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石頭
出了客棧大門,張放一路浪蕩,在人流中穿梭。臨山郡城很大,街道也很多,對於張放這個路痴來說,還是很有挑戰性的。
不知不覺,張放已經在城內走了很久了,畢竟是外地人,對這裡也不熟,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路過一家冷清商鋪的時候,張放猛地一頓,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張放看了一眼商鋪前貼著的白布告示,上面的墨跡還沒有干,能聞到淡淡的墨香,好像是最近寫上去的。
他認真看了幾眼,大致了解了情況。
「嗯!原來如此。」張放微微一喜,原來是販賣宅院的告示,他正愁找不到呢。
張放走進了這家店,店鋪非常整潔、古樸典雅,很有格調,樓層有兩層,處處透露出一種古樸的氣息。
店內擺放著很多古玩字畫,都是一些上了年代的精緻藝術品,只有一些有權有錢的府上才會買這些。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微笑著迎了過來,他嘴上的兩撇濃密八字鬍,一顫一顫的。
「客官!您裡面請!」中年男子那是這家店的掌柜,徐掌柜。
「這裡有很多最近剛收上的字畫,比如高山流水,您 …… 」徐掌柜站在張放的側面,邊說邊向張放展示木架上的字畫。
「停 …… 」張放立馬打住他,直接簡截了當的說:「你看我這樣的人,是那種整天擺弄這些的人嗎?」
「這 …… 不像。」中年男子仔細看了一眼張放全身,完全沒有書生的儒雅之氣,反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夫,特別是他手上的大刀,分外惹眼。
不過,徐掌柜背後的靠山勢力很龐大,他也不擔心張放是來訛他的。
「我在門口看了一張公告,是你要賣宅子嗎?」張放問道。
「原來如此!」徐掌柜一臉瞭然道:「這是我朋友托我寄賣的,他要去中原了,打算變賣所有的地產。」
張放道:「那不知價錢幾何?」
兩人談著就走上了二層,二層有一個雅間,裡面有兩張太師椅。
「這樣,本來是要六千兩的,我那朋友也急,就收你四千兩銀子,您覺得怎樣?」徐掌柜一臉你佔大便宜的樣子。
「這事還得我親自去看看,才能下定主意。」張放不會相信有這麼好的便宜讓自己占,白白便宜兩千兩。
要知道,兩千兩銀子的購買力和前世幾百萬差不多,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可以拿出來的。
「也罷!我就帶你去看看。」徐掌柜起身,想了想說道。
突然,張放一怔,走到一處古褐色的木架邊上,停了下來。
「這是 …… 」張放腦海中那道紅色的漩渦徒然浮現,他側身一看,架子上躺著一顆暗紅的圓潤小石頭。
「這是前幾日收來的,怎麼樣,您瞧上眼了。」徐掌柜看張放的臉色,頓時知道張放對它有意思。
張放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這塊石頭,頓時一股冰涼的氣息順著指間傳了過來。
「如果您買的話,我給你優惠價,只收您三百兩銀子,您看如何。」徐掌柜笑眯眯的說道。
「嗯,我確實打算買,不過呢!就這塊破石頭,這真的值三百兩銀子嗎?」張放笑道。
「如果不是我看它有些奇特,再便宜我也不會買。這樣,我只給你五十兩銀子,成與不成就看你了。」張放放回石頭,故作不在乎的表情。
「成交!」徐掌柜想都不想,直接點頭答應。
這顆石頭不過是他用一兩銀子從一個普通人手裡買來的,擺在這裡已經一年多了,無人問津,他本打算過幾天就將它下架。
如今能賣五十兩銀子,可謂是賺大了。
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交給他,這顆石頭當即歸了張放。
徐掌柜簡單交待了幾個夥計一些事宜,招來馬車,帶著張放往華月街駛去。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華月街,順利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當張放下車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了一處還算不錯的宅子,周圍的環境也相當不錯。
「怎麼樣,您還算滿意吧!」徐掌柜指著眼前的大宅子說道。
「嗯,進去再說。」張放說了一句,就往朱紅的大門走去。
大門上有兩個鐵環,徐掌柜輕輕拿起敲了敲,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
「徐老爺!」老人恭敬向徐掌柜行禮,又看了看張放,也打了聲招呼。
「這是劉伯!是這房子的管家。」徐掌柜邊走邊說,又看著劉伯道:「劉伯,這位張公子是來看房子的,你領著我們看看。」
劉伯應了一聲,拿出一串鑰匙,逐個將房門打開,讓張放將這處宅院瞧了一個遍,除了側面朝西的一間上了封條的屋子。
「將那間屋子打開。」張放指著那間屋子說道,又特意看了一眼劉伯。
張放原本就對這出宅子有戒心,在看過宅子的規模后,疑心就更重了。
據張放初步估計,這麼好的院子,怎麼著也不會只要四千兩銀子。就算再忙、再急於出手,五千兩銀子也是能出手的,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這 …… 」劉伯遲疑,手中的一大串鑰匙抖動,發出叮鈴的響聲。
「打開!」張放眉頭緊皺,正色道。
「劉伯,打開吧!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事的。」徐掌柜看著劉伯瞬間變化的臉色,也有些疑惑。
「張公子,徐老爺,老爺臨走的時候讓我千萬別打開這扇門,我 …… 」劉伯支支吾吾的說道。
「既然你們打算賣這宅子,就應該將所有的一切向我敞開。」張放眼睛一眯,暗道:果然有隱情。
「也罷!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也不怕什麼。」劉伯似乎下定了主意,領著張放上前去。
當下,劉伯取下來封條,用顫抖的雙手將鎖打開。
「也沒什麼吧!」徐掌柜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的情形,不解道。
不過,他話音剛過,一股陰森的冷風兀自從裡面刮來,就像多年未曾探尋的古洞一樣。
劉伯,徐掌柜不約而同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張放卻和沒事人一樣,拿著刀,一步跨進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