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說你是不是個正經系統
「啊啊啊我的眼睛！」葉文倒在地上，捂著雙眼不停翻滾。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小鼻涕聽起來很是焦急。
葉文揉了揉通紅的眼，流下兩行清淚，隨即勉強坐起身，道：「小鼻涕，能給我變一瓶珍視明滴眼液不？」
「查證搜索中……無此選項。」
「奶奶的……」葉文費力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小心翼翼地瞄向腳邊剛剛發光的東西。那是一顆銀白色的小圓珠，只有四分之一玻璃彈球的大小，此時已斂了光華，看上去毫不引人注意。
葉文拿腳碰了碰，那小圓球微微顫抖，看上去極為普通。
「什麼鬼東西……誰家的肛球掉出來了么？這……這特么也太小了吧，矮人族用的？所以我是穿越到了矮人國度？」葉文暗暗腹誹，彎腰將那小鋼珠拾起，移到了左手手鐲邊。「小鼻涕，能幫我檢測一下這玩意兒是啥么？」
「好的主人。檢測中……資料庫無法匹配，檢測失敗。」
葉文嘆了口氣，道：「小鼻涕你要升級一下資料庫了啊，我告訴你，這玩意兒應該是肛……」
「系統正在匹配中。同步率10 %……30 %……50 %……」小圓珠中突然傳出不帶感情的中性聲音，葉文嚇得手一揚，直接將小圓珠丟了出去。
那小圓珠滾滑到盡頭，竟倒著朝葉文反滾回來。
「哇什麼鬼！」葉文手疾眼快，一把蹲下將小圓珠扣在手心。哪料到不帶情感的聲音繼續：「同步率60 %……70 %……」
葉文算是懂了，自己身體和它接觸便會莫名其妙地開始匹配，誰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等到100%估計萬事便休矣！他忙以腳換手，將小圓球踩踏在鞋底。
果不其然，匹配自動中斷，數數聲沒有再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葉文俯身厲喝。
小圓球久久沒有發出聲音，就在葉文快要放棄時，它突然說話了：「『武俠江湖』系統正在選擇宿主，經篩選，您與系統的契合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九，本系統將會選擇您作為宿主。」
「等等！」葉文腳踩的力度又加了加，生怕小圓球從他腳底溜出，「系統我懂，小說里不是沒見過，可為什麼選我？『武俠江湖』系統又是個什麼鬼？」
「待宿主心性上優，根骨強勁，實在是習武奇才。本系統內含招式秘籍、內功心得、丹藥、武器、雜貨消耗物等，將一路提升您的實力，助您成為真正的高手。」
「哇，這麼厲害，好棒棒哦……哈哈，葉某人沉寂了那麼久，是時候在江湖上攪起腥風血雨了，反抗我的人，殺殺殺！我看中的女人，睡睡睡！手握日月，腳踏神魔，這一世，我不會再留有遺憾，我要攀上世界的頂端，我要把天戳破個大窟窿，我要……」
「個屁啊！」葉文破口大罵：「拜託，我不是龍傲天，我對原來的生活很滿意。我知道你的套路，接受了之後就會有一連串任務吧，完成一個又一個，一環又一環，累死人啊！我人窮志短，只想安安穩穩過一生，拜託你，放過我，我不想當高手……」
「待宿主目前水平低劣，處於食物鏈最底層，若不接受本系統，預估能活時間：一天八小時三十五分。」
葉文嘴角抽了抽，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為嘛就處於食物鏈最底端了。他見小圓球說得正經，便也放緩了聲音：「尊貴的系統，你也知道我這種情況下活不了多久，不如……你把我送回去？我還有一張報表還沒做完呢。」
見小圓球久久不說話，葉文只能抹掉冷汗，繼續商量：「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幫忙。嗯……我辦公室對面那個傢伙可強壯了，天天去健身房練一個晚上。那傢伙，絕對的根骨清奇，萬年……不！百萬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我把他推薦給你，怎麼樣？再說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練成絕世高手，有成就感嗎？不如跟我回地球，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還未說完，腳底便傳來了一股股大力，葉文一愣，突然反應過來，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系統！還想要來硬的？」
他咬緊牙關，死死踩踏著小圓球，卻覺腳底的力越來越大，幾乎要將他掀翻。
「等等！有話好商量！」葉文趕忙出言安撫。
腳下那股力慢慢變小，最後完全消失了力道。葉文後怕地一聲輕嘆，俯下身說：「哎，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那麼粗魯呢。你要讓我答應也成，你總得先告訴我這是個啥地方吧。」
「待宿主所在地方為長溪林原平陽谷郊外，平均人口使用工具：鐵制器材，最高級武器：熱槍械，科技發展水平：低等。」
「什……什麼意思？」葉文傻眼了，「科技發展水平低等的地方也有熱槍械？那……那你這個武林系統有屁用啊！當人家的肉靶子么？」
葉文欲哭無淚，他本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個冷兵器、較落後的世界，沒想到似乎正好相反。他這時也暗罵自己的愚蠢——早該料到的，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小鼻涕，單是無障礙與人溝通和隨意變換形狀就已遠超地球的平均科技。
一想到這兒葉文就更加悲傷。他潤了潤喉嚨，嘗試著發問：「嗯……尊貴的系統啊，你是不是還有個旁系統，可供激活的那種，比如……科技系統？熱武器系統？能提供光劍，超高科技的那種？」
「沒有，本系統僅為武林系統。」小圓球冷冰冰地發話。
「沒有？拜拜吧您誒！」葉文瞬間暴起，將小圓球踢入了最近的一條土壤裂縫，同時雙手翻飛，將附近相對柔軟的土塊掘起，壓蓋在了裂縫上頭。
「你也好意思稱自己是系統？是過時免費試用版吧！還想讓我當個武林高手，怎麼，練成金鐘罩后硬抗炮彈嗎？還是打算憑飛刀跟子彈一決高下啊！老子不陪你，再見！」恨恨罵完，那縫隙上也已堆成了個小土坡，葉文還不放心，又用腳踹壓實了點，隨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喘起粗氣來。
「小鼻涕，有雲南白藥噴霧劑么？手刨土刨傷了……」
「查證搜索中……無此選項。」
「就知道你沒有。」葉文咕噥完，忽覺屁股下的地面似乎開始隱隱震顫。
「不是吧……」
晃動幅度越來越大，葉文一個不穩，撲倒在地。來不及感嘆驚呼，他手腳並用，拼了命地朝遠處爬逃。
「我錯了，尊貴的系統，放過我！」
土坡應聲碎裂，石塊碎屑被連帶著，飛濺向四處。小圓球衝天而起，緊接著，快如光電，瞬間閃到了葉文面前。
「有話好好……」
小圓球化作一道白光，從葉文嘴巴飛進，沒入了腹中。
「叮！恭喜宿主獲得正經正牌的『武俠江湖系統』，系統自動送宿主大禮包一份，是否現在拆開？」
腦中響起熟悉的提示音，葉文憋屈地大喊：「竟然還強來！你說你是不是個正經系統？！」