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奇怪丫鬟
紅依:「所以,你寧願被我們抓回去,不管我們會將你怎麼著,你都不願意回去,被送進宮裡對吧?」
小慕蘭笙咬著唇角,努努嘴,點頭,伴隨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小慕蘭笙:「嗯。」
紅依:「那我若是要求你,做我的跟班的呢?」
小慕蘭笙鬆開咬著的唇角,一下子放鬆警惕,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你們抓我就是為了想讓我當跟班,天天提提東西,做些雜活,跑跑腿?」
驀了,又自言自語起來:「原來這樣啊,你們就想讓我做這些事?」
紅依又點點頭:「你師父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又是個聰慧的孩子,所以選擇了你,教你武功。
如今你也落魄,既然不能回家,不如就跟了我們,遊山玩水,還能帶你破破案,多好,多刺激?」
小慕蘭笙:「也不對,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現在這麼小,即便是再有天賦那也是做不成什麼大事的,難道你們的跟班,待遇都這麼好?」
紅依又往下面看了看,薄景琂那邊估計快要不行了,因為現在是慕博跟薄景琂打,兩人看似用平常的招式,實則在暗地裡都在用仙法對決。
紅依用了屏障隔絕開,所以這小女娃聽不到外面的情況以及打鬥聲音,但他卻聽的清清楚楚,她二叔慕博在喊她的名字,而且還說了他會向她祖父求情,不會把她送進宮去。
聲音很急切,這慕博乃是司命神君在人間的一個身份,是為了輔助百里梨苑的上神歷情劫,幫他尋一樁好姻緣而特地在人間也弄了一個身份。
按理說,這慕博此刻身為慕蘭笙的二叔,代表著她的家人來接她回去沒錯。
可是這薄景琂是她在冥界的哥哥,也清楚這不過就是她歷劫的一世,本身肯定沒什麼惡意。
這司命神君就假裝放放水,又怎麼了。
但若是想維護她跟大皇子,也就是那位上神的姻緣的話,那他著急搶人沒錯。
但是,那次他告訴薄靖萱要離黎子白越遠越好,而且要讓小慕蘭笙與大皇子越沒有關係越好,又是為什麼?
很明顯,慕博是不希望她跟那大皇子小黎子白有任何關係的,但現在薄景琂-她哥哥想來照顧她幾天,這慕博都不讓。
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什麼貓膩?
還是說,這司命神君也看中了這丫頭,又或者說,是看中了往生殿里的秘密?
紅依矮下身去,用手指在她眼前輕輕一過,將她這一會所發生事情的記憶全部抹去,然後抱在懷裡朝畫廊屋檐的邊緣走去。
對薄景琂使了個眼色,然後抱著她,整個人從畫廊頂上就消失了。
京都,薄靖萱跟黎子白易了容,一身隱身衣,二人帶夠了乾糧,為了防止再有人被殺,乾脆就分別在慕府與定軍候府兩地守著。
半夜時分,薄靖萱在慕國公府守的實在無聊,也看這慕國公府因為府上已經出了命案,如今更是森嚴,丫鬟、僕人更是小心翼翼,到了夜晚都躲在房間內,在門前也都貼滿了符紙。
估摸著這慕國公府暫時不會有事,便動身去定軍候府,去黎子白那邊看看。
可剛離開慕國公府不久,就看見有一丫鬟身影,鬼鬼祟祟的,看衣領上的標誌,是定軍侯府的丫鬟。
但這裡是慕府,如今定軍候府世子更是因為慕府三小姐的失蹤而被定了罪。這慕府在昨天未時也剛發生了命案。
怎麼會,還有定軍侯府的丫鬟往這裡跑?
便在暗中盯著,看見那丫鬟到了一棵梧桐樹下,便停住了,然後在枝頭上掛著一根槐樹枝,之後便在樹下站著作祈禱狀。
等四更天的時候,那丫鬟又匆匆忙忙的往定軍候走了,那根槐樹枝卻並沒有帶走。
薄靖萱偷偷跟過去,跟到半路,進入一個巷子,左拐右拐人就不見了。
穿過這個錯綜複雜的巷子,再過兩個街便是定軍候府,於是在巷子的另一面出口處等著,卻久久不見人影。
又去這錯綜複雜巷子的其他路口去查看,毫無半點動靜。
她這是人跟丟了。又返回去原先的梧桐樹下,正準備去拿下那丫鬟放上去的槐樹枝,頭往上瞅,卻已經沒了那槐樹枝。
而在原先位置的下面,有凌亂的樹葉躺在地上。
但整個樹下,也就只有這一片地方積聚的樹葉最多,可見在她離開的這一短暫時間,這裡發生過爭執,不然,就是取走這槐樹枝的人太矮,弄了許久才把槐樹枝拿下來。
在原處又四處尋找了一番,眼睛驀然一亮,在地面上那些樹葉之中,有幾根毛髮,毛髮的根部是黑色,靠近發尾則是灰白。
難道是那隻灰白狼?
可若是灰白狼的話,那隻狼是妖,即便幻化成人形,直接一跳把這槐樹根拿下來也不成問題。
樹葉可能因為這一跳而散落一地,但是這毛髮怎麼可能在樹下一跳,就能掉一撮毛?
這線索來的太明顯,有點像其他人故意而為,栽贓陷害的感覺。
便往周遭去跑,到處窺探,但半點任何其他的動靜,以及痕迹都沒有。
見鬼了?
又跑去慕府內,身穿隱身衣,從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窗口處路過,查看裡面有沒有人遇害。
院子內,慕府的巡邏兵十五分鐘一趟,薄靖萱小心著,檢查每一個院子,她都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然後查完就跑。
等到五更天的時候,黎子白從定軍候趕來,扶著她的肩膀:「你沒事吧,這麼累?」
微微喘著息,薄靖萱:「慕府的每一個人我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
她把用白色帕子包裹的那幾根狼毛拿出來。然後將發生的事情一一都說了。
黎子白扯過她,兩人一同在慕府的一棟屋檐頂上坐下,仔細沉思著,突然一拍大腿:「昨晚無人從定軍侯府出去啊,你確定那丫鬟是定軍侯府的?她回去的時候,是往定軍侯府了?」
薄靖萱點頭:「衣服上有定軍侯府的標誌,而且走的時候,也是往定軍候府的方向,大概是在四更天的時候離開的。
你在四更天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定軍侯府進人?」
黎子白搖搖頭:「不可能,即便我沒有發現,那天帝座下的那隻伏龍也在定軍候府的屋頂上守著。
那隻龍不會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