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抵達臨山郡
遠在千里之外,臨山郡磨牛碼頭。
送花江依舊美麗壯觀,鎮壓河道的青山如威武山神,時刻拱衛著這片平和的世界!
巨大的帆船一靠岸,滿船的客人就爭先恐後下船,他們坐了太久的船,呼吸了夠久的江水氣味。
他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痛苦的滋味。
「終於到了這裡,也不知娘他們怎麼樣了!」
一位滿身書卷氣息的青年男子呼吸著臨山郡的空氣,原本沉重的心情也開朗了一些。
「士傑,很快你就能見到伯母他們了,現在你一定很高興吧!」
張士傑身旁的姚千靜英氣十足,頗有一代俠女的風範。
「是啊!已經兩年了,已經兩年沒有見到娘他們了,我真的十分想念,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樣?」
張士傑此時的喜悅之情無以言表。
他離開北地祁水城到南域求學,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而今與親人重聚卻在異地他鄉,心中莫名有些惆悵。
「千靜,你和我一起吧!」張士傑看著姚千靜,眼中竟是溫情:「我相信,娘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姚千靜有些緊張,以前除非遇到危機,否則她是不可能膽怯緊張的:「不……我現在還不能見伯母!」
「為什麼?」張士傑疑惑不解,姚千靜的臉紅紅的,像擦了粉紅的胭脂,然後她默不作聲走開了。
張士傑快步走去,很快就追上了姚千靜,此刻姚千靜正與姚霖四人走在一起。
「這就是南域的門戶——臨山郡,雄天南還真是管理有方啊!」姚霖看著象徵海山幫的旗子以及忙碌的追風堂眾出言讚歎道:「他日海沙幫成就必定不凡,可惜我無儀派.……」
姚霖嘆了嘆氣,搖了搖頭!
「派主,何必嘆氣?我無儀派何愁不能東山再起,別忘了平康郡還有我無儀派眾多的下屬勢力!」
袁承志出言安慰,其實無儀派遭逢大劫,他心裡也不好受。
「我無儀派已經失去了參與武道大會的資格,平康郡再也不屬於我們,而那些勢力也將會潰散,落入新的霸主勢力手中,無儀派已經名存實亡了,而我也不再是無儀派的派主了!」
姚霖長吁短嘆,看著湛藍的天空出神:「三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三十年,三十年後我們都老了!」
袁承志沉默,姚霖的一席話讓他想起了自己,英雄遲暮,他們已經不復年盛,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謀劃了。
「你二人何必如此,我們既然能從魔災中存活下來,就表明上天沒有絕我們希望,只要一息尚存就希望不滅,何況無儀派的傳承並沒有斷絕!」
安忘塵鶴髮童顏,渾身流露出超凡脫俗之氣,與吵雜的碼頭格格不入,他看著失去左臂的姚浩俊道:「俊兒雖然失去左臂,但這也正是習練獨臂刀法的最佳人選,若是將刀法煉成,實力在破氣中也屬上乘,定能振興無儀派!」
獨臂刀法是無儀派最頂尖的武學,袁承志修習的刀法正是獨臂刀法,不過他身體無缺,不能徹底明悟獨臂刀法的真意。
這些日子姚浩俊吞服大量草藥,而且有安忘塵這位破氣圓滿高手的真氣調養,他除了不能動武外,身體已基本無礙。
周虹看著周圍的一切,忽然有些激動:「希望那人的師弟還在這裡,我已經迫不接待想要調教他了!」
周青感同身受,他們都深受「古陽」的毒害,恨不得將「古陽」的「師弟」好好收拾一番。
他們哪裡知曉,古陽與張放從頭到尾都是一人,想要達成他們心底的邪惡想法,根本不可能。
「這就要靠張士傑引見了,我們下手還是不要太重,頂多將他打個半死,不能害他性命!」
周青狡黠地笑了笑!
「你還別說,張士傑這小子很古怪,不但沒有被妖核抹除神智,而且因禍得福成了妖核的真正主人,擁有了妖魔的力量,他若是能完全掌握這股力量,潛神以下很難有敵手!」周虹蹙眉道。
妖核中的妖力相當驚人,如果能全部開發出來,這股驚人的妖力將會產出驚人的效果,可將張士傑的身體強化到無限趨近於潛神的地步。
周青邊走邊道:「也許他有什麼奇緣吧,這種東西每天都在發生!」
那日張士傑被他們打暈以後,足足沉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他已經恢復了神智。
「妖魔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一旦失控,後果十分嚴重!」
張士傑動用力量之時,妖力就會變得極其活躍,很容易陷入瘋狂的狀態,這種狀態下會六親不認,極易對身邊人造成危害。
周青周虹最後進入安心酒樓,安心酒樓是碼頭最好的酒樓,現在他們也是時候大吃大喝一頓了。
八人正好兩桌,他們正吃得好好的,此時樓下走上來三人,兩名黑衣人簇擁著一位光頭大漢。
光頭大漢正是海沙幫追風堂主尤渾,曾近與張放有過一面之緣,也算半個熟人。
姚浩俊放下碗筷,凝視著尤渾三人,臨山郡是海沙幫的地盤,而尤渾他們身上有海沙幫的標誌。
「壯氣巔峰,海沙幫!」姚浩俊猜出了尤渾身份,當尤渾從他邊上走過時,他站了起來:「這位朋友,請留步!」
「嗯!」尤渾停了下來,他身後的兩名黑衣人也停了下來。
「你是誰?有何貴幹?」尤渾轉身看著姚浩俊。
話音剛落,尤渾內心忽然莫名緊張起來,就像被猛虎盯住一樣,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這種感覺幾乎令他窒息。
很快他光禿禿的頭頂滲出細汗,汗液密布頭頂,宛如抹上金色的油,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光芒。
「你不必緊張,只是問你件事!」姚霖溫和道。
「大膽,你怎麼說.……」尤渾的手下見姚霖坐著問話,這種傲慢行為簡直是不將他們追風堂放在眼裡,不將海沙幫放在眼裡。
尤渾好歹是追風堂堂主,代表著海沙幫的顏面,按理說姚霖至少也該起身,如此才符合規矩。
「混賬東西,誰讓你插嘴的!」尤渾狠狠抽了手下一大嘴巴,手下的左臉瞬間烙下紅色掌印,連鼻血都流了出來。
「晚輩海沙幫追風堂堂主尤渾,見過諸位前輩,還請恕晚輩管教下屬無方。」尤渾弓著腰低垂著頭,態度十分謙卑。
姚霖擺了擺手,示意不介意!
「前輩有什麼問的,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悉數告知!」
尤渾鬆了口氣,他真怕自己手下衝撞了他們,不然他們很可能沒命活著離開這裡。
姚霖淡然道:「貴幫幫主和我是舊交,煩勞尤堂主引見!」
「此事包在晚輩身上!」尤渾拍胸脯保證,然後叫來手下吩咐他們找來幾輛馬車。
「幫主日理萬機,即便是我也不能輕易見到他,諸位旅途勞累,還請到安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我會給你們完美答覆!」
「也好,如此有勞尤堂主了!」姚霖上了馬車,其他人也上了馬車,只剩下張士傑一人。
「這位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尤渾看出張士傑的有話要說。
「尤堂主,你可知道貴幫張放堂主的府上!」張士傑向尤渾拱手問道。
「你是張堂主什麼人?」尤渾一怔,張放此人他記憶猶新,他曾近就敗在張放的手裡。
「他是我胞弟!」張士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