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站在石柱頂端的鳥兒
當江火離開劉教授的帳篷回到自己的營帳內時,吳天天和錢星星這兩名妹子依然處在工作狀態中,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沿旁,雙手飛快的敲擊著擺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二女瞧見江火拉開帷幕走進來后,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放慢了鍵盤的敲擊速度,視線也從屏幕轉移到了江火身上。
「你可算是回來了,去了這麼久,肯聽討論了不少的東西吧?」
錢星星主動開口,朝著江火打起了招呼。
剛吃完晚飯,江火便被劉教授給拽走了。她這一走,就是四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錢星星和吳天天之所以等在這兒,就是想知道,老教授們在開會討論的時候,到底談論了什麼事情。
「教授們在爭論如何開啟墓葬,只可惜他們並沒有達成共識。」江火聳了聳肩,將自己知曉的情報,一股腦的吐露了出來。反正江火也不準備撰寫什麼科研報告,還不如主動賣個好,希望二女可以忘記今天凌晨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二女認真聽完了江火向她們「泄露」的情報資料后,頓時腦洞大開,雙手噼里啪啦的敲擊著鍵盤,也不知道她們想出了何種方案。江火可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去管二女的事情,她用濕毛巾擦了擦臉,脫掉外套,直接鑽進了睡袋內。
「江火,你這就睡了啊?」瞧見江火的動作,吳天天隨口問了一句。
「嗯,昨天沒有睡好,今天早點休息。」江火的腦袋已經埋進了睡袋中,瓮聲瓮氣的話語聲,從睡袋裡傳了出來。
伴隨著那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江火的意識逐漸模糊,整個人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中。
懸挂在營帳內的白熾燈正在輕微的搖晃著,微弱的光線,忽明忽暗。
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吳天天和錢星星兩人的臉上,皆顯露出疲憊的神色,二女匆匆忙忙的將手頭上的事情收尾處理后,關上電腦,拉上電燈,相繼鑽進了睡袋內。
諾大的營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只有架設在營地外的夜用照明燈依然閃亮在那兒,負責營地警戒的人員,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堅守自己的崗位。
整個營地,靜悄悄的。
也不知是何時間,躺在睡袋裡的江火身軀突然扭動了一瞬,她猛地睜開雙眼,耳旁空氣,陡然一震,一道尖銳的氣流無影無蹤地鑽入了江火的耳中。昨日凌晨時分聽見的鳥叫聲,再次出現在江火的耳畔。
這個聲音,百分之一百是從石柱的方向傳來的,江火敢用自己的性命擔保。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江火猛地從床鋪上坐起,無盡的黑暗中,她的雙眸朝著西北方向望去,山雨村事件過後,一直沒有使用過的陰陽眼,也被江火瞬間開啟。
此刻,江火眼中的世界,充斥著虛無的白色,她的雙眸能夠透過那厚實的帆布,看見千米之外的高聳石柱。一隻通體漆黑的鳥兒,正站在石柱的頂端。這隻鳥兒,體型龐大,即使距離這麼遠,江火也能夠清晰的分辨對方的體態,若是能夠按照重量來估算,江火估摸著,這隻鳥兒,最起碼也得有二十來斤重。
「果真不是幻覺!真的有鳥兒在那兒鳴叫!」
江火瞬間興奮了起來,她終於能為自己的感知所證明!然而,就在江火想要從睡袋裡爬出來的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不安的心思,突然湧上了心頭。
等等!
自己這可是陰陽眼!
黑白二色,劃分陰陽!
江火立刻將自己的視線挪到了正在熟睡的吳天天和錢星星的身上,在她的視野中,二女通體虛白,只有一道淺淺的灰色輪廓,將她們和周圍的一切,區分開來。瞧見這一幕,江火再次把目光轉向石柱的方位,那站立在石柱頂端的鳥兒,通體皆黑!
這是一隻被鬼氣侵蝕的鳥兒!或者說,這是一隻吞噬鬼氣的凶靈!
江火聯想到石柱下方隱藏著的古墓,渾身上下的汗毛,一根根的全都豎了起來!
若是長期待在這兒,恐怕會出大事情!
就在江火猶豫著,是否要離開營地前往石柱那兒進行實地探查時,一直站在石柱頂端的那隻胖大鳥兒,彷彿發現了千米之外,隱藏在營地內的江火,原本高挺的脖子被它收了回來,兩道紅白相間的光芒,出現在江火的世界中。
這兩道光芒,如同銳利的劍,直射江火心房。
坐在床上的江火只覺得自己的後腦勺被人用木棍,狠狠敲擊了一下,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傳遍了整個腦海。鳥兒發出的叫聲宛若狗吠,衝擊著江火的神經。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之力,穿經走脈,滲透到江火的四肢中去。
江火胸膛里,翻滾著灼熱血氣,震人心魄的神秘力量,從遠方傳來,直擊靈魂。
此刻的江火,內心之中,竟然產生了一種跪拜的衝動。
「冷靜!冷靜!」
江火雙眸禁閉,雙腿盤膝,坐在了床鋪上。丹田內,出現了一股清涼至極的力量,沿著四肢百骸,迅速遊走,平息著那莫名燃起的衝動與火焰。
連續幾次吐納呼吸之後,那鳥兒的叫聲,心中的無名火焰,全都消失不見。
心、耳、腦一片明鏡清澈,所有雜念,橫掃而出。
「呼……」
隨著一口濁氣的呼出,江火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眼中世界,已經恢復原狀。
那原本站在遠方石柱上的黑色巨鳥,已經不見蹤影。天地之間,皆是一片虛白,絲毫沒有任何鬼氣出沒過的跡象,彷彿江火之前的所有感受,全是虛無縹緲的錯覺。
「在古墓的周圍,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鬼氣逸散?現在看來,這兒應該隱藏著一隻強大的凶靈,將那些鬼氣,全部吞噬的一乾二淨。」江火眉頭蹙起,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那隻隱藏在古墓周圍的凶靈應該只盯上了江火,不然的話,又如何解釋這虛無縹緲的鳥叫聲只有江火一人,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