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誰反悔誰是小狗!
自從他小時候,偷偷的得到這盞燈的時候,他的命運就與這盞燈聯繫在了一起。
畢竟,那些大人可是修士,都無法靠近接觸這盞燈,更無法將它蘊在體內溫養,可他年幼朦朧中只覺得掩人耳目,不會被人發現,就欣喜許多。
雖說他因為這盞燈,生命中出現了轉折點,可隨著修鍊下去,這盞燈中的餓鬼,吸食他的生機就更多了起來。
並且,這銅燈的存在,在相當一部分上,也影響了他的性格。
更是在之後,他被餓鬼干擾迷惑了心神,竟將周圍幾個村子之人全部殺光,他之後清醒,沉默下來時也有心痛,從那時起,他的命運完全改變,他也成為了伽羅帝國中兇狠毒辣的通緝之人。
到了惡水山脈中,他一步步的修行起來,可那餓鬼卻彷彿更加餓了,即便不將銅燈盞點燃,不將其召喚出來,也會在深夜之中偷偷浮出,帶著貪婪和飢餓吞噬著他的生機。
其實,漸漸修行中他也清楚,自己想要祛除這盞燈是沒有可能額,那冥冥中與他這裡存在的一絲聯繫,讓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若是斬斷,恐怕瞬間就會身死。
而若是不斬斷……在日後中,隨著它對生機的需求變大,自己也會在生機盡失后,徹底死亡,也許是三年五年,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只是幾個月而已……
可當他遇到烏蘇之後,這一切就變了,那餓鬼在他的手段下,不知為何,竟恐懼溫順起來,而後更是如同被點化,似有了神智,不再是只有飢餓想要吞噬一切了。
是烏蘇,將他與眾生燈之間,那一絲存在的使得他必死的聯繫斬斷,並給了他成為養燈人的機會!
實際上,他已經是養燈人了,只不過卻只是眾多養燈人之一,在之前,一旦他這裡身死,那麼這盞燈還會去尋找下一個養燈人,循環往複,不知要有多少個如他這樣的養燈人死在其中。
可當烏蘇取出了那一絲他的本命生氣后,彷彿有著一股玄之又玄的聯繫,再次出現在他與銅燈盞之間,那聯繫……不再是如之前那般情況。
離開燈,他必死,燈離開……他也必死!
就似烏蘇當時所說的,
「你已和它產生了聯繫,從此之後性命相關,你也不再只是它的飼燈之體,而是真正的是……養燈之人!」
他的地位與銅燈平等,甚至之後,他可以在能力承受的範圍之內動用它的力量,當時烏蘇所說時他不明白,只沉浸在脫離生死危機的喜悅之中。
現在,當他身死後融入銅燈內時,他才明白,原來這才是養燈人,這才是烏蘇話語中蘊藏的深意,這燈……從此是他,他是銅燈。
並且,就算李平不說,他也知曉這盞燈的神秘和強大,是絕不可以以常理理論的寶物,只是接觸表層的層次,就讓他收益不淺,不然,若僅是以他靈元境中期層次的修為,點燃所有的自爆下也不可能產生無限接近天宮境層次的爆炸!
當時他還擔心,季無涯等人放他性命,又知曉這燈的神秘後會不會將它搶走,如此一來,是他當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畢竟在修鍊界中,殺人奪寶那是常態。
所以,此刻想明白了,他就更加坦然,對於自己此刻存在的形態也沒有那麼悵然,這一刻,命運中註定……或者他的命運已經終結在了這裡!
「嘿嘿,怎麼樣,感覺到自己的詭異了吧?感受到自己的強大了吧!」
李平在一旁看著王奎變化的神色,咯咯笑著。
「嗯。這盞銅燈內的力量好似無窮,即便它現在是我的身軀,可我的意識在其中也只能擴散一角而已,甚至連九牛一毛都不足……至於此燈會不會滅,我不知曉,可我……不會滅!」
說出這話,王奎目中湧現出激動,這不滅之意,讓他無法壓抑心中的激昂,那是不死,永世長存!
