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迷

  秦夏伊閉緊了雙眼,腦袋嗡嗡作響,根本不敢看眼前的景象。


  「這……怎麼可能?!」


  吳柯扣動扳機,撲了個空,並沒聽到任何一聲槍響,他不敢置信地握著槍,很是不甘。


  「所以說,話別說的太早……」


  凌晨的一縷陽光,衝破厚厚的雲層,映射在他的臉龐,立體的五官處於一片陰霾之中。


  「你使詐?!」


  吳柯扭曲著一張臉,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撕碎他的臉,怒火升起,毫無猶豫舉起了槍再次對準了黎森。


  「Easy,我不著急殺你,你也別著急啊,」黎森淡笑,照搬了吳柯之前說過的話,「玩不起,就說別人使詐?吳總,你可別輸不起啊?」


  一番話激怒了吳柯,他惡狠狠地說:「我會輸不起?!真是可笑!倒是你,殺的了我么?」


  「那就要看看運氣如何了。」


  黎森將槍口對準了吳柯,眯起眼睛,像是在瞄準他的心臟。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吳柯心裡竟然泛起一絲懼意。


  但他卻強裝鎮定,冷笑:「呵,即便我死了那又如何,如果讓向先生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你活到明天!」


  「那就要看看他的本事了!」


  青煙瀰漫,一顆子彈衝破空氣,精確無誤地擊進了吳柯的心臟。


  他雙眼大睜,像是死不瞑目,用手緊緊抓著流血的胸口,慢慢倒了下去。


  一瞬間,黎森被吳柯的所有手下包圍,陷入重重危險之中,果然,吳柯還是留有一手了,不管黎森是否擊斃吳柯,他都會將遭受圍攻。


  一陣大風席捲而來,緊接而來的是螺旋機體的巨響,轟隆隆的,只見不遠處飛來了一架私人直升機,秦夏伊望向那處,驚喜地喊出了聲:「向叔叔!」


  向淵站在機門口,半個身子探在外面,看到秦夏伊安全后,才放下心來,命人將直升機安全降落。


  他從機上跳下來,緊接的是蜂擁而至的人群,他抱住秦夏伊,疼惜地看著她:「對不起,夏伊,黎森,是我來晚了!」


  秦夏伊拚命搖頭,眼淚衝出眼眶,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兩方交戰,殺氣騰騰,向淵帶來的人明顯比吳柯的手下更為厲害,不一會兒倒地的人多數為吳柯的人。


  黎森慢慢走到吳柯身旁,俯視著他,見他還未死透,眉頭緊擰。


  「黎森……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你說什麼?」黎森猛地震住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父親……他……」


  黎森用槍用力頂在了吳柯的喉嚨上,冷厲地說:「你知道我父親?」


  吳柯虛弱地張合著嘴唇,地上淌了一灘血,喘著大氣:「哈……哈哈,我不僅知道他,我還……知道……他為什麼會死……」


  黎森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死?快說!」直覺告訴他,這件令他痛苦許久的事,存在一定貓膩,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因為……因為……這個。」吳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扯出一絲猙獰的笑容,「黎森……遊戲……才剛開始,你給我等著!」最後一句話說完,他氣數用盡,深呼一口氣,斷了呼吸。


  黎森毫不猶豫地扯開吳柯的衣服,撕裂了他的襯衫,露出沾著血的胸膛。


  一個紋身映入眼帘,那是一個他極為熟悉的紋身,圖案是一個嬰兒沉睡的側臉,他不知道這個紋身寓意著什麼,但是他知道,他見到過這個紋身……


  對……沒錯了,當初去A市,他在賭石市場上見過這個紋身,但是不止,不僅那一次見過……


  腦海里突然閃過Maurice的身影,他瞳孔緊縮,回憶如電影片段慢慢回放了起來。


  小時候,他記得父親換衣服時,親眼見到了那個紋身,圖案與吳柯的一模一樣,卻紋在了腰際,很是好看。


  這到底是什麼?

  強烈的求知慾和憤慨如海浪般不停地拍打著他的心頭,幾乎快要將他折磨致死。


  難道吳柯說的話是真的?父親的死事出有因,而不是心甘情願的死亡?


  「黎森,黎森?」


  「黎森,你怎麼了?」


  向淵奇怪地看著他,黎森終於回過神來。


  「你剛才在發什麼呆?」


  黎森一怔,緊抿雙唇,心想還是暫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向淵,他心裡的打算就是自己親自去弄清真相。


  「吳柯死了。」向淵看著腳下身體漸漸僵硬的吳柯,雖然人已死,但他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沒想到吳柯等人真是對向尹承忠心耿耿,臨死前還不忘為向尹承保駕護航,讓我們全然不知他的下落。」他嘆了口氣,眼裡滿是對向尹承的恨意。


  向淵說過,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裡,一定要親手抓住向尹承這個背叛親情的叛徒。


  向尹承的事仍然沒有了頭緒,向淵微微皺眉:「這次又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

  黎森默默揣摩著這個詞,對於他自己,並不算一無所獲,更是獲得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也算是一種收穫了。


  言竣慘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見到黎森進來后,連忙站起來。


  「你受傷了,這幾天好好休息。」黎森揮手示意讓他躺下。


  「黎總,是我太沒用了。」一想到之前眾目睽睽之下他被吳柯打傷的場面,他就憤怒難耐,一沒有保護好黎森,二沒有保護好他自己。


  黎森略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這麼說?」想了一想,語氣有些無奈,「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可是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無論換做是任何人都難以逃脫,不用太責怪自己。」


  一番話讓言竣聽的感觸頗深,他點點頭,表情有些木楞:「謝謝您的體諒。」


  經歷了一天的大起大落,黎森的神色很是疲憊。


  「大小姐怎麼樣了?」言竣隨意問了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卻能讓黎森陷入煩躁。


  因為病房的另一邊,秦夏伊正緊張地照看著受傷了的何謬和曹淺。


  「曹淺,你還好嗎?」


  曹淺此刻意識恢復,面上有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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