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次談判
侍女提著煤油燈匆匆而行,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連成一串,她氣息急促,或許走廊兩邊的壁畫已經看厭,她目不斜視。
大理石石柱陰影里走出一個身影擋在侍女面前。
「啊,夏爾少爺!」侍女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捂著胸口驚訝道。
夏爾垂著雙手,身體微微前傾,笑眯眯的問 : 「姐姐這是去哪裡?」
「夫人……」侍女頓了頓,「夫人讓我去拿點東西。」
「這裡黑燈瞎火,不如讓我陪著姐姐,正好我也有要緊的事要拜訪一下夫人。」
「啊?」侍女吃了一驚,「這麼晚了,不太方便。」
「我要去見你們夫人。」夏爾加重語氣。
「好,好的,那請夏爾少爺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取完東西就來帶你。」侍女心底一跳,低頭應道。
「嗯,去吧。」
侍女快步跑去儲物間拿了兩瓶煉金藥劑,趕回來時,夏爾正抬頭,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走廊頂上的神話史詩雕塑群,他看的出神,提線木偶從他袖口滑下來,牽著絲線搖搖晃晃,對著侍女邪惡的笑。
「夏爾少爺。」侍女低聲喚道。
夏爾豎起食指,頭也不回 : 「噓,你知道這些雕塑講的是什麼歷史嗎?」
「不知道。這些神魔怪物看著挺讓人害怕的,我們姐妹平時從來不抬頭往上看。」
「很久以前,這個世界神魔橫行,怪物肆掠,那時整個人類苦不堪言,是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時代,不只怪物吃人,就連神也壓榨世人,創立了教廷,奴役凡人。神不準先賢開啟明智,妄圖讓世人永遠愚昧下去,永遠被奴役。短短三年,教廷就在整個那古斯都大陸建了一百八十九處監獄,關押的,全是人類的先哲。」夏爾沉痛道,「這還單單隻是教廷,沒有說到聖城跟魂殿!」
「是有這個說法。」侍女小聲道,「不是說這些都是謠言,是詆毀教廷的嗎?」
夏爾笑了笑,沒再說話。
侍女走在前面,夏爾跟在她身後,途中偶然有巡邏的士兵經過,詢問一番后就放行了。
推開門,卧室內相當奢華,到處都是繁複鑲金的雕刻,名貴的壁畫,鋪著昂貴的地毯,以及貴重的,價值萬金的古典傢具,室內瀰漫著玫瑰花香,無一不彰顯其主人暴發戶的品味。
壁爐里燒著松木,幾個侍女圍侍在床邊,一個侍女把幾盤各樣的水果擺在床頭柜上,朱諾夫人正躺在床上看書,她臉色有點白。
「夫人。」侍女喚了聲。
朱諾夫人抬起頭,視線越過侍女,落在夏爾身上 : 「一個男人深夜闖進一個丈夫在外的女人的卧室里,這是來自都城瀾緹絲的貴族的禮儀嗎?還是說瀾緹絲城的貴族風氣已經這樣壞了?」
夏爾的眼神略帶讚賞,緩步走上前 : 「這僅僅是我個人的修養,無關其他。」
「傳出去不好,我人老珠黃,年紀比你高一大截,名聲早就臭了。而你身份顯貴,正青春,怎麼能壞了名聲!」
「可我已經來了。」夏爾搖搖頭,淡然處之。
「哦,我不明白,是什麼如此吸引你,我的美貌,氣質,還是……」
夏爾又搖搖頭,從胸口口袋掏出來一個水晶瓶,笑著說 : 「這是塞荷邁王朝王室專用的蘆薈美容液,秘密配方,祛疤不留痕,是我好不容易托朋友幫我弄到的,現在送給夫人以表心意。」
朱諾夫人心底一震,遇刺的消息他這麼快就知道了嗎?
「是嗎,真有這麼神奇?」朱諾夫人好奇道。
夏爾笑著點點頭。
「你過來。」朱諾夫人指著帶路的侍女,狠狠地瞪著她,待侍女顫巍巍走近,朱諾夫人抬手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然後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掌心通紅的手,在侍女小聲的抽噎中,擰開水晶瓶,整瓶倒在手心裡,抬起眼帘問夏爾道,「是這樣用的吧?」
夏爾心中暗道,真是難搞定的女人,他打了個響指,笑著說 : 「完全正確。」
「果然涼快多了。」朱諾夫人點點頭。
夏爾倏然收起笑容 : 「言歸正傳,我今晚來呢,是想告訴你,我大哥明天下午就會到梵婀璃鎮。眾所周知,我大哥斐迪南,他是個家族利益至上的激進擁護者,同時他也是個典型的保守貴族,跟我這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不同,他有龐大的權利,無數忠心的走狗來實現他心中的想法。如果你不在明天早上之前與我達成協議,那麼斐迪南將會一錘定音。你猜,你的下場是什麼?」
「你們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間。」夏爾低著頭,注視著朱諾夫人慘白的臉,十分快意,「大象跳舞,小草只有被蹂躪。」
「談判的遊戲我已經厭倦了。」
「你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么?」朱諾夫人輕蔑地笑起來,「哈哈哈,夏爾,你真是讓人失望。」
夏爾長吸一口氣,正準備怒吼,朱諾夫人扭頭對著侍女們說 : 「你們都出去。」
待侍女們走後,關上門。朱諾夫人輕笑道 : 「同樣是臣服,為什麼我不選擇一個更強力的人,而選擇你,這個無權無勢,一無所有的人。別說你長得帥,年輕,呵呵。」
「我大哥身邊的人才太多了,你的投靠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又得罪我,這筆買賣不划算。」夏爾皺眉道,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投靠我,你將是我最大的助力。」
「說的完全正確。」朱諾夫人笑道,「這幾日,即是談判,也是我對你的考察,你太急躁了,沉不住氣,做不了大事。」
夏爾點點頭 : 「你說的不錯。」
「還能改。」朱諾夫人道,「我來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
「你?」夏爾難以置通道。
朱諾夫人道 : 「嗯哼,看不上我這個女流之輩么?」
「哈哈,夏爾,你這個大傻帽,你被這娘們擺弄了。」一聲極度邪惡的不和諧的聲音從夏爾袖子里傳出來,提線木偶鑽出袖子,躍到床頭上,四條絲線刺出,綁住朱諾夫人的手腳,她掙扎著,又氣又怒 : 「你是什麼東西,要幹什麼?」
夏爾也懵了。
「嘿嘿,幹什麼,夏爾脫衣服!」它又刺出一條絲線,鋒利如刀,三兩下就將朱諾夫人的被子連帶睡衣切成碎片,展露出白花花的美好身體,夏爾傻了眼。
「傻帽,你不是想要找個助手么,乾爽她,干翻她。」提線木偶罵咧咧道。
「你敢?」朱諾夫人奮力掙扎道。
「傻帽,你不是常被瀾緹絲的那幫人笑話是個雛鳥么,來啊,好機會。」
「這個,這個……」夏爾想逃,支支吾吾道。
「真傻,真的。」提線木偶分出一條絲線,瞬間將夏爾剝的精光,夏爾驚愕地張大嘴,眼睛瞪得老大,提線木偶彈了一記藥丸進去,夏爾捂著喉嚨,悶聲說道 : 「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嘿嘿,好東西,今晚快活啊。」
朱諾夫人看著夏爾逐漸紅著的眼睛,低沉粗糙的呼吸,嚇得花容失色。
提線木偶摸著下巴,邪笑道 : 「能看一出活春宮,啊,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