季無涯與大虎也帶著笑意,永生不滅什麼的,太過渺茫,追求不得的東西,而見到王奎是真的存活著,並且還有著這樣不滅的身軀,心中高興太多。
「你可別得意,沒有奪舍肉身,只是這種狀態,你又沒有掌握銅燈太大的力量,又不會運用魂法,你現在和個廢人差不多才對。」
李平看著王奎那般激動狂妄,頓時急了,不屑的道。
季無涯雖對李平的不屑有些納悶,可也沒有表露,但看到大虎,卻好似明白過來為什麼大虎那麼容易動怒了。
倒是大虎,皺了皺眉頭,對於李平說話不計後果的印象更加深刻一些,難怪,當時自己會有要殺死他的衝動。
而王奎,聽到此話,目中卻瞬間有著光芒閃爍,呼吸急促間直接上前抓李平,可卻一瞬穿過,這一舉動將季無涯和大大虎嚇了一跳,趕緊阻止。
可王奎在身體轉過去之後,仍然目中灼灼,開口竟有些顫抖,
「你,你……你說什麼,肉身,難道我還可擁有肉身?!」
他的注意力,在「奪舍肉身」時被吸引,奪舍,奪舍,他曾經聽聞過有這樣一種神秘之法,可以移形換影,重奪肉身,換體重生!畢竟沒有肉身,確實很痛苦。
看到王奎這樣的激動和焦急的模樣,李平好似被點燃,十分滿意,等到季無涯等人也反應過來,一同向他詢問時,他這才笑呵呵,慢悠悠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說過你是不滅的,自然不止是魂的不滅,肉身也是如此,只要這具肉身壞了,換一具就是了,如此不就是不滅了么?怎麼樣,喜歡么?只不過,你要給我做護衛才行……不,我不要你當我護衛,我要找更具男人氣息的給我當護衛才行……」
眾人頓時有些無語,被李平的轉變撓的心頭髮癢,而王奎更是激動,盯著他時,那由火焰凝成的凝實的身軀竟然都不穩,似乎在扭曲。
「沒關係,只要你能夠教我奪舍之法,我願意給你做一年的護衛!」
「一年……太少了點吧。」
「兩年,不能再多了!」王奎顫抖中尖叫一聲,死死的盯著李平。
「三年,最少三年,老子從不吃虧!」
李平似猶豫了一番,而後咬牙說出。
「好!」
王奎一聲驚喜,大聲中將季無涯等人嚇了一跳,頓時答應下來,甚至為了再次確定,瞪著又大吼了一句,「不許反悔!誰反悔誰是小狗!」
他竊喜啊,三年護衛就能夠學到奪舍之法,這李平不會對數字不明感吧?一旦約定時間到了,自己又會這奪舍之法,那麼不是想要什麼身軀就有什麼身軀么!
李平眨了眨眼睛,似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成功了,就有了一個護衛了。
只是小聲嘀咕著,「自己日後一定會找一個更具男人氣息的護衛」時,也與王奎一般露出了激動之色,想要伸手去抓住他的雙手,可卻摸了個空,但為了不顯自己的尷尬,抓著空氣用力的搖了起來。
「三年,三年,又三年,太好了!」
對於王奎和李平達成的約定,或者這種交易,真的感到一陣疑惑,可見二人都是激動和興奮,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那好,日後我會為你尋找一具肉身的!」
李平咳嗽了一聲,收回手,拍了拍衣袖,似清掃一些灰塵,只是眼神卻閃躲了一下。
對於季無涯和大虎來說沒什麼,可這一舉動,落在王奎眼中,牽動他的心神,頓時讓他一急,
「怎麼了,你反悔了么,你相當小狗么?有問題么?三年不行的話……那就……四年!」
王奎明顯的神色上有些激動,激動的讓人可怕,尤其雙目怒睜中注視的人瘮的慌。
「我不是小狗!你才是小狗,三年,三年,就三年,老子說一不二,我有反悔么?」
李平也急了,似乎為自己辯解,扯著嗓子大聲的道,甚至覺得自己的氣勢不足,直接運轉修為加持在身上,雙目同樣睜大著看向王奎。
「呼!」王奎輕呼一口氣,聽到他的話語后總算鬆了一口氣,而目中輪轉時,好似想到了什麼。
再次看向李平,淡漠的問他,只是話語中似乎藏著針對之意,隱隱的有種不屑,
