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長卿身份
十分有點驚悚,面前一位已為人母的女子,一雙眸子打量著你,然後出其不意的一手就上前去摸你的臉。
雖面上沒有那種花痴,動作也不像是個花痴的樣子,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覺得驚悚。
忙後退一步,剛打掉那魔族公主的手,就聽見一句。
魔族公主:「你父親是誰,你知道嗎?」
簡直就是驚悚。
是更為的驚悚。
百里長卿:「我無父無母。」
差點就沒沉聲,再重新申明一遍他是從石頭堆里蹦出來的。
魔族公主-清河仍是在看著他,這一雙眸子,這鼻骨,簡直是太像他母親了。
尤其是那眼睛,太像小蓮。
當年她生下紅依時,就是因為小蓮的幫助才保住了紅依。但也因此,有人說小蓮背棄佛門,由佛入魔。
也因此,她(小蓮)與自己的孩子分離,自始自終,在魔界的那段時間,她聽過小蓮說過最多的,便是那個她剛生下不久便沒再見的孩子。
所以,再次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便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個人身上,她欠小蓮實在是太多了。
無以回報,所以也才因此對這個孩子的關注力,比她自己的孩子要更多一點。
但百里長卿卻突然更質疑了,整個人身子都是一僵,又連退了一步,重申一遍:「我是從石頭裡吸收日月精華而蹦出來的,無父無母。
即便是有,我只當初他們都沒存在過。」
有些事,他不是沒有預感過,只是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
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了,他也寧願相信自己是一個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上神,所以一些事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聽。
魔界公主卻仍舊自顧自的說著,那個人再怎麼不好,也只是那個人的過錯,對於這個孩子小蓮一直是愛著的,即便不能見面,每年他生日的時候。
她都會給他備上長壽麵,以及一桌的菜色,每逢季節更換的時候,他的衣裳,從小到大的,她都會親自縫製。
小蓮她根本就沒有錯,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而已,沒有名分,孩子生下后,只因為她為了報恩,到魔界去幫了他們的忙。
而且被那個人趕盡殺絕,連自己的孩子都再沒見上一面。
清河(魔界公主)也跟著他的後退,上前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伸手過去,目光里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深切注視。
似乎要把他望進自己的心底,代替自己的好友好好的看著這個孩子。
清河(魔界公主):「你母親一直都很惦記著你,即便是死的時候,也沒怪過你。她覺得是她對不住你~」
一句話未完,百里長卿直接哼了一聲,他算是摸出頭緒了。
原來他的身世跟這魔族也脫不了干係,原來師父(父神)一直重申他的身份只是一塊吸收日月精華的石頭,是因為他身份的不堪。
他母親是魔族人,他父親更不知是什麼人。
但是,他們從來就沒有一人照顧過他,甚至去看過他。別人從生下來到少年,都是在父母身邊沒受過太多苦的。
他從有神識開始,就是不停的在練功,不停的為了生存,為了每天能有一口飯吃而把自己變的強大。
因為只有變得強大了,那一片小樹林才困不住他,只有強大了,他才能吃飽,才能有一份安定。
是那兩人對不住他,憑什麼還要說『她從未怪過他。』
百里長卿:「互不相識的人,哪有什麼對不住?」
魔界公主一聽,更是覺得這孩子心中怨念至深,但是她的時間真的所剩無幾了。
她現在的形態,也不過就是在十萬年前所留存下來的幾縷殘息而已。
她以人形的形態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清河(魔界公主):「你的父親,便是曾經的天帝共主-父神,我不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但是你母親,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是佛祖座下的坐蓮,與天地同生~」身上靈氣極盛,更是當時極為可能成為天地第一名菩薩的人選,可是
然後再說,面前那人已經不見了。
他不想聽,百里長卿,他曾經猜測過,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師父便是他的父親。
他不想聽,他什麼都不想聽,他寧願信自己只是一個沒人要,一個無父無母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位上神。
他三萬歲的時候出現在世人面前,而且不出一萬年,就晉陞為父神最為得意的弟子。
這份榮耀,論當時天地之間,誰人可及?
別人三萬歲的時候,許是才只是剛入仙道,一個少年模樣大小,但是他三萬歲的時候,他要做的以及他要承擔卻都是一個成年的仙者所該要承擔的。
他從來就沒有過童年,他沒經歷過那些。
他沒有父母,也更不需要父母。
如果父神便是他的父親,那他也寧願當初從來就沒有敗在父神的門下過。
他不想,他不想去想這些。
十萬年之前,父神那句『工於心計,必定自食其果』,把他逼至百里梨苑,被迫隱居。
被迫退出仙魔之戰。而且名聲大隕,是經過了這麼多年,他才從新建立起來自己的威望。
而且四海八荒之人,也才對他有所改觀,只覺得,父神當年那句話只是警醒他,而他根本那個時候,根本就沒任何過錯。
他不願意去聽這些,不願意去知曉自己的身世,從沒得到過那些父母之愛,他也寧願自己只是一個孤兒,一個孤兒而已。
從地宮裡跑出去,一直跑到之前所在的城門口,看見紅依在那邊晃悠著,突然心下猛一松。
努力平復、然後又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一個仙法快速的過去,在紅依的肩膀上一敲,然後拉著他就從一處巷子口走。
左右看了四下無人,才把唇角湊在他的耳邊:「我在地宮裡看到了你母親,她時日不多了,你快去找她。」
說完,整個人就無影無蹤了,紅依還往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去摸,卻什麼都沒有,不覺得心中暗怒。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他那說話的音調竟然沒有損他,也沒有怪罪他亂跑什麼的。
而且,似乎還有一種其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