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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郊外茶棚

  黎子白:「噓!」


  走到一處,是城外的郊區,也是一片蘆葦盪中,距離原先紅依在蘆葦盪處的茅草屋不遠處,有一個茶棚,茶棚後頭則是一個木屋。


  在這郊區,黎子白跟薄景琂找了好幾遍都不見與那定軍候世子石晟命格相關的青狐——石英。


  第四次路過這個茶棚時,有一種直覺,很說不出來的味道。


  薄景琂回頭看了下他,腳步慢下來。以為是有什麼發現。


  兩人就矮著身在蘆葦盪中,逐步的向那茶棚靠近。茶棚裡面,這會坐了十來個人,身上都帶著劍,其中有一個小孩子,被捆綁著,九歲左右、男孩。


  黎子白見過,是當朝的大皇子,三百年前歷劫時候的黎子白。


  因為一個是三百年前的自己,一個是穿越到三百年前的這個自己,有種熟悉感,也就是心靈感應般的,不由得就想靠近,停下來,看這裡發生了什麼。


  薄景琂對於他的事情,這兩日還是多有調查的,再加上,他本來便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對面的那位當朝的大皇子,自然是識得。


  拍拍黎子白的肩膀,鼻子嗅了嗅,用神識對他說著:「有妖氣。」


  黎子白用心語給他回著,以為他會讀心術,能夠聽到。


  他問的是:「茶棚裡面,還是後面的屋子?」


  但等了許久,都不見身旁那人回答。


  莫不是,只是法術被禁用了,但是修行還在,而這薄景琂的修行有限,無法窺見比其修為高的,所以讀不懂他的心語?


  便打著手語問他,是茶棚裡面還是後面的屋子。


  薄景琂指了指後面的屋子:「大皇子是來滅妖的,你看那些人的劍,上面都有這祛妖的符咒,而且抹過雞血。只是用花香味蓋過了而已。」


  黎子白也用鼻子嗅了嗅,可是法術被禁,他這鼻子也不似以前靈了。


  而茶棚那邊,才年僅九歲,被綁著的大皇子,立於一旁,捆在支撐茶棚的一根柱子上。


  皮膚白皙,臉上被抹了兩個手指印記的碳灰,頭髮也略微雜亂了些。


  嘴巴被堵上。雖然落魄,但仍然給人王孫貴族桀驁的氣息,甚至眸子微微冷著,彷彿綁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在茶棚喝酒的他們。


  一名帶刀欽差侍衛用力在面前扇著汗:「什麼味啊,這是。」


  另一位臉角略抽了下,壞笑的嘻哈著:「能什麼啊,肯定是美人。等喝完酒,我們就去後面的屋子,裡面一定藏了女人,咱們兄弟就好好玩玩去。」


  :「玩你麻痹,小候爺若是帶不回府,日後有你、我幾個兄弟的好果子吃。」


  另有一位欽差也走了過來,在那提議要去玩美人的欽差頭上用力扇了一下:「荒郊野外,萬一碰到妖什麼的怎麼辦?

  小侯爺的血肉可是能增加妖的修為的。」


  :「不會吧?哥,你沒騙我?」


  那人矮身,貼近耳朵,話語極小聲的:「那小侯爺其實是我朝大皇子,皇室血統都能延年益壽,提高妖精修為的。」


  黎子白這邊雖然聽的不太清,但很明顯,那在茶棚忙活的老頭,眸子里閃過一抹精亮。綠幽幽如同餓狼望見食物的感覺。


  甚至接下來,眸子有意無意的朝那被綁著的九歲大皇子看去。


  這是準備拿自己當誘餌。


  薄景琂用靈識與他說著:「茶棚後面,屋裡面的妖狐最低也有五百年的道行,而且最近貌似已經喝了很多人血。


  等下,恐怕他們應付不過來。」


  黎子白想,你這意思不就是要去幫忙嗎?

  可不能小瞧那孩子,雖然年僅九歲,但那可是三百年前的他黎子白。只要是他黎子白,那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不論年齡。


  忙拉住薄景琂,用手示意他先不要。


  那十多名的帶刀欽差,很可能就是偽裝的道士,這一切估計都是誘餌,也許在暗處還埋伏著不少人呢。


  薄景琂白他一眼,雖讀不懂他的心,但也能猜測出他那意思。只能說是狂妄。


  一個五百多年道行的妖精,外加那個心懷不軌茶棚里的老頭,那老頭雖不是妖,可是那心思?

  眼看那老頭將下了葯的酒抱出去給每個人滿上。薄景琂在暗處看著,想去幫那群人將酒給換了。


  黎子白又拉了下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那邊,領頭的一位綁著紅色頭巾的欽差把放有下了葯的酒碗放在唇邊一過,也不知道喝了沒有,就見那酒碗又重重的落在桌子上。


  吼道:「喝什麼喝?這都到了京都了,趕緊壓人回去。交完差,想喝花酒,哥請你們到京都最棒的窯子,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隨便玩。」


  一眾人起身便要走,那茶棚的老頭忙去挽留:「客官,你看我這酒都開了,可是上好的女兒紅。


  你們就行行好,喝些,不然這浪費了,可多不好?而且我這還有一個病妻,下面還有一個待出閣的女兒。


  我們全家老小就都指望這壇酒賺錢了啊。」


  另一邊已經有人去支撐茶樓的柱子旁,將那年僅九歲的大皇子給鬆了綁,一名帶刀欽差突然喊了聲:「美人。」


  :「可比窯子里的還美,哥,不如?」


  有兩名欽差已經躍躍欲試,十分的登徒子模樣。


  那表演微妙微翹,就差沒走近,直接去威逼搶奪了。


  那女子踏著蓮步走過來,美目盼兮,腰段一扭一扭的,有一雙狐媚眼。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兒,如同那種帶著瑰麗色彩的黑色蓮花,一步、一步都在述說著嫵媚、勾引。


  女子朝老頭看了看,神色突然有點難受起來:「爹爹,好癢。是下面,那病又犯了。」


  便說便抓撓著衣服,寓意很明顯。


  大皇子眸光一掃,暗示著兩個人裝作登徒子模樣過去,抓住那狐妖(女子),在那倆人一個碰到狐妖的肩膀,一個碰到狐妖的腰部后。


  手中突然一柄頭端是一段長柱形的錐子,尾端是一根繩子的暗器。


  那倆人一個將暗器從那狐妖的腰部肚臍上穿過,另一個則從腰部的另一端把穿過後的錐子一把往外拉,任由抹了雞血的繩索穿過妖狐的肚子。


  與此同時,在那妖狐的雙肩處也各鑽出兩個帶著繩子的錐子。


  一人從妖狐的兩肩處,手攥住那倆錐子就往後撤退,讓抹了雞血的繩索,同樣穿過那妖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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