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術士一
淺自正艱難地抬起頭看向斜上方,紅牆上站立著一名冷酷男子,他堅毅的面龐始終冷靜無波,青色的衣袍獵獵作響!
張放低著頭看向下方漆黑如墨的空間,慘叫聲以及刀劍擊打的聲音回蕩耳邊。
突然他左眼皮微顫,一股無形的吸引力驟然出現,就如吞噬的漩渦向外擴散延伸。
頓時密布的黑煙快速上旋,被引力拉扯湧向引力的中心,幾息之間盡數沒進張放的左眼。
「好精純的怨氣!」張放的左眼瞬間亮了不少,也變得妖異了許多,就恍若璀璨的黑珍珠,而在黑色瞳孔的深處又詭異地浮現出一點綠色亮斑。
如此精純的怨氣他從未吸收過,即便在妖屍以及魅魔的極陰載體上也不曾吸取過。
刷!!
張放縱身來到淺自正的身前,用看死人的目光俯視著他。
「你怎麼可能沒有死,怎麼可能!」淺自正很吃驚,他實在沒能料到本該死去的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絕不會失手的.……絕不會失手的。」淺自正喃喃道,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個結果。
「你究竟是如何避開的,還是說蔡值騙了我們,他沒有將你引走!」淺自正又看向遠處,此刻那裡的黑煙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滿地的屍首以及血水。
血水、屍身的中央,一身是血的項陽此刻也恢復了神智,正看著周圍的情形失神。
「淺躍生已經死了!」張放淡淡說了一句。
「什麼?不可能!」淺自正突然大聲道:「就憑你,你有何能耐?」
淺躍生乃是破氣宗師級高手,能殺死他的人本就不多,相信也不包括張放。
「是嗎?」張放神秘一笑,這引起來了淺自正的深思,猛然想起他釋放的怨氣就是被張放吞噬的。
擁有這種神奇的手段,一定和他一樣,絕非普通的武者那麼簡單,如此想要將淺躍生殺掉也並非不可能。
淺自正忽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沒人能如你這般輕鬆將我釋放的怨恨之力吞噬吸收,你絕不是普通人!」
「這個你不用知道,因為你就要死了!」張放冷冷道,此時院中緩過神來的項陽將剩下還未慘死的手下聚集起來。
「死!哼哼!」淺自正笑了笑,好像對張放的威脅根本不在意。
「我們為什麼要互相仇殺,就因為你廢了我的武功,殺了我的祖父,為了剷除後患就要殺了我?」
淺自正狂笑,又快速冷靜下來。
張放一怔,淺自正這一番話說得他啞然無語。
淺自正道:「其實這些你根本不用擔心,區區丹田算得了什麼,凡人的武功廢了就廢了。至於所謂的親人,不過是低賤的凡人而已,我根本不在意,若你不信,我可以將我的母親殺了已證明我的決心!」
張放深看了一眼淺自正,他那瞳孔中的冷漠無情,陰寒無比,此刻全部流露出來。
他清楚,淺自正沒有撒謊!
淺自正拿出灰色的小瓶子,向張放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這是?」張放動容,在上面他感應到更加龐大的怨氣。
「這就是剛才幻化出黑煙的怨恨之液,可以將龐大的怨氣吸納進去,再液化成極為精純的液滴,而這種怨恨之力經過符文催化能產生強大的致幻之力,普通人根本難以抵抗。
我看你似乎能吞噬怨氣強化實力,若是你能吞噬這些怨氣,定會收穫想象不到的成長!」
淺自正一本正經地說道,完全不顧及張放眼中緩緩滲透出來的殺意與搶奪欲。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然後再將它搶奪過來嗎?」張放冷聲道,此時項陽正朝他們這裡走來。
張放揮了揮手,項陽頓時停了下來,對於這神秘強大的年輕人他始終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你不會的!」淺自正神秘一笑。
「少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淺自正很自信,少有的自信。
張放不說話,而是在思量淺自正究竟有何憑仗。
「為何我能擁有這麼神秘的怨恨之力,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淺自正艱難地起身,腿上的傷口還滲著血液。
「一個普通人能擁有這種手段,亦或是你以為我能擁有這種神奇手段?」
張放搖了搖頭,對於淺自正究竟有何背景很好奇。
淺自正指了指灰色瓶子道:「這瓶子名曰極煞元陰瓶,能自行吸納存儲怨氣,乃是我師尊元煞所賜,他老人家的手段遠非你我能夠想象。」
「喔!」張放眼睛一眯,對於淺自正所說的元煞極為忌憚,這種神奇的寶物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你應該也知道那種神秘的層次,這世界本就妖魔橫行,生靈塗炭,世人懼怕妖魔,生命朝不保夕,就連世家血脈、封印體至多與妖魔抗衡,艱難求存。然還有一類人……」
淺自正邊說邊觀察張放的變化,他說這一切無非是想要拖住張放,將他蠱惑從而保住自己的小命罷了。
「哪一類人?」張放問道。
「術士!」
術士,張放自然知道。
「掌握毀天滅地般偉力的一類人,傳說如今的血脈者、封印體就是他們的偉大傑作。」
說到術士,淺自正的臉上露出無比崇拜的目光!
「而我的師尊元煞便是術士的一員,若是有我保薦,請求師尊他老人家收下你不成問題!」
「收下我?」張放笑了笑,他可不會聽信淺自正的忽悠。
曾經那神秘的道爺張放曾經就有過猜測,他便是一位行走天下的神秘術士。
「術士需要極為特殊的體質,他真的能收下我嗎?」張放嘲諷道,殺意噴涌而出!
淺自正一怔,這一點他算漏了,不然極有可能忽悠住張放。
一般人是不知道成為術士需要特殊體質的,對於術士大多數人只是聽說,具體如何根本不知曉。
「不!」淺自正看著神色驟變的張放,有些急了,他匆忙道:「你怎麼確定你不是特殊體質,你根本不明白所謂的特殊體質是什麼,說不定你確實擁有這種特質。」
淺自正的雙目緊盯著張放,盯著他的手,十分懼怕張放出手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