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男孩》
沒有音樂？
清唱？
琳姐看了眼初雪的資料，發現她加入的公會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唱歌公會，想來只是一個想要上台去溜溜嗓子的人吧。
「這樣的人太多了，音樂都沒有，一點都不專業，難不成還指望她能夠唱出什麼樣的好歌曲嗎？」
琳姐苦笑一聲。
「現在頻道裡面只有四十多個人了，也只剩下最後幾十分鐘的時間，看來這一次，職位確實是保不住了，等著挨訓了。」
唉。
琳姐嘆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回復道：「可以的，我抱你上麥序，你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唱了。」
「謝謝。」
琳姐將初雪給抱上了麥序，清了清嗓子：「下面，有請下一位登台獻唱者。」
琳姐看了眼已經上了麥序的初雪。
滋滋滋……
還沒有聽到聲音，最開始就是一道滋滋啦啦的電流音從耳麥中傳了出來，嚇了琳姐一跳。
「我靠，嚇尿了，我還以為我的耳機炸了！」
「這什麼人啊，麥都調不好，還唱個屁啊！」
「不看了，拉倒吧，爺們先去隔壁場子轉轉了，十號房間太無趣了。」
一下子，又走掉了五個人。
琳姐心底一沉，隨後搖搖頭。
「已經沒有機會了，就算是全都走光了也無所謂了吧。」
琳姐坐在椅子上，耳麥中的滋滋滋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消去，看來是一個十足的菜鳥。
想到這裡，琳姐心中更是絕望起來，索性直接將耳機拿了下來，坐在位置上發著呆。
她來yy幾年了，從最開始公司的小職員一直坐到今天的主管位置，但是這一次的90后音樂盛典，公司非常重視，但是這幾天里，琳姐手上的十號房間，一直沒有起色。
沒有能夠出來優秀的歌手，同時也沒有能夠帶來足夠的流量，粉絲留存率可以說是最低的。
前幾天公司領導已經找過她談話，意思是本周將會統計一次每個房間的數據，然後考慮這個活動的主要負責人的問題。
現在看來，這個位置多半是要讓出去了。
「琳姐，楊總來了，現在劉總讓我們去會議室，準備開會。」不遠處，一個小女生小跑著過來，看著琳姐的眼中，帶著幾分的憂愁：「楊總看上去，心情好像有點不好。」
「知道了，你先去吧。」
琳姐點點頭，準備起身。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
「琳姐，我可很期待看到您的數據哦。」那邊的劉路虎一臉得意的笑道：「我負責的房間，現在已經來了600個人了，這還只是一天的量，你的房間目前只剩下三十五個，這差距，嘖嘖，我數學不太好，差不多有二百倍了吧。」
「是二十倍，你數學確實不太好。」
琳姐的助手看著劉路虎，懟了他一句。
「你……」劉路虎臉色一變，哼了一聲：「不管是二十倍還是二百倍，反正就是比你多就是了。待會兒看楊總怎麼說，這次活動的負責人，以及主管這個位置，恐怕……」
說到這裡，劉路虎笑了笑，站起身子，走向會議室。
「小人得志。」琳姐的助手戎靈兒走到琳姐的身旁，一臉擔心：「琳姐，我們的數據確實有些難看，要不，待會兒私下裡找楊總商量商量？」
「不用了，走吧。」琳姐搖搖頭。
「但是我們今天的數據還沒有統計呀。」戎靈兒看了眼屏幕，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房間內只剩下不到四十個人，這個數據拿出去，簡直就是開玩笑。
「唉。」
琳姐嘆了口氣，帶著戎靈兒，心事重重的走進了會議室。
……
「這個麥克風太長時間沒用了，電腦調試了這麼久，總算是好了。」
趙萌萌將麥克風扶正，看了眼房間內的人數。
只剩下三十二個人了。
在剛剛電流音的時候，走掉了十多個，這個房間的人氣驟然之間，再次下降。
而屏幕上，已經有人刷了起來。
打飛機哥哥：這個人在幹嘛？到底唱不唱了！我擦！
飛翔的小豬頭：是啊，這不是浪費我們時間嗎，一直在聽電流音！一點都不專業！
一隻小西瓜：房管呢！把這個傢伙給下了吧，還初雪，我看是人妖吧！
……
看著屏幕上接連閃過的吐槽，趙萌萌清了清嗓子。
「咳，哼，嗯……」
軟糯的聲音穿過麥克，帶動了電流，傳導入網路，通過網線，變成電信號，經過總交換機，瞬間傳導進入僅剩下的三十多台電腦的耳機內。
屏幕上的評論有了短暫性的停歇。
大概過了五秒鐘左右。
一隻小西瓜：卧槽？聽聲音好像是個萌妹子！
打飛機哥哥：聲音好評！唱歌唱歌！
愛我永恆：聽起來不錯，小小期待一下。
……
趙萌萌緩緩開口：「那個，因為沒有音樂，所以我就清唱一首歌吧。」
一隻小西瓜：聲音好棒！妹子加油！
打飛機哥哥：沒音樂無所謂，能夠聽到妹子的聲音就挺不錯的了。
……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老男孩》。」
打飛機哥哥：老男孩？這是什麼歌？
一隻小西瓜：好像沒有聽說過，不知道啊，不會是她原創的吧？
飛翔的小豬頭：原創的就沒有幾手好歌……
趙萌萌清著嗓子，之所以選擇這首《老男孩》，是因為之前唱同桌的你的時候，讓趙萌萌想起以前的坐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姑娘。
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妹子，但是依然無法阻擋趙萌萌內心深處存在著的真正的那個爺們。
《老男孩》最開始只是一部青春類的小電影，全長還不到六十分鐘，趙萌萌記得高中畢業那年，距離高考還剩三個月。
語文老師特意空出一個晚自修，關上窗戶，閉了燈光，帶著全班一起看了這部微電影。
那時候，鄰座的姑娘就在劉明的右手旁，雙手托著腮幫，幕布上折射出來的淡淡光線，映照在她長長的睫毛上。
時間在那一刻仿若靜止，劉明曾無數的回想起那個場景。
像是只剩下兩個人的電影院，明明只差最後一個吻，但是終於還是在看不清的未來面前，退縮了。
姑娘小聲的問劉明。
畢業后，我們還能夠再見面嗎？
劉明那個時候沒有說話，保持沉默，看著幕布上的肖央和王太利在舞台上唱著歌，跳著舞，為自己的夢想做最後的嘗試。
等到音樂漸小，掌聲消逝，於是一切落幕。
就像青春。
青春的長河，從未回頭，而我們註定往前奔走。
趙萌萌正了正嗓子，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