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化身為鯤
靈婆的話，頓時就讓滿肚子急躁的椿安穩了不少。
現在。在這水天之間的如升樓，只有自己這三個人矗立著。
李澤華閑散的站在中央，盯著椿的秀臉偷偷窺視。而椿卻盯著靈婆的面孔，神色緊張。靈婆坐在太師椅上老神在在，不過卻時不時把目光投向李澤華。
原本環繞的古典仙俠風範瞬間就變成了零零年代的泡沫劇一般的狗血。
少了個鯤魚卻多了個老而成精的靈婆，讓李澤華感覺還不如之前的鯤呢，至少它長的還算可愛。
「說到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靈婆坐在椅子上抽著蟲煙，忽然就咧開嘴巴，「只要對面的這個小哥願意把靈魂交出來，我自然可以重塑鯤的靈魂。」
「不交，快滾。」
李澤華一說完就準備轉身就走，但下一秒卻發現自己的左手還被椿一把拉著，完全走不開。
椿的心思李澤華是知道的，靈婆的心思李澤華也是知道的。不過這二者也就是椿能讓自己稍微在意一點，但讓自己送死那肯定不幹。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辦法了。」
魚頭的靈婆抽了一口蟲煙，但這次吐出的一口濃煙卻聚而不散，凝成一條鯤魚的模樣。鯤魚左右遊動四周，幾息之間就長到了幾十倍后的大小。
「他吞吃了鯤，但也擁有了鯤的特性，我有一個秘術。可以讓他在每天晚上可以化身為鯤魚，隨著時光日漸長大，從此接替鯤的職責。然後待到度過磨難回到人間，就能如同越過龍門的鯉魚，褪掉魚身。而那個留下來的魚身變會化作鯤，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這樣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李澤華完全不相信靈婆會有這樣的好心。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會失去你剛剛得到的「雨水」權能罷了。」
靈婆輕描淡寫，不以為意。
他不以為意，李澤華更是不以為意。於是乎很爽快的答應下來，然後就讓他施展了秘術。
雖然說自己完全不相信靈婆有這樣的好心，好生為二人幹了一番功夫卻什麼也得不到。
不過自己過幾天就要走的人，無論是鯤魚之身還是雨水權能自己都不會放棄。當時候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不就好了。難不成靈婆還能越過世界來找自己麻煩不成？
如果他有這個能耐也不至於在靈婆的位置上囚禁幾千年了。
一樣的小船和一樣的靈物載著二人重回大陸。
這一路上，雖然椿不再緊緊拉著李澤華的手，但卻從未離開一米之外，只要李澤華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就立刻緊盯著不放。
「哎，你不能這樣總是纏在我身邊吧，畢竟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李澤華有些哭喪臉，忍不住向椿靠了靠然後試問道。
「沒事，只要事情結束我們就可以分開了。」
「但還有一些私密的事情呢，吃飯啊睡覺啊之類的總不能還緊緊相依吧。」
「都在一起。」
喂喂，我們性別不同吧！
李澤華突然就想這樣開口吐槽，但看到椿認真的眼神，頓時就把到嗓子眼的話重新咽了下去。
對於椿來講，她對湫的影響還停留在十七歲之前的白痴階段，而且還是一個有些好男色的基佬白痴，根本就不太在意他的性別。
而且小的時候就很纏著自己了，甚至在一些私密的事情時也是一樣。
不過就算他對自己有什麼特別不軌的想法也是一樣，只要忍受到他褪去鯤魚之身時便就行了。
然後，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不過既然椿一個女孩都這麼說，李澤華也不準備說什麼了。反正最後吃虧的也不會是他。
不過在一天之後，李澤華立刻就打翻了這個念頭。
在又一天的晚上。
月黑風高，星光暗淡。
李澤華雖然被椿死死盯著。但晚上睡覺兩個人總不能還是緊貼著一起睡吧。當時二人打了上下床鋪，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澤華趁其不注意，最終還是得以溜了出來。
一路上他直接就來到了鹿神的酒館。
因為今天便是約定的日子。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哪個「地方」了！」
聽完鹿神的話，李澤華當即就忍不住了，瞬間拍案而起！
「不是不能，而是不需要了。」
鹿神今天沒有去擦拭他的那些古董，而是低頭對著面前的陶壺不斷放入各種奇怪玩意。
「你之前沒有告訴我關於這個鯤魚的事情，否則你只需要好生呆著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便可以達成所願。而現在卻還需要接替這個鯤魚的工作。」
「這個鯤魚，這個鯤魚有什麼奇怪的？」
「有什麼奇怪的，呵呵。你認為什麼靈魂都可以化身鯤魚這種神話生物嗎？要知道正體的鯤鵬可是吞噬天地，展翅遮天的恐怖存在。你身體里的這個鯤魚是被動了手腳的。」
「我不太懂。」
「你不懂很正常。」
句芒從旁邊拿出一壺酒水，然後給李澤華也倒了一杯推了過去。
「這是鹿神親手釀製的竹葉青，雖然只是普通的素材。但也勝在清醇甜美。」
李澤華一飲而盡，對於他而言前世就有著遠超同齡人的酒量。這輩子還有著權能法力，普通酒水對其完全沒有酒勁可言。
「我們這個世界的神靈雖然也希望兩個世界融合，但更多是順其自然，並不主動干預。」句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後也緩緩開口。
「但是對面的那些傢伙看起來都是激進派的。不僅僅在自身的世界大動干戈，而且有人還溜進我們的世界做了一些手腳。
這個鯤魚就是他們的傑作，鯤魚前身的少年也很特別，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鯤鵬血統的人類居住。然後他的靈魂經過特別的調製，榨乾了身體中的血脈，就是「性」吞噬了「命」，徒留靈魂重新化身為祖先之靈。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的話，它會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吸收世界的力量而慢慢變大。但它是經過另一個世界的改良作品，也會在成長過程中起一個燈塔的作用，吸引另一個世界的加速靠近。而這個天地也會隨之災難四起。直到主以翻起滔天巨浪的時候，給世界帶來莫大災害。」
說到這裡句芒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澤華，然後又倒了一杯酒遞給他。
「但你更神奇，直接就吞噬了它。融合了它僅有的幾道規則。不過吞噬的並不徹底，這個鯤魚的靈魂非常具有韌性，雖然大半被你吞噬但還有極小一部分存活了下來，然後緊緊粘在你的靈魂旁邊卻沒有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