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復仇之戰 中
「啊！」
科恩仰天長嘯。
老獨眼龍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樣的傻帽才能做出這樣白痴的事！小肯特就這樣死了，他老子英雄，他兒子卻死的窩囊。老獨眼龍剩下的眼睛赤紅一片，發出駭人的血光。
眾人難以置信，真有這樣不要命的人，不顧威脅，一刀殺了他們的人。
村民騷動起來。
「死吧，去死吧。」科恩怒吼著，拔腿前沖，他身後早有火槍手，弓弩手瞄準赫伽。
「嗖！」，「嗖！」……
「啪！」，「啪！」……
赫伽抓起小肯特的屍體，躲在後邊，不消片刻，屍體上開出無數血花，插滿羽箭，變成了刺蝟，赫伽拖著屍體往後退。
科恩身形魁梧，氣勢強大，看上去很有壓迫感，他一腳踢飛積雪，人跟在飛濺的積雪後邊向前沖，速度超快，氣勢升到頂點，靠近赫伽一刀劈過來。
赫伽丟下屍體，順勢後撤，那刀光一閃，小肯特的屍體一刀兩斷，鮮血淋漓，噴濺在半空，看的眾人目眥欲裂，拔刀拔劍，不顧一切朝赫伽衝來。
科恩幾起幾落，快若閃電，身體前傾，他手上的刀發出血紅的光芒，正下邊，就是回過身來的赫伽。
赫伽就這樣站在雪地中，靜靜看著他，不閃不避。
「死來！」科恩眼神嗜血猙獰。
一刀劈下來，刀刃臨近頭頂，赫伽拔刀斬向空中。
一聲撕裂耳膜的金屬碰撞聲在半空炸裂，氣浪翻卷，樹枝上的落雪震落下來，積雪在赫伽腳下爆裂開，環成一圈，向外翻滾出去。許多人抱住耳朵，慘叫地倒下，滿地打滾。
赫伽屹立不動，科恩反倒倒飛出去。
老獨眼龍倒吸一口涼氣，這少年居然比下位戰士實力的科恩更強！
赫伽半蹲半立，豁然拔地而起，一刀上挑，劈飛科恩，他倒退而回，腳踏樹榦，以更快的速度沖向科恩，砰砰砰，刀光劍影，兩人身影一錯而過，在空中交手十幾刀。
這時老獨眼龍沖了過來，一劍刺出，逼著赫伽變招。
「說出你的目的？」科恩趁機止住頹勢，手握著長刀，朝赫伽狂攻。
赫伽一邊往後拉扯，一邊說道:「能有什麼目的？」
「我們無冤無仇！」
「那是你以為！」
「我們有仇？」
「你老了，老糊塗了，我剛才殺了你的人，你現在都忘記了？」
科恩暴跳如雷:「你是真的找死，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死定了！」
「這句話應該送給你。」
身影相錯，科恩回身一刀，腳下踢出積雪，暴雪激揚起來，赫伽就地一滾，避開了這一刀。
「去死，去死……」
科恩狀若瘋狂，那把大刀快若閃電，劈砍揮動，刀光好像巨浪，朝赫伽壓倒過來，赫伽猶如一葉扁舟，在巨浪下苦苦支撐，時不時還要提防老獨眼龍的偷襲。
兩人邊打邊退，赫伽藉助一刀反震之力，拉開身影，一舉長刀，黑色的煙幕聚起來，裹住修長的刀身，他奮力劈下來，大地上積雪爆起，刀氣凝練，空氣中有種難以想象的凝重感，時間彷彿凝固。
老獨眼龍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兩人。
下一秒，刀光入地，平靜的地面里，彷彿惡魔在咆哮，厚厚的積雪，枯枝爛葉，以及黝黑的泥土像海浪一樣，朝兩邊鋪開，一刀劈出深深的溝壑，滿天泥土與積雪從天而降。
老獨眼龍的心涼了一半。
就見明亮的刀光從滿天的飛雪中閃過，科恩被一刀劈飛。
科恩在空中翻個身，架住赫伽劈過來的刀:「正義感作祟？」
「你這樣理解也沒錯，你們這群混蛋，也知道你們壞事做盡？」
「啪！」
槍管冒煙，老獨眼龍吹了吹槍管。
赫伽身體飛旋，抽刀轉身擋住鐵珠。
趁此時機，科恩一刀橫切，赫伽朝後跳開，伸手抓住樹枝，略一用力，身體空翻，在枝頭上晃了一圈，立在樹枝上，再翻身躲在樹后，幾聲槍響，幾聲弓弦震顫，幾隻利箭，幾顆鐵珠穿過赫伽剛剛站立的位置。
幾名販奴人趕到了。
科恩仰頭道:「我確定我沒見過你。」
「哦，是么，你確定，你沒忘了么？」赫伽居高臨下。
「你告訴我！」
「五年前，記得么？」
科恩斜起一刀，斬斷巨大的枯樹，赫伽朝一旁的樹枝跳過去，那棵樹緩緩倒下來，科恩順著樹榦奔跑，一路向上，憤然躍起，雙手舉刀，刀光猩紅的血光，朝赫伽劈過來。
一刀，避無可避，砍飛赫伽。
科恩左跳右躍，腳踏在樹榦上，瞬間追上赫伽。
「去死。」科恩快意地大笑。
「說的太早了。」赫伽抓住樹枝，調整身姿，那科恩一刀劈下來，將他砸在雪地中，赫伽滾了幾滾，橫掃身前的積雪，飛濺起來遮住雙眼。
待科恩衝出來再看時。
赫伽在叢林中奔跑跳躍，大雪絲毫沒有阻礙他，期間老獨眼龍開了幾槍，他的身影鬼魅至極，飄忽不定，沒有打中他。
一轉眼間，赫伽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他倆對視一眼，心說不好，其他人追趕赫伽，隊伍變得稀稀拉拉，太分散了。
赫伽神出鬼沒，他避開販奴人的視線，出其不意，在一個地方突然出來，一刀結果一個人。
科恩煩躁地大吼:「不管怎樣，你要死了！」
回應他的，是各處傳來的慘叫聲，他手下的慘叫。
科恩抬起頭，四下張望，周圍的枯樹在他的視線內拉成一條條旋轉的黑色的線。老獨眼龍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以刀拄地，喘息了片刻，抬頭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被他各個擊破。」
「他很眼熟。」科恩皺著眉頭說。
「沒準是我們曾經賣過的奴隸呢。」
科恩道:「這幾年經手的奴隸太多了，記不清有這號人物。也許是哪個奴隸的親人吧。」
「可我們這幾年做的很乾凈，沒什麼遺漏的。」
「那就是我們今天不走運了！」科恩晦氣地說，「碰到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老獨眼龍朝天射了一枚響箭，餘下的販奴人謹慎地聚攏在一起，戰馬圍成圈，走在外邊，人手持火槍弓弩，警惕地看著四周，走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