拿出自己卷的煙,一邊抽一邊道,「劉業,你家這番薯藤子有人要嗎?」他記得劉業家沒有養牲畜的,也就是說這些番薯藤劉業拿著也是沒用處。
劉業直起腰身看著他,「何伯,我家沒畜牲,留著沒啥用處,你家要的話就直接拿走唄。」
「好叻,我等下讓我大兒子過來拉。」
等劉業和郝蓮花把番薯藤都扯完,劉萍和郝蓮生也下學了。
劉業拿著鋤頭,在地里開始刨,大小不一的番薯便骨碌碌的跑了出來。
郝蓮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跑上去撿起來,「哇!這就是剛從地里刨出來的新鮮番薯!好可愛!好香!」
看見她那副驚奇的模樣,劉業不禁嘴角微翹,至於嗎?像第一次見到番薯似的。
可不就是第一次看見剛從地里刨出來的新鮮番薯,所以郝蓮花心裡的那個激動啊。
看劉業刨了會,她覺得也不是很難,「讓我來刨吧。」
劉業看她一眼,「這是力氣活。」
郝蓮花強行把鋤頭搶了來,笑道,「我力氣大著呢。」
話雖然這樣講,但她一鋤頭揮下去,卻跟沒吃飽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