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災七
天徹底陰暗下來,青色的雷電噼里啪啦轟鳴,陰雲匯聚,越聚越黑,所有人看著天邊的黑雲,現場頓時沉默下來。
暴風雨就快來臨,這是他們心中共同的想法!
張放向五人走去,冷漠的表情讓他們很恐懼,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無儀派的人已經看出事情不正常,張放身上逐漸膨脹的殺氣已經外泄,就如同無數陰寒的細針,肆意刺痛他們的皮膚。
「等等!」姚霖喊道。
張放眉頭緊促,他決定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所以他很不高興,扭頭看著姚霖。
「他們犯了什麼罪,閣下為何遷怒他們!」姚霖看清了張放的目的,不管怎麼說,他們終究是無儀派的弟子。
「派主(師父)救命!」五人臉色鐵青,在姚霖的面前跪下,他們不知道何時得罪了這等凶人,心中惶恐不安,七上八下。
「殺人之罪,罪無可恕!」張放步伐穩健,朝五人走去。
「殺人?」九大長老想起了張放先前所言,他來無儀派就是尋殺人凶人的線索。
「不錯,人是他們所殺,主凶葉思成已經伏誅,現在只剩下他們這些幫凶!」張放又逼近了一步,姚霖的壓力又重了一分。
「什麼,葉思成已經死了?」無儀派之眾很震驚。
葉思成是葉耀華最疼愛的孫兒,難道連葉耀華這位破氣高手也折損在他的手上?
「昨日你們是否去過秀雲澗?究竟有沒有殺人?」姚霖厲聲呵斥道。
秀雲澗!
五人身體顫抖,他們還沒有回答,已經有弟子替他們答覆了,他們昨日去秀雲澗之事,在弟子中間並不是秘密。
葉思成乘坐的虎鯊船特別突出,在千帆中鶴立雞群,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根本狡辯不了。
聽到其餘弟子的回復,姚霖及九大長老紛紛搖頭嘆息,事情的真相已經明了,事實已經不容狡辯。
其實,在眾人心中,像張放這等強者根本沒有必要撒謊,為了幾個小輩自降身份編製謊言欺騙他們。
「我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他們與葉思成經常混在一起,也的確為他殺了不少人,如今麻煩找上來,只能向姚霖和自己的師父求救。
他們替葉思成殺了不少人,但是昨日他們確信沒有殺死不明底細的人,沒有殺外來人。
「沒有,你們真的沒有?」張放渾身極力收束的殺氣猛然撲上去,他們頓時戰慄不安,冷汗狂冒。
他們腦中突然現出一個人,儒雅的書生出現在意識的中央,盤旋著,久久不散。
張士傑不過是普通的書生,僅有的親人也死在瘟疫中,應該不會有人特地為他報仇。
心中祈禱不是為了張士傑,而是張放弄錯了事實,也許還有希望留住一命,不過隨著張放的靠近,他們徹底死心了。
張放冷冷看著他們,就像盯著幾具屍體。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任何解釋都已顯得蒼白無力,葉思成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何況是他們。
聽著耳邊的訴求,姚霖心中確有不忍。
他何嘗不想救下他們,不過殺人者人恆殺之,而且他們阻止不了張放,更重要的是不願無儀派因為他們的愚蠢而覆滅。
「師父,救我!」他們看向各大長老,這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長老們何嘗不惜命呢!
張放看也不看,一掌揮出!
五道細如髮絲的針形真氣如閃電,像一條金色的蝌蚪遁入他們的眉心,毫不留情地將意識徹底摧毀,眉心只留下極細血孔。
張放收回掌力,自從晉入歸元后,他對真氣的控制力度達到新的層次,因此碧針清掌被他徹底掌控,能隨意操縱。
經過數十次操控習練,他已經能將碧針掌力壓縮,凝為針形的劍氣。
他曾經試驗過劍氣的威力,劍氣能輕易洞穿八厘米厚的鐵塊,配合無以倫比的速度,只有破氣高手才能抵擋一二。
呼!
眾人看著張放收回掌力,深吸了一口氣。
如此可怕的劍氣當真讓他們震撼,如果打在他們身上,他們自認是躲不過的,且這種劍氣不止一道。
姚霖與袁承志是僅有的破氣武者,真氣也能釋放,但這等精妙的操控他們自嘆弗如,而且真氣儲量有限,也不敢隨意釋放。
原本以為能憑藉兩儀劍陣困殺敵人,現在他們明白,劍陣根本困不了,反而除了他們兩人,所有的長老都會瞬間死去。
幫凶已經伏誅,張放轉身大步朝外走去,半點停留的意思也沒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危機解除,所有人心中繃緊的弦鬆弛下來,低階弟子承受不了壓力的突然潰散,頓時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
大戰沒有爆發,尹川的心情很愉快。
此時,無儀派大門外,一人快速走來。
此人眉清目秀,一身標準的書生打扮,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張放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人。
他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他不是被葉思成丟下木蘭河了嗎,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張士傑明明被葉思成丟下木蘭河餵了魚,絕不可能復生。
「難道我錯怪了他們?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張放滿臉詫異,不過即便殺錯了人,又怎樣!
很快張士傑就走到無儀派的正門前,張放等人正從裡面走出,不過張士傑沒有停留,而是迅速從他們身邊走過。
無儀派是江湖大派,平時來往的都是武者,對於手持兵器的武者張士傑早已司空習慣。
「這位朋友,請留步!」
張士傑還未走進門,就被張放叫住。
「你是誰?可曾認得我?」張士傑看著陌生的面孔,陌生中隱隱有些熟悉,不過他始終想不起何時見過此人。
從海沙幫出來以前,張放就找人替自己偽裝面容,即使做不到唯妙唯俏,一般人想要認出他的身份也不可能。
相別了兩年之久,他也不是曾經的張放,同一具軀殼之中住著不一樣的靈魂。
武道的日益精進,使得他的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臉型也改變了很多,而且還長高了不少,即便沒有偽裝,張士傑也認不出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親兄弟。
「當然,我受了朋友的委託,到這裡找人,不過現在我不用找了。」張放冷峻的臉色變得極為溫和。
「為何?」張士傑不明白張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