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兩人對峙
薄景琂說完,又沉沉嘆了口氣。
百里長卿全程都在看著自己的冊子,任薄景琂在想著那些事,還要被迫讓他看到他此刻心中所想。
他(百里長卿)不管真相如何,這世間,最能顛倒黑白的便是一張嘴。
所以,一些事,他可以不恨了,一些事,他也不想懂,更不想去了解。
而這最為重點的,其實就是薄景琂最開始所暗示的,就是佛界跟仙界現在若即若離的關係。
百里長卿:「你也別再在擾我了,紅依現在這種情況,你若是能管你就帶走,好好給他療傷,你若是療傷不好,你就給我放著。」
他身為往生殿的看守者,也不過就是天上地下六界之內的事知道的多一點,可他百里長卿,他活了這麼久,難道他知道就一定比他少?
而且這種事,還輪不上別人來給他撥開雲霧見天明,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他能想到的事,難道他就想不到?
不管父神跟白蓮、跟佛祖之間的恩怨,甚至是跟離怨、天帝、甚至是紅依母親的事。
他-百里長卿,他不管當年的事多麼事出有因,他就是他,一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上神,他無父無母,也不需要什麼身份,更不需要什麼原諒。
但在六界大義面前,這一碗水,他端的平,更不會意氣用事,但即便他意氣用事,也不用他薄景琂在這對他說教吧?
薄景琂冷哼一聲,看向他:「你若不想跟我妹妹好好的,今日這事我也不想管你。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但還是希望你自己能看的透。」
薄靖萱帶著司醫神君剛到,一推開門,就聽到這一句話,心底是猛一個咯噔,走過去:「哥,你不會又恣意誇大什麼了吧?」
薄靖萱,她跟明鏡似的,她跟薄景琂,他們兄妹二人從一出生起就一直呆在一塊,真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時候,他到底她男人做了什麼。
百里長卿,那一直都處於高高在上位置的,連天帝都要敬上他幾分,何時受過任何人的臉色啊。
真是,兩個同樣強勢的人,這下子,又分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看這架勢,再回想下兩人方才那對話的語氣,那就是噼里啪啦的火光啊。
司醫神君越過他們往床上看去,紅依是仰躺著,頭往床的裡面側歪,整張臉蒼白,血色全無。
內心是極為憤懣,直接拉過紅依的脈搏就開始爆粗口:「你們倆還是不是人啊,病號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情喝茶、鬥嘴?」
薄靖萱聽到情況不對,趕忙跑過去,桌子兩邊分坐的兩人齊齊朝司醫神君那邊看去。
薄景琂:「不會醫術,就別天天練個丹就說自己是司醫神君。」
百里長卿一雙眼睛瞄過去,語氣有點冷,但是被薄景琂那不給人面子還是好了點。
百里長卿:「他不會死。」
一句簡短四個字,司醫神君,那跟司律神君那都是一樣的,長相清秀,而且一副小白的樣子。
只不過,這司醫神君,比那司律神君沒那麼小白一點,反而更顯得中性化一點,一扭頭對向薄靖萱,滿臉的不滿,還帶著一腔的正義感:「這死不了的範圍可大了。
躺在床上十萬萬年,跟個植物人一般的也叫死不了。」
薄靖萱在摸紅依另一手的脈,然後是坐在他床頭的位置,將他的頭擺正,然後拍打著他的臉。
一下、一下,然後啪的一下是重手,在場的人都驚了,整個過程也不過就是兩秒的聲音,司律神君忙拉過她:「你在暴力虐待天族太子?」
薄靖萱不理會他,一把奪過他剛拿出來,擱在手中的藥瓶,將裡面白色的藥丸倒出兩顆,直接給紅依塞到嘴巴里。
薄靖萱:「這叫做喂葯,他人都沒有半點清醒的意識,怎麼吃藥?
再者,只是昏迷而已,我小時候受傷我哥就是這樣做的。」
百里長卿一雙眸子眯起,對向對面的薄景琂:「這種喂葯的方式,你可真想的起來。」
薄景琂:「不然呢?你覺得我該怎麼喂?」
難不成,還要讓他把那個妹妹當一個貴重的花瓶來養。
這若碰見一人重傷,喝不下去葯,你不想辦法把他打醒,留一點意識,你還要口對口,給他灌下去?
得了吧,他薄景琂,絕對不會這麼教他妹妹,他的方法,就是乾脆、暴力。
走過去,把司醫神君給拖到一邊去,又再次把了紅依的脈搏:「你給他吃了幾顆?」
薄靖萱:「兩顆。」
薄靖萱如實回答,這司醫神君的醫術,其實,是真的不敢期望過高,因為這仙人基本上不出意外,是不會受傷的。
這外傷呢,就塗抹葯然後包紮,內傷就吃藥,但是司醫神君的丹藥練的那真是好,各種種類,治療各種內傷的、以及補藥的,那是應有盡有。
而且效果,那可都是一流。
但是司醫就有些不爽的:「你可以諷刺我的人,但別諷刺我的職業。我本不是醫仙,但現在,我可是這天上、地下最好的醫仙。
若世間還有我治不好的人,那想必,這人也不必活了。」
薄景琂雙手一攤,直起身:「那你治。最好治不好,就別走出這個房間。」
說著,起身就走,兩袖清風,是說不出來的讓人氣憤,司醫神君氣的牙痒痒的,這被重傷昏迷的人,能一下就清醒的嗎?
正要找著那兩人傾訴,看著百里長卿,他們二人畢竟還算是同師門的,而且平日里關係也都還不錯。
便埋怨著:「你說他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葯了,火氣這麼大,我招他惹他了嗎?」
百里長卿:「那你今天運氣不行。」
一隻青色的茶盞握在手中,話畢,一低頭便是一抿,整個動作清新雅緻,而且整個人也帶著一種慵懶。
一改方才跟薄景琂對峙時的緊繃,這下,是整個人過分的鬆散,這是一種減壓的方式。
薄靖萱想到什麼,站起身,對司醫神君說了一句:「我們有事,先離開一趟,這是房卡鑰匙。」
說罷,丟給他,拉著百里長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