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山色雨晴
何童天,五道劍光飛快的在九霄之上飛過。
劍光之上是宋明庭、鍾離玄、歸藏仙人、五德仙人、南回仙人、紅塵仙人和凌寒仙人,其中宋明庭由五德仙人載著而鍾離玄由南回仙人載著。
五德仙人和南回仙人雖然年紀也比宋明庭大許多,是宋明庭祖師輩的人物,但與折梅仙人他們六人比就是小輩了。歸藏仙人既然帶了宋明庭這個小輩去增長見識,那帶上五德仙人和南回仙人也沒什麼稀奇的,反正對歸藏仙人來說,無論是宋明庭還是五德仙人、南回仙人都是差了他幾十輩的徒孫。
至於鍾離玄?宋明庭將事情跟他一說后,他便興緻勃勃的表示要一同前往。歸藏仙人也沒多話,直接帶上了鍾離玄。
鍾離玄呆在龍雀山的這些日子,雖然歸藏仙人等高層沒有接待過他,但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對於其身份自然也是知之甚詳,自然也樂得照顧一下——這不算獻諂,最多只算順水推舟的拉近一下關係而已,真要獻諂,以劍修的高傲,可做不出來。
在趕了大半年的路以後,一行人總算到了目的地。
何童天廣袤無比,即便是以玄仙的飛行速度,從一處地方趕到另一處地方也要花大量時間。特別是血神災蛛的落腳處離著歸藏劍閣的地盤隔了諸多門派。
「前面就是。」紅塵仙人細細感應一會兒后,開口道。一縷縷紅塵劍氣在他身邊飛舞繚繞,不斷變幻出各種神異的形態。
「停下,不要再往前了。」歸藏仙人道。他擅長易道,混淆起天機來就連一般的金仙都覺察不了,不過這頭血神災蛛畢竟有著玄仙巔峰道行,哪怕再不擅長天機推演,這敵人都快摸到家門口了,也不可能沒有半點危機啟示。
劍光停下,歸藏仙人站在飛劍之上,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只見他手一掐劍訣,下一刻,劍光從身後劍匣中飈出,一口黛青色雲霧繚繞的飛劍現身,瞬息千里,眨眼間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山色雨晴」,歸藏仙人的佩劍。劍閣出品,乃八品仙劍,亦是現如今歸藏劍閣的最強飛劍,沒有之一。整個歸藏劍閣都只有這麼一件八品仙器。
幽暗的蛛巢中,血神災蛛陡然睜開眼來,看向某個方向。那個方向上,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迫近。血神災蛛正要有所動作,下一刻,幽暗的洞窟陡然變亮,天光照進洞窟之中,山色雨晴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殺向血神災蛛,洞窟之中,晴雨變幻,無數被血神災蛛化為奴僕的血奴慘叫著被凈化。
血神災蛛臉色微變,口一張,祭出一件釘狀法寶,閃電般迎向山色雨晴劍,這是戮神釘,血神災蛛身上最強的法寶之一,七品仙器。
兩件法寶相撞,直接將這座洞窟夷為平地,小半座山峰都坍塌。
一道血光從衝天的塵埃中飛出,戮神釘漫天飛舞,與山色雨晴展開激戰。
飛劍之妙就在於能在千里之外取敵人的首級,攻擊範圍極大。其他修士若無特殊的手段,只能被動挨打,連敵人半根毛都看不到。很多時候,劍修往往都不用到敵人跟前,就能將敵人殺死。但眼前的血神災蛛顯然不能,玄仙巔峰的血神災蛛,其實力甚至能媲美金仙一二層的高手,若不是歸藏仙人也有同等戰力,且底牌良多,根本不敢來這一趟。
等宋明庭靠近一些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血神災蛛在空中正與山色雨晴劍飛快廝殺,而下方,煙塵還未徹底消去,高聳山峰上,一道巨大的裂痕斜斜而下,幾乎要將整座山峰斬斷,戰鬥爆發的湮滅性力量夷平了小半座山峰。遠處,無數人影衝天而起,朝著這邊趕來。
當年這血神災蛛只是侵略了殘霞山便將殘霞山上上下下都煉成了血奴,如今這裡是血神災蛛的大本營,自然更是固若金湯,里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血奴,而且質量比殘霞山上不知高了多少,就連玄仙級別的血奴都有好幾個。
眼下守衛血神災蛛的就有兩名玄仙級血奴,至於剩下的玄仙級血奴,都在趕來的路上。
歸藏仙人看了五德仙人四人一眼,四人意會,電射而出,分佔四方,緊接著各自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波動,四個方位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虛影出現,一座四四方方的巨大結界憑空出現,將血神災蛛籠罩其中。
這是四象結界,天界流傳甚廣的一種超強結界,但要施展出來卻不容易,非實力高強天資絕艷者無法領會。五德仙人四人皆算得上是天縱之才,可領悟四象結界也是晉陞玄仙之後的事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使出來用於對敵,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頭血神災蛛也算得上的是榮幸了。
宋明庭在四象結界之外,凌空站在五德仙人身邊,遠遠的觀看著結界內的戰鬥。
那血神災蛛的人形是一蒼白邪性的男子,額頭有一血紅的印記,賣相倒是挺不錯的,但整個人都散發著災厄的氣息。此刻,血神災蛛正在歸藏仙人的飛劍之下竭力抵擋。
歸藏仙人只祭出了一口山色雨晴劍便壓制住了血神災蛛,盡顯一代宗師的實力。宋明庭看得如痴如醉,只覺得歸藏仙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無比,彷彿奪了天地之造化。
「這竹山宗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竟是整個門派都被端了。」五德仙人一邊維持著四象結界,一邊開口道。
竹山宗便是被血神災蛛鳩佔鵲巢的這個門派,這是一個老牌玄仙門派,但潛力不高,不像歸藏劍閣這樣已經開始往金仙門派做努力。然而再怎麼潛力不高那也是玄仙門派,門中有著玄仙足有八人,在附近算得上是最為強大的門派之一。
但就是這樣的老牌玄仙門派,卻在不聲不響間被人連鍋端了,附近的門派連一點察覺都沒有,血神災蛛的可怕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