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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道路的選擇

  點上飛階,登高台望遠,有冠服男子彈指輕笑道,

  「地澤為棋,神煞為將。竟能集這五萬農家弟子盡赴於此,田安公子,你就是你的後手嗎?」


  遠處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軍隊,便是這偌大農家也要傾力施為的結果。


  一上任便這樣窮兵黷武,惹得帝國矚目。


  是英明神武,但無腦暴徒?

  但有人在陰暗中對於他發言不屑一顧,發出冷笑。


  「公子的決斷,又豈是你這閹人可以明了的?」


  「燕支」色如赤火,而持劍人卻更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明明是刺客之道,卻是「五步之內,天下縞素」堂堂正正的劍道。


  「雖是嫪毐的左手劍法,但卻走出了專諸,荊軻般的堂皇的王道刺殺,真是有意思。」紅衣冠服的人坦然的稱讚道。


  而田泰的「燕支」在前,隨後還有「干勝」緊隨其後。


  一劍既其出,卻宛如有三柄長劍同時從不同的方位射殺過來,頗有橫貫八方之妙,但其實卻有著根本的不同。橫貫八方是實,而這為虛。但露出鋒芒的時候,任何一劍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一殺。


  三手劍魔「魯勾踐」,田安手下名聲最為響亮的人物,也可能是最強的一人。


  而紅衣冠服的男子,哦不,趙高血紅色的指尖泛起一道紅光,如同五柄鋒芒畢露的小劍一般迎上了田泰的這一劍,又好似閑庭信步般閃過劍魔的合縱殺招。


  「只是可惜我那辛苦籌備的六劍奴啊,就拿你們兩個兩個收點利息吧。」


  隱隱間,彷彿是很遙遠的地方,有人發出笑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善意。


  趙高眼瞳緊縮,他在光滑如鏡的劍面上好像看到一個人的殘影,一個老者的殘影,但彷彿只是錯覺。


  但錯覺與否已經不重要,因為面前的劍光逼近,還有第三人隱藏其中,會——


  死人的!

  ………


  【千軍陣前相候,一會平生恩仇】


  【殺卻天風吹古丘】


  【點飛檐、上玉樓、碎罷寒聲星斗】


  【血光並月色,攪入惶惶長夜涼透】


  分不清是五樂中的那一律在跳動,但這音律中的兵戈聲入耳卻絲毫不錯。


  鯊齒橫貫無雙,羽刃見縫插針。


  赤霄截斷靈機,純鈞鎮壓八方。


  這一堂;劍光掠過,真氣蓬勃,魂兮龍游的金色龍氣縱橫捭闔。


  血液沸騰,也正是最為暢爽淋漓的戰鬥。


  可是戰鬥終究要有一個落幕,這農家六堂登場了。


  流沙又如何,墨家又如何,縱橫又如何,張良又如何——


  六堂齊出,地澤陣下,只有一個結果。


  【酒困詩困,酩酊一場大夢】


  【劍魂醉魂,鐵骨一彈傾城】


  【布衣錦衣,飛魚一躍龍門】


  【罪身閑身,命里一轉乾坤】


  李澤華哼著歌,在六劍奴合力強壓下突破的劍法,逐漸融為一個圈。


  身負無匹力量的田賜勇猛無比,也只有蓋聶能夠堪堪攔下。但剩餘的人,哪怕是墨家與流沙聯手也難以抵擋。


  「你應該慶幸,是在這狹小的區域。」勝七手持巨闕逼近到了眾人面前,「否則你們早就該死了。」


  對的。這種狹小的區域,只適合尖兵作戰,無法將地澤大陣真正的精髓徹底攤開,但這樣已經足夠了。


  春生趙芊、夏榮典慶,秋枯朱家,冬滅梅三娘,以及還有處於其它二十二位,分理陰陽,主——「日作、夜息」之變的「勝七」與「吳曠」。


  日作夜息,是陣法的第二種循環。隨著日夜交替,陣法內的四時之氣不斷逆轉,從而多出一倍的變化。唯有將這地澤大陣徹底掌握之人才能布置。


  前有炎帝六賢冢的六大長老,現有著農家六堂之主。


  「現在,你們已經全滅於此。」


  李澤華對著近在咫尺的衛庄笑道。


  墨家與流沙已經被俘,而白鳳原本有機會逃走,卻因為救援赤練,卻深陷陣中,而後敗於吳曠之手。


  眼下還剩什麼?

  逍遙子還在掙扎,那只是因為他是田安的師尊,眾人給他一個面子,不敢將他擒下,就這樣消磨著他剩餘的力量。


  蓋聶還在與田賜對打,不過騰出手的農家六堂已經可以將至拿下。


  可李澤華卻伸出手,擊退衛庄之後,示意道路讓開。


  六人不解但還是順從的分開道路,梅三娘喚了一聲,田賜也收起了劍。


  李澤華能看得出蓋聶還有餘力。或拼著命能夠閃過這田賜,衝出這六人的包圍圈,然後與衛庄聯手,將自己拿下。


  縱橫聯手,前世有人說,那是無敵。


  而李澤華也猜測,蓋聶是在等這麼一個可以讓他拚命的機會。但他現在,卻有些話不得不講。


  然後他持著劍,對著蓋聶拱了拱手。


  「蓋聶先生,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說不清理不明,從一開始,我是很敬佩你的。」


  「當比起公子這般稱讚。」蓋聶也收了劍,看著面前笑容依舊的少年,只是一瞬,就將心頭雜念盡數斬滅。


  「公子於我恩,本不應該如此,可公子所做之事,卻不能不讓人心寒。」


  「兵刃相向,也非吾願。只是有些事情,別人無法理解,我想要的很簡單,但通向他的方向卻不得不經歷兵戈。」


  「或許如此吧,但殺戮,永遠不是前進的理由。」蓋聶搖搖頭,「勇敢,不是靠別人為他擔心而證明的,強者,要能夠使親人和朋友感覺到安全和放心。而願望,更不應該以親友的血來實現。你前進的道路,又得到了什麼?」


  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方向的正確與否,李澤華承認,蓋聶的話雖然簡單,還字字誅心。


  不過他與蓋聶的問答並非是普通的交談,他不只是和他說,也是給眾人說,更是給自己說。


  「那麼蓋聶先生,假若同時有兩個巨石砸下來;一邊是天明,一邊是墨家眾高手。你的時間只夠救一方,那你會如何選擇?」


  光是正義與信念,那只是空洞的問答。


  如果只是高聲吼著愛與正義便成就了理想,那隻能說明你實在太過幸運,因為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不斷得到與失去的世界。


  那麼兩弊擇其輕之,是最為正確不過的選擇了。


  不等蓋聶的回復,李澤華的自行給出回答。


  「自然是選擇荊天明,因為那一邊的人都要遠比天明強大,他們面對著巨石能夠閃避又或者只是一個重擊罷了,但對於荊天明而言,這就是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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