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子白示好
薄靖萱仍舊在屋內睡著覺,感覺有人在扯她的被子,便拽了拽,糯米般的喊了一聲:「紅依,別。」
還要再睡會呢。
閉著眼,往被子里又縮了縮。
黎子白將她的被子又往下扯了扯,沒有了昨日那般髒兮兮的打扮,似乎也沒那麼丑,就是太瘦了些。
如果再胖一點,一定會是個美人。
探過身,直接在額頭上吻了一下,他自己的想法是,反正,如果不是因為她這次逆天道,他們倆之間的姻緣紅線是不會斷的。
而且在這個時候,三百年前的這裡,他們還是在一起歷情劫的。這月老是不敢給自己牽紅線的,但他們之間的確是牽了紅線。
只能說,他喜歡過她。
所以,就當自己媳婦來看了。忍不住,就吻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吻過後,一個拳頭,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就是實實在在的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好痛、好痛。
薄靖萱睜開眼睛,怒瞪著他,本來是想喊紅依的,以為那傢伙膽子肥了,結果這不是紅依,卻是個陌生男子。
從床上拿出她用來防身的一個棍子,對著那占她便宜的人就打。
黎子白忙舉手,身子往後退著:「黎子白。你哥拜託我一件事情,特地讓我附身在這具身體里的。你若不信,你哥就在廚房,不信,你趴窗戶去看。」
薄靖萱將信將疑著,但還是罵著了句:「不要臉,什麼上神,臟死了。」
踱著腳步,一邊將木棍在身前防著,一邊偷偷往廚房那邊瞅了一眼。
果真,是有個極為熟悉的身影,但也瞬間就慌了起來。
黎子白忍著她那句怒罵,這小不忍則亂大謀,得先把她帶走再說。這畢方(紅依)雖然不過就是天帝座下的神獸,但是在這裡,他是有法術的。
而他黎子白什麼都沒有,所以若再不用點腦子,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好聲的看著她:「你也看到了,我手上的姻緣紅線與你手上的本來就是一根,不是你剪的,也不是我剪的,那就只能在你逆天道的時候斷掉的。
可以說,我們倆本來就該是一對的。而且你看,你是從三百年後穿來的,我也是,這說明了緣分,是上天註定,要我們共同這樣任務的。
所以,你來這裡,不就是想救你哥哥嗎?我們一起。」
薄靖萱看著他,本來是著急擔憂著萬一哥哥發現她是動了時光輪穿越到這裡的。
這種會遭雷劈的行為,哥哥肯定會反對的,而且指不定在三百年後會將她軟禁起來,到時就沒有她逆天命這一回事了。
可是聽到黎子白這一句話,腦袋裡突然靈光一動:「你確定你要跟我一起?」
黎子白舉手,作發誓狀:「我們是被月老的姻緣紅線綁著的一對,我是你男人,有什麼不能共同分擔?」
薄靖萱:「可你昨日不是還讓我滾呢,不是說,嫌我臟?」
黎子白:「那是我不知道,我們曾經相戀過的。昨日那兩個孩子就是三百年前正在歷劫的我們。
三百年前,百里梨苑的主人還不叫黎子白,叫百里長卿。而昨天的那個男孩,就叫做黎子白。
這百里長卿是我,黎子白也是我,我覺得這三百年裡我之所以改名為黎子白,就是因為我喜歡你。雖然三百年前那場歷劫的事我不記得了。
但是這條姻緣紅線的存在就說明,我們的確是最為合適的。」
話語中滿含著真切,目光神情,甚至有種一步一步要靠近的趨勢。
薄靖萱自然沒有非要確定他這話的真假,但反正,她現在想知道他這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會不會是打著什麼歪主意。
百里梨苑的那位上神,可是上古神祗,據說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她可惹不起這位。
她可有自己的打算,目光掃向他,帶著警惕的語氣:「你若是說真的,那就現在帶我離開。別讓我哥發現。我要做的事情,一旦被我哥發現。那就前功廢棄了。」
黎子白應了,拿過她的包袱,將這茅屋裡,最裡面背著門的那扇窗戶打開,從窗戶處跳了出去。
招著手,薄靖萱跟在其後面也鑽了出去。
黎子白將包袱往身上一挎,抱著她,輕功水上飄般,直接拔腿就跑。
在沒有法術的年代,拼的就是個人的硬功夫。
到了定軍候府,黎子白裝作定軍候世子石晟的樣子,讓薄靖萱跟在其身後,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到了定軍候府世子的房間,門一關、一鎖,然後窗帘也全部都關上。
黎子白便開始畫符,一邊招呼她研著墨,一邊解釋著:「先畫符,萬一你哥硬進來發現了你怎麼辦?
我們得先想辦法阻止他進來。而且我從你哥身上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薄靖萱:「秘密,什麼秘密?」
難道哥哥在這個地方還闖了什麼禍不成?
那邊紅依跟薄景琂正在一個廚房裡,為一隻白狐而打著口舌。
紅依把刀口對著那隻白狐,似威脅般的,刀子在那隻白狐的脖頸處晃動著:「要放它也可以,你得滿足我的條件。」
薄景琂目光直刺刺看著他:「你法力都不全,你有什麼能耐跟我談條件?」
紅依:「那你信不信,我把我身份給捅出去,弄到人、神、佛,六界都知。你覺得那個時候,你還怎麼跟天帝交代,天帝他自己的那個位置,還能保嗎?」
畢方明為天帝座下一名神獸,實為是天帝與一魔界妖女的私生子。在二十年前天帝以大赦的名義,准畢方可化為人形,並送到人界歷劫。
為其挑選一同歷劫的仙子,乃是鳳凰一族的公主九鳳驪歌。為的就是以後能夠借著鳳凰一族的勢力輔助他上位。
薄景琂身為往生殿的看守者,往生殿能看人之未來。所以這件事他是知曉的,他此趟來人間遊歷的目的,就是為了協助天族太子畢方——紅依歷劫。
紅依挑起一邊眉角,側歪著頭看他:「怎麼,不敢了?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就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