「哼!誰反悔誰是小狗,我看這小狗你就當定了,若是沒有給我找到肉身,我就向全永恆大陸上的人去說,永恆大陸上最遠古最高貴血脈的唯一傳人李平,他是一個不守信用,出爾反爾的偽君子真小人,是……小狗!」
王奎越說情緒越激昂,甚至表情上神色兼具,帶著些猙獰,臉上的兩道疤痕抖動起來,臉都快要貼到李平臉上了。
「呼!呼!呼!」李平喘著粗氣,雙目在王奎說話時越來越紅,整個人已經不是氣急敗壞的模樣,而是似火山一樣,快要被氣炸了。
王奎每說出一句話時,他的身體就劇烈的抖動一下,直到最後那兩個字落入他耳朵中時,不止眼睛通紅,臉頰也紅透了一般,呼哧呼哧喘著氣中,有著白氣從他體內散出。
而且修為也似不穩,在體內波動著,尤其,眼眸中的瞳孔好似擴散,一片漆黑自那其中蔓延開來。
這般模樣,看在季無涯和大虎的眼中,將他們二人下了一跳,急忙上前就要拉開李平和王奎。
王奎感受著從李平鼻子中噴出的熱氣,看著他這般模樣,也有些后怕,心虛起來,是不是自己真的說過了?
可季無涯和大虎才拉住李平的手臂,就被一股無形氣息波動到他們,身子踉蹌中向後退了兩步,不由得直接抬頭注視了過去!
王奎心中咯噔一聲,那股氣息也波動到了他,竟使得他感到一陣不舒服,好似身體要消散了一般!
而在李平波動出那股氣息之後,他接著大聲吼道,
「你奶奶的,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你祖宗都是小狗,老子是誰,老子是李平,是說一不二的,不會反悔的永恆大陸上最遠古最高貴血脈的唯一傳人!你侮辱我可以,你不能侮辱那麼偉大的李平,你知道么?」
本來季無涯和大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曉接下來是否會發生什麼矛盾,畢竟那樣子的李平太可怕了,好似另一個他出現,那可是能夠抵擋冥界冥劫的人啊!
李平語如連珠,怒極生笑,此刻冷笑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后,一拍身上,一道亮光在他身前閃爍,
「來,給你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找到肉身,我不止要給你找肉身,我還要給你找永恆大陸上最好的肉身!」
他說話間。那光芒一閃,待的消失后,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不知是什麼砸在地面上。
三人目光被吸引過去,竟有一陣陣的灰塵繚繞,等灰塵消散,露出了其中的東西。
那竟然是一具妖獸的屍體,說是屍體也不盡然,妖獸的的生機被封鎖在肉身內沒有流逝,只是卻沒有了靈動,換了此刻他們知曉,是肉身還在,缺少了神魂!
這妖獸他們沒見過,但看其模樣,像狐狸卻如猛虎般健壯,皮毛光澤透亮,利爪閃爍著寒芒便讓人看的腳底升寒。
李平這時逐漸平靜下來,只是目中仍有血絲,他昂首抬頭,雖然瘦小,但卻居高臨下般,好似驕傲起來。
「怎麼樣,這是聖靈層次血脈的妖獸,這模樣就是神武不凡,同等境界的修為中,光以肉身之力就所向披靡,再動用天賦神通,同境界無敵手!」
王奎怔怔的看著這具肉身,聽著李平的話語,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是妖獸之身啊,他可是個人,怎麼會接受呢!
正當他想要反駁時,李平哼了一聲,似猜透了他的想法,
「這只是最最最垃圾的一具肉身,若是以後有機會,將這天地內最好的肉身找來給你也沒問題,但你要清楚,總要有個循環漸進,修士不能好高騖遠,一步一步來!」
老氣橫秋般似數落起了